羅氏有些緊張,上前一把將她拉到旁邊。
“不是急著等你的藥,是有人在里頭說話,怕你進(jìn)去不方便。”
“是誰啊?”
“還能有誰,你家隔壁的,石頭他娘,王氏。”
白棠知道,估計(jì)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王氏與白家交惡。
以往幫襯兩家的都有,如今白家的家境好了,保長又偏袒些,加上與孫猴那一場口舌之戰(zhàn),勝了個全滿,村子里多半的人都不敢得罪白家。
“她來找保長說事?”
“自家的閨女看不住,這會兒非要我們當(dāng)家的去給她尋人,這走得突然,又不在附近的,怎么去找?”
羅氏臉上有些看不起的樣子,但是白棠知道,阿梅留下來的那些聘禮,還是很足以打動人的。
否則依著羅氏的脾氣,肯定不會讓王氏單獨(dú)在里面同保長說話。
白棠只當(dāng)做什么都沒看出來。
“羅嬸兒,這是小山的腿藥,等到這一瓶藥擦完,要替他施針了。”
羅氏像寶貝一樣將藥瓶抱過去:“小山說兩條腿有點(diǎn)得勁兒了,謝天謝地,要不是有你幫忙,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等施了針,見效更快的。”
“那,那大夫要不要收診金?”
“不用診金,那大夫,人好著呢,只是說了,不喜歡被打擾,所以不方便告訴你們姓甚名誰,住在哪里。”
“不妨事,不妨事的,只要你知道就好。”
羅氏耳朵挺尖的,聽到屋子里的動靜,往前跨一大步,將白棠大半個都掩在自己的身后。
院門一開,出來的果然是王氏,哭得一雙眼腫得不能看,李保長送人出來,兩口子交換了個眼神。
王氏根本沒有往兩邊多看,低下頭,匆匆就走了。
羅氏才將白棠讓出來:“當(dāng)家的,白家大姐兒來了好一會兒了。”
“進(jìn)來說話,進(jìn)來說話。”李保長明顯對白棠更加熱情。
“不進(jìn)屋了,就給小山送藥,再看看他好不好?”
“白家大姐兒說,再涂一瓶藥就能施針了。”
“這是上門來,還是把小山送過去?”
“這個不急,到時(shí)候我會捎話來的,只要小山的腿能好些,大家心里都定了。”
“那就勞煩白家大姐兒辛苦來回捎話了。”
白棠知道,王氏必然是給出了好處的,這會兒她還真不方便進(jìn)門去,要是見到了什么,就不妥了。
閑扯幾句,她只說家里還等著她做飯,脫身走了。
回到家門前,卻被王氏給堵上了。
白棠雖然昨晚隔著院門,看了她半宿,卻實(shí)在不想同她面對面。
所以,很想從王氏身邊慢慢走過去。
“阿棠,你等一等。”王氏喊道。
白棠不能假裝聽不見,只能站下腳來。
她是想好了,要是王氏又沒頭沒臉的罵她,她絕對不會干站著傻等,一推門逃回家就是。
人家跑了女兒,心情不好,能躲開些就躲開些。
“我想問問你,前些日子,是不是你挑唆著我們家阿梅去鎮(zhèn)上做活的?”
這一句話開場,就不是善茬。
白圩村里頭,哪個不知道阿梅成天喜歡往外頭跑。
當(dāng)時(shí),徐氏就擔(dān)心阿梅帶壞了她,才氣成那樣,差點(diǎn)將她五花大綁在家里頭。
但是,話到了王氏嘴里,就成了白棠挑唆阿梅外出了。
“鎮(zhèn)上的活是阿梅找的,那邊人手不夠,她就喊上我一起了。”
王氏一雙眼直勾勾看著她,像是等著要挑刺。
白棠被她看的心里頭發(fā)毛,明明以前石頭哥的娘,挺和善一個人,怎么最近越來越難纏古怪了。
“她喊上你,那你也去了那里,為什么只單單她走了,你還留著!”
這話已經(jīng)是完全不講理了,那意思是說,為什么阿梅去做了人家的小老婆,你卻不去。
白棠還不信,余家那幾十個年輕的女子,都被討了去做小老婆了。
臉上的神色頓時(shí)也不太好看了,她實(shí)在是看在石頭哥的面子上頭。
但是,做人不能得寸進(jìn)尺,步步把人往死角落里頭推。
“石家嬸兒,阿梅到底嫁去哪一家,她從來都沒有和我提起,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你要是想找到她,問我也沒有用的。”
“只有你同她一起,我不問你,我去問誰?”
“石頭哥想必已經(jīng)出去尋人了,你再等等,總會有消息的。”
“你,你還有臉提石頭的名字。”
白棠一聽這句,知道是她要存心過不去,站在家門口挑事了。
一個人的耐心有限,她懶得在這里被人當(dāng)出氣筒。
多說多錯,索性都不回話,推了門就要回去。
“我的話都沒說完,你跑什么,是不是心虛了。”
王氏撲上來,就要擰住白棠的手臂。
白棠到底靈活,一閃就閃開了。
“石家嬸兒,你這是要做什么,你問的,我都好好回答你了,你還預(yù)備要打人不成!”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喪門星,害了我兒子,又來害我女兒。”
王氏邊說邊來抓她的臉。
這是得了失心瘋了,別一盆又一盆的臟水,統(tǒng)統(tǒng)都往她身上倒。
白棠等著她撲過來,借著那股子蠻勁,將王氏一把給推開了。
王氏根本站不穩(wěn)腳,連連往后退了四五步,撲通一聲給坐在地上了。
白棠知道手里的分寸,摔下去也不會傷著痛著的。
哪知道,王氏已經(jīng)原地哭嚎起來:“你,你這個小蹄子,居然動手打人,欺負(fù)我一個寡婦在家,你就打人。”
哭聲真是刺耳難聽,白棠沒想到她還耍無賴了。
這是,單單要同她,同白家耗上了。
她也不上前去攙扶,沒準(zhǔn)就等著她湊近了,要給她兩巴掌都沒準(zhǔn)。
不如干脆回家,反正沒人幫腔,看王氏能哭多久。
白棠的手才碰到門板,身后一陣急急忙忙的腳步聲。
王氏已經(jīng)嚎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了。
“娘,你這是怎么了?”石永言才進(jìn)村口,就聽到娘的哭喊聲,火急火燎趕回來,就見到這么狼狽的場景。
他見白棠就站在院門前,居然袖手旁觀。
這是,還在同他的娘賭氣不成?
“娘,我扶你起來,回去找個大夫看看摔傷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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