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東又被拒絕了,他想了想,在那幾個木箱裡翻了翻,運氣爆棚地撿了姜戎想要的那幅畫出來。
“雲弟,給你。”
金條是俗物,雲弟瞧不上眼,這很正常。
但是這畫高大上,雲弟應當會樂意收下它吧。
顏小婉看著眼神灼灼的小少年,鬼使神差地接過畫卷,攤開來一看,臉色大變。
我的娘咧!
這畫上的山咋那麼眼熟?
跟她當初藏寶貝兒的山好像!
顏小婉心跳如鼓,繼續研究,看到最後她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鍾天義那老東西怎麼會有她的秘密藏寶的地圖?
一想到前世累積下來的財寶被人覬覦,甚至還畫成了藏寶圖,顏小婉的心裡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嘶啦——
顏小婉拿出她的匕首,煞氣環繞著全身,一下又一下用力地劃破畫卷,直到它們變成一堆小小的廢紙屑!
寧東的眼皮子狂跳,他戰戰兢兢地向前,走了一步被顏小婉陰森恐怖的眼神嚇得停住腳,木木地站在那裡不敢動一下。
林來順抱著木箱出來,看到外甥女腳下的廢紙屑,再看寧東如雕塑般站在那裡,他心裡咯噔一下。
“小,雲兒,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顏小婉怒氣值滿格,面相兇狠地劃碎了那捲畫,胸口翻涌的怒氣才勉強壓制下來。
當初她藏寶的地方,僅有她和最信任的那個人知曉。
如此詳盡的藏寶圖現世,可想而知是誰繪製出來的。
呵,前世的她定是瞎了眼,不然怎麼會將一頭白眼狼當家人看待?
一片真心餵了狗!
林來順又問了她幾次,沒得到回答,他只得偷偷地將寧東拉出去問明發生了什麼事情。
寧東沒有任何保留地說出了事情的經過,緊張又害怕地望著林來順,“乾爹,我是不是又做錯事了?”
“不,你沒做錯。”林來順拍拍小少年,給他打了定心劑,這事兒跟寧東沒關係。
自從發現這藏寶圖後,顏小婉就沒再說過話,林來順和寧東也沒去打擾她,十分體貼地給了她私人空間。
爲了照顧顏小婉的情緒,林來順決定在附近找個山洞暫住,隨便將那幾個木箱藏起來,以防後患。
萬一鍾天義扛不住姜戎的嚴刑拷打,說出這間墓室的秘密,姜戎勢必會派人下來找東西。
敵人人多勢衆,形勢對他們非常不利。
——
但凡能想出來的刑罰,姜戎都在鍾天義身上用了一遍,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即便如此,奄奄一息的鐘天義始終沒有將那幅畫和密室的秘密說出來,用他的話來說:我就是死也不會把我最寶貴的東西送給一條狗!
姜戎大受刺激,失手弄死了鍾天義,暫時斷了那幅畫的線索。
熊大山等人出師不利,找了兩天都沒能找到林來順父子三人,不得不灰頭土臉地回來跟姜戎告罪。
此時,姜戎大仇得報,不再像從前那樣笑容陰冷如毒蛇,頭腦平靜之後的他,智商恢復。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被他們耍了!快,搜查山寨,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熊大山小心翼翼問了句:“老大,那老東西呢?死了沒?”
“你去後山,沒準還能撿到一兩塊碎骨頭。”姜戎笑容詭譎,說出的話陰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慄。
饒是見識過血雨腥風的熊大山,看著姜戎這幅表情以及陰冷刻骨的音調,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老大,我去做事。”熊大山小腿肚兒抖了幾下,不等姜戎出聲就溜走了。
老東西,你口口聲聲說我是條狗,你又何嘗高貴?
姜戎閉上眼睛回想著鍾天義臨死前的掙扎,兇相畢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沒讓人跟著,獨自一人前去鍾天義所住的院子,最後停留在鍾天義的書房裡。
姜戎坐在鍾天義的虎皮木椅上,休憩片刻,忽地睜開眼睛四處看去。
這幾天沒能從鍾天義嘴裡得到一丁點有用的信息,這讓姜戎極爲不爽,那幅畫是他無意間得知的。
鍾天義到死都不肯說那幅畫的下落,意味著那幅畫的價值不菲,不然以那老東西貪生怕死的性子,又怎麼會爲了一個死物受盡苦頭都不說一個字?
這麼一想,姜戎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換位思考,揣摩鍾天義的心思。
如果他是鍾天義,那他會把那麼貴重的東西藏在哪裡呢?
姜戎順著這個思路將書房裡翻了個遍,可惜,他忙活了兩個時辰都一無所獲。
“呵,老東西藏得夠深啊。”
鍾天義的確藏得很深,若不是顏小婉天天跑到他屋頂裡盯梢,還真沒那麼容易找到那個密室。
姜戎直到第三天才找到了密室,這還是他無意間觸碰到開關的關係。
他一臉激動地就要進入密室,腳還沒邁進去,他立刻收回來,轉身去把熊大山和幾個心腹叫來。
姜戎和熊大山等人耗費了幾天時間,找到了墓室的出口,然而林來順父子三人早已跑遠了。
顏富貴留給顏小婉的三個親衛沿著林來順留下來的特殊標記,與他們匯合,林來順改變了前往京城的路線,避開了姜戎一行人。
他們六個人輕裝上陣,全都是抄近路走,比姜戎和他的那些手下更早到達京城。
顏小婉一直注意著姜戎手底下那些鏢師運送的那批金子,她特地留著姜戎的命,可不是大發善心,而是想搞清楚那批金子的主人是誰。
在那些鏢師踏入京城地界時,她說動了林來順,準備將那批金子截了下來。
寧東皺著臉,不無擔憂地問道:“乾爹,咱們就六個人,真的能打得過那麼多人嗎?”
他並不知曉那批貨是金子,不然憑他的守財奴本質,鐵定不會有此一問。
林來順笑了笑,沒解釋。
顏小婉這些天異常沉默,寧東不敢靠近她,心裡有再多的疑問都不敢問她。
就在虎門鏢局的鏢師們準備進入狩獵地點時,顏小婉驚詫地看到了個許久未見面的蕭朗,“大鬍子,你怎麼來了?”
她這句話很平淡,沒有久別重逢的激動,彷彿在問蕭朗“吃飯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