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吃瓜群眾吃驚的是,那二十支竹簽才捧出來,立即被搶買一空。
購買竹簽的有花粉,也有一些看上去并不熟悉的生面孔,拿的都是十兩一張的銀票,這不禁讓吃瓜群眾咋舌,果然女人要是大方起來,花錢便如流水一般。
一張投票的竹簽竟也能賣出十兩銀子的高價,這在整個三清鎮(zhèn)上,怕是獨一份了。
當然,此舉也無意中助長了盤發(fā)店的高價風。試想,一張投票的竹簽都如此高價,盤發(fā)師傅的手藝豈不是更值錢?
這就如后世的奢侈品一般,不過是閃閃發(fā)亮的堅硬石頭罷了,但是自那句“鉆石恒永久,一顆永流傳”的經(jīng)典廣告語出來后,那閃閃發(fā)亮的石頭便上了臺面。
再加上廣告商不斷以俊男美女、超級巨星進行包裝演繹浪漫的經(jīng)典,那閃閃發(fā)亮的石頭便愈發(fā)值錢了。
賽金花只是想狠狠撈一票,但卻不曾料到,她無意中開啟了廣告學上推波助瀾、推高價格的案例。
人群中,看到這一幕的某個人暗暗點了點頭。
今天不論是誰輸誰贏,從此以后,盤發(fā)很貴、但是不盤發(fā)就不能彰顯女人的價值這樣的理念,一定會深入三清鎮(zhèn)所有吃瓜群眾的心。
“一支,兩支……”
梅香數(shù)著竹簽,最后為難了:
“小姐,各十支,打成平手了。”
“怎么會各十支?”
賽金花皺了下眉頭,其實這二十支竹簽,她至少安排了十五個自已人來買,對方最多只能買到五支竹簽。
而且,賽金花也不相信,什么“花粉迷妹”,她們瞎喊喊會,真舍得拿出十兩銀子買一支竹簽嗎?
這規(guī)定,她就是沖著山村里的土包子舍不得花錢訂的。
十兩銀子對她來說不算什么,可能就是到府城買幾塊布料做漂亮衣裳的錢,可是聽說,十兩銀子,是某個鄉(xiāng)下丫頭“賣身”價呢!
雖然開著花容月貌,進賬不少,但是賽金花也不相信,夜螢這一方,真的舍得花十兩銀子買票簽。
梅香眾目睽睽之下數(shù)著票簽,聽到小姐的質(zhì)疑,覺得挺委屈的,道:
“小姐,我二十以內(nèi)的算學還可以,不會算錯的。”
“笨蛋,誰說你算錯了。”
賽金花氣得差點沒吐血,嗓門一大,連臺下的吃瓜群眾都聽到了,人群中引起一陣小騷動:
“喲,賽姑娘,快公布結(jié)果啊,我們花粉等得好心急。”
一眾“花粉”們在臺下吶喊。
王柳逸看賽金花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禁抿嘴一笑,哼,早知道賽金花會弄些小伎倆,她還不了解賽金花啊?早就私下做了安排……
“小姐,我們要買票簽,可是排不上隊啊,王家的人早早就占著場子了,你看,還把我的下巴打歪了!”
就在賽金花氣急敗壞之時,一名家丁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向賽金花訴苦道。
“笨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賽金花這才明白為什么自家只有十支票簽,再看看這窩囊手下的樣子,不禁氣得袖子一揮,讓他滾蛋。
陸嬌蕊倒是不動聲色,道:
“金花姑娘,我看‘花容月貌’的手藝很強,就算讓織云和她們再比一場,結(jié)果也不過如此,不如我直接下場吧!”
對這樣的鬧劇,陸嬌蕊也看得不耐煩了。以她的身份地位,不想再配合賽金花鬧下去了。
對她來說,能來三清鎮(zhèn)上,已經(jīng)給了康王交待,再勝下一場,贏了花容月貌,她便可以拍馬走人了。
而她說的也是客觀公正的實話。
技無止境。
此次來三清鎮(zhèn),陸嬌蕊還是頗有收獲的。
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已固步自封的時候,別人已經(jīng)琢磨出了新的改良的發(fā)式。
這對她今后提高自已的盤發(fā)手藝,大有裨益。
本來賽金花預計是開三場競賽,陸嬌蕊和兩名弟子各戰(zhàn)一場,沒想到,夜螢沒出現(xiàn);然后薔薇對上畫眉,也沒有弱了氣勢。
賽金心中正懊惱呢,見陸嬌蕊一臉自信地要挺身而出,不由心頭大喜。
對于陸師傅的手藝,她還是十分崇拜的,畢竟人家從民間走進皇宮,能為曾經(jīng)臨朝主政的太皇太后盤發(fā)啊!
對于陸嬌蕊,賽金花倒是不敢放肆,見陸師傅主動提出來,她便恭敬地道:
“一切全聽陸師傅的安排。”
在賽金花的授意下,梅香便上臺無奈地宣布了結(jié)果:
“薔薇對戰(zhàn)畫眉,各得十支票簽,打成平手。下面,由陸師傅親自上臺,這是最后一戰(zhàn),‘花容月貌’,你們誰上臺來和陸師傅對戰(zhàn)?”
梅香的話一出,臺下哄地吵開了:
“什么?不是有三場嗎?改來改去的,這是什么意思啊?還公平嗎?”
“是啊,明明說好三場的,我都趕緊去搶票簽了,沒想到,銀子還沒花出去,比賽就要結(jié)束了?”
“這可是難得的京城大戰(zhàn)三清鎮(zhèn)啊,多來一場不好嗎?”
梅香看到臺下議論紛紛,遲疑地看了一眼賽金花,賽金花還沒出聲,倒是陸嬌蕊站出來說話了,她道:
“陸某承蒙各位抬愛,有點虛名,但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此次來到三清鎮(zhèn),陸某才發(fā)現(xiàn),三清鎮(zhèn)亦是藏龍臥虎之地。方才我的徒弟畫眉和‘花容月貌’的薔薇打成平手,實至名歸。
一個中規(guī)中矩,一個創(chuàng)新有突破,難分伯仲,觀者也做出了自已的選擇,一人各得十支票簽。
有鑒于此,創(chuàng)新與守規(guī)矩實是難分高低,我覺得再來一局,若還是由我的徒弟出戰(zhàn),和‘花容月貌’亦有可能打成平手,不如終極決戰(zhàn),速戰(zhàn)速決為宜。”
陸師傅的話,其實還是肯定了花容月貌的創(chuàng)新戰(zhàn)績,某人聽了不禁頻頻點頭,覺得這陸師傅還算公道,即便她是賽金花請來的人,也不是如賽金花般仗勢欺人,十分可惡。
果然,一個人若是沒有虛懷若谷,也不可能爬到陸師傅這般的地位。
就聽這時陸師傅抱了個拳,道:
“最后一局,陸某恭候迎戰(zhàn)!”
薔薇已經(jīng)出過場了,不可能再出場,月季哪有勇氣和陸師傅對戰(zhàn)?看到薔薇和王小姐都看向她,月季腿一軟,向后退了一步,道:
“我可以不去嗎?直接認輸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