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的衣物都是讓我洗,這次我回來后,突然不讓我洗了。大冬天的,我們過去都是一個被窩里睡,暖和,這次回來,他突然不肯和我睡一頭了,說要自已睡另一頭……”
原來如此。
夜螢聽到這里,不由地想笑。
熊孩子情竇初開,還真是突然間長大啦!
寶瓶一臉郁悶和不解,看到夜螢笑,她心里頓時有了點底,趕緊問道:
“夜姐姐,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我和你說啊,寶器這是長大了,開始懂得男女授受不親了。”夜螢趕緊解釋,省得寶瓶悶壞了,“是我疏忽了,沒想到他一夜之間,突然變成小大人了,嗯,我那還有一床新棉被,今晚上先拿去給寶器用,還有,床可以調(diào)整成兩張,擠是擠了點,自在。”
夜螢這么一說,寶瓶登時明白了。她不由地一臉郁悶:
“小鬼頭,搞什么嘛,有了別樣的心思,可以明著說,害我猜半天,還以為是不是自已哪得罪他了。”
“呵呵,我也是這幾天才有點察覺啊,之前也把他當成小孩子來看了。誰也沒有想到,寶器會一夜間成長起來。”
夜螢勸導(dǎo)寶瓶,表示這不是她身為姐姐的失職。
“哎,我還一直把他當成那樣娘親不在時,躲在我懷里哭、怕黑、怕打雷的小肉團來看。”
寶瓶有點傷感地道。
長姐為母,娘親不在的日子,寶瓶一直是身兼母職,寶器在她眼里,就是一個小屁孩,需要她操心吃穿度用,現(xiàn)在突然要鬧“獨立”了,寶瓶一時間肯定轉(zhuǎn)不過彎來。
“你自已在我眼里還是孩子呢,但是你不一樣也在長成嗎?寶器是男孩,總要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可能在你羽翼下生活一輩子。他能獨立,是好事。”
夜螢的話,寶瓶自然會聽進去,她邊收拾著桌上的碗筷,邊慢慢舒展開容顏道:
“夜姐姐的話,自是極有道理。”
“過個把月,新宅就能住人了,到時候你們一人一間,也就都放松了。”
現(xiàn)在的建筑,即便用了油漆,也是天然的生漆,不存在裝修污染的問題,因此只要一裝修好,就可以入住,不需要一段時間通風散氣。所以,夜螢才有此一說。
“嗯,也是,畢竟他也不小了。”寶瓶慢慢接受了自已弟弟已經(jīng)不是需要她庇佑的小奶娃的現(xiàn)實,手下也利落了許多,“知道他為什么變成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呃,寶器有了心儀的對象。”
夜螢想了會,還是覺得該把這件事告訴寶瓶,以免真有什么,她弄個猝不及防。
“什么?是誰?”
沒想到,寶瓶還是被驚嚇到了,手一晃,手里的碗差點沒掉到地上。
“我也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不過,事情還沒挑明呢,只是心里暗暗喜歡著吧。”
夜螢一看寶瓶緊張,心道還好提前告訴她了。
“是誰啊?夜姐姐你倒是告訴我,急死人了。”
“喏,隔壁王家的白雪。”
正好,這時候白雪提著一桶洗碗的水,走過她們身邊,要去水溝里倒掉臟水,換上干凈的水,夜螢便沖她一呶嘴。
“啊?是她啊?”
寶瓶看著白雪瘦弱的小身子,不由地多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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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知道未來的弟媳婦,激動不?”
夜螢打趣道。
“去,夜姐姐,別開玩笑了,寶器現(xiàn)在怕是也沒有定性吧?這事還是先別說,到時候會害了人家女孩子的。”
寶瓶這么說,夜螢也就正經(jīng)地來,道:
“你說得也是,寶器還小,不急著想這些事,不過我看他對人家真地挺上心的。”
“哎,看他自已了,這種事情……”
說到這里,寶瓶也是手足無措的樣子。
她自已還是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小姑娘呢,真地讓她拿主意,她也拿不出好主意啊?
“放寬心,寶器是個知分寸的,白雪也不是壞姑娘,我看她也挺有分寸的。”
初戀往往是不會成功的。
夜螢心里,不知道怎么掠過這句話,但卻不好說給寶瓶聽。
“嗯,那就權(quán)且觀察著吧。”
寶瓶這下又添了樁心事。
一群人忙到臨近傍晚,才把桌椅拆送回公中的祠堂,把所有公中借來的碗筷都洗干凈,同樣送到祠堂的倉庫鎖上。
這里家家戶戶辦紅白事時,請客需要的桌椅碗筷,都是從公中這邊借用,否則,平素誰家也不會置辦那么多桌椅和碗筷啊!
田喜娘少不得又留幫忙的女人們吃晚飯。
和下午的盛宴比起來,晚飯就簡單多了,米飯加上菜尾,再炒一大盆肉沫芥菜,就對付過去了。
不過,對這些幫工的女人們來說,這樣的晚飯仍然是豐盛厚道極了。
于是,過了今天,村里人都免不了說夜老二家這次真的發(fā)了,不光起新宅,連請客吃飯都是極為大方的。一時間,夜老二家的地位,在村里人眼中,又高了一些。
當然,村里人也不光是看誰家賺的錢多就待見誰,夜螢此后,不光是村里祖祠修繕、還是扶助弱小,都讓夜斯文出頭,捐了不少銀兩,樂善好施之舉,才讓夜老二家,在村里慢慢地立起地位來。
這些都是后話了。
總算忙完一件大事,把幫工的人都送走后,夜家慢慢恢復(fù)了往昔的平靜。
夜螢在廚房里忙了一天,也是累得個腰酸背疼的,此時好不容易休息下來,首要做的事自然是先去泡個痛痛快快的木桶浴了。
一身油煙繚繞的氣息,隨著清水的滌蕩都被沖涮一空,身體也跟著空靈透明起來。
不知道,端大哥相親成了沒有?
夜螢一閑下來,腦子里立即浮出這個念頭。
算起來,離開半月有余,按端大哥說的日期,也該回來了吧?
可是,如果相親成了,新婦肯定會喜歡住在府城那種熱鬧的地方,哪里會跑來柳村居住呢?
就算來柳村,也沒什么意思了。
夜螢泄氣地想。
殊不知,她在這里想著端翌的種種,端翌卻在皇宮里如被架在明火上慢慢烤。
看著眼前慢慢逼這的麗貴妃,端翌只能一步一步后退。
“表哥,你腰上的香囊,是哪個姑娘送的啊?”
麗貴妃忽然停下腳步,一本正經(jīng)地問端翌。靖王爺:麗貴妃,你不要逼人過甚……
麗貴妃:來人,呈上香囊一百個……
靖王爺:我不是賣香囊的,不需要這么多……
香囊:我招誰惹誰了……
江陌南:這里是銷魂斷君……我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還是老話,你不是緊緊跟隨君的話,手指再滑一下,或許會遇到我,未來更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