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難受,卻又有一股想要親自前往一探真相的沖動。
夜螢已經(jīng)克制了很久,不去想這件事,但是一想到吳彩鳳肚子里的孩子是端翌的,她就覺得心口一陣撕裂的疼。
或許,直接知道真相才能讓自已徹底不再疼痛吧?因為一次巨痛之后就麻木了。
夜螢這么想著,便對寶瓶道:
“你知道那房子是哪幢嗎?我當時被他們綁架時,已經(jīng)暈倒了,根本不知道房子的具體方位。”
“嗯,我記得。”
寶瓶猶豫了一下,覺得夜螢怪怪的,但是她卻不敢在夜螢面前說假話,雖然知道事情有異,但仍硬著頭皮帶著夜螢往那房子里走去。
夜螢走在幽深的巷子里,只見四下門戶緊閉,但仍時不時有鶯聲燕語傳來,此時知道這條巷子是金屋藏嬌的所在,聽這些聲音,就聽出一些別的意味來。
夜螢不禁紅了臉,真是白日宣|淫,不知廉恥。
寶瓶停住腳步,指著一扇閉著的黑漆木門道:
“夜姐姐,就是這了。”
夜螢看著這緊閉的大門,想著里面可能出現(xiàn)的旖旎風光,心內(nèi)一揪,突然失去了一探真相的勇氣,她頓住了腳步,對寶瓶道:
“不去了,不關我什么事,就算藏上十個八個美嬌娘又如何?咱們何必去撞破他們的好事呢?”
說完,夜螢氣呼呼地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就走了。
寶瓶心里“咯登”了一下,緊緊跟著夜螢返身往回。
夜珍珠閃身到邊上,沒有被她們看到。
見夜螢一臉失魂落魄,夜珍珠估摸著她們方才停住卻沒有進去的院子里,肯定藏著什么貓膩。
夜珍珠便沒有跟在夜螢身后,相反,卻往那棟宅子里摸去。
說起來,夜珍珠也有幾分賊大膽,也是她選的時機正好,這時候,因為吳彩鳳鬧起來,說她肚子疼得厲害,傅太醫(yī)便到鎮(zhèn)上的藥鋪去買手上欠缺的藥材。
而端翌見到這女子鬧騰,早就覺得頭疼離開了。
所以,院子里,只留下了一名看守。
依傅太醫(yī)的意思,吳彩鳳既然老覺得肚子疼,那索性不理她,讓她滑了胎,他們也就仁至義盡了,然后把這個女人發(fā)賣到隨便外鄉(xiāng)給人做丫頭就得了。
但是端翌卻考慮到,吳彩鳳雖然有罪,但孩子無辜,若是坐任孩子被打掉而不管,恐怕于陰德有損。
端翌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懷疑,夜螢老是懷不上孩子,是不是因為自已殺孽過重種下的惡果。
所以,能做善事,他就盡量多少做一些。
不就是等懷胎十月把孩子生下來嗎?端翌便吩咐傅太醫(yī)看著點。
傅太醫(yī)明白端翌的心思后,倒也把這件事掂記在心上,對吳彩鳳多有關照。自然,一切都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夜珍珠推門而入時,正好守衛(wèi)一時內(nèi)急,去上茅廁了。
在守衛(wèi)看,吳彩鳳不過是一介懷孕的病婦,也不怕她會跑掉,所以看守時的警惕性并不高。
夜珍珠一到院內(nèi),見四下里靜悄悄地,便往有動靜的廂房摸去。
她聽到一陣婦人的哼哼聲,夜珍珠還以為這下是不是抓到了端翌與女人有染的把柄,不禁暗自得意。
看來,方才夜螢害怕的就是看到這一幕,這下可好,夜螢心目中完美男人的形象真的破裂了,她抓著這個把柄,過后可以狠狠、盡情地刺刺夜螢。
想到夜螢難過吃癟的樣子,夜珍珠心內(nèi)就一陣暢快。
所以,她索性沾了點口水,抹在窗戶的油紙上,然后捅破了窗戶紙,往里一瞧。
不過,往里看到的場景讓她又失望又意外。
失望的是,里面并未見到端翌與別的女人顛鸞倒鳳的情形,只有一個女人,躺在床上,捂住著肚子哼哼叫。
正是那哼哼叫的聲音迷惑了夜珍珠,還以為是有人在做男女之事時發(fā)出的暢快聲響。
然面,就在夜珍珠失望之余,那女人抬起眼,看向她這里,似乎察覺到窗外有人窺視,夜珍珠看到那女人的臉,不由地一驚: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同村的吳彩鳳。
吳彩鳳一家,不是因為犯了一些事被流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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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當時那一家人中少了吳鳳奎和吳彩鳳,村里人也是知道的,因為是官府來捉拿的人,所以村里人私下不敢怎么議論,心里卻都存了疑。
萬萬想不到,吳彩鳳竟然出現(xiàn)在端翌的院子里?
這是怎么回事呢?
“誰?”
這時,屋內(nèi)躺著的吳彩鳳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發(fā)出喝聲。
“是我。”
夜珍珠好奇心大盛,索性推開屋門,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珍珠,是你?你現(xiàn)在,變得真好看。”
吳彩鳳捂著肚子,迷糊地抬起頭一看,她也沒想到進來的是夜珍珠,又見夜珍珠穿著打扮與往時俱皆不同,便脫口而出。
吳彩鳳后面這句話很中聽,夜珍珠心情大好,不禁唇角帶了笑,問道:
“彩鳳,你怎么變成這等模樣了?為什么會在這里?你家人不是被流放了嗎?”
“我,我,哎,說來話長。”
吳彩鳳勉強支起身子,一時間覺得千言萬語盡塞在喉嚨口,一時也說不清楚。
“咦,你懷孕了?”
夜珍珠看著吳彩鳳微微突起來的肚子,驚訝地道。
“嗯,懷孕了。”
吳彩鳳早就破罐破摔,她知道端翌和傅大夫等人,能容得下她,似乎是因為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她也曾偷聽過,他們的意思,似乎是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就把她送走,賣到它鄉(xiāng)為奴。
吳彩鳳心內(nèi)當然極不情愿,但是她一介弱女子,家人又被官府流放到千里之外,她也無從尋找,大哥吳鳳奎也死了,只能一天拖一天湊合著活下去。
“懷的是誰的孩子?”
夜珍珠好奇地問。心里卻認為十有八九是端翌的。
嘿嘿,吳彩鳳懷了端翌的孩子,怪道夜螢一臉不自在地離開了……
看到夜珍珠出現(xiàn)在自已面前,吳彩鳳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突然現(xiàn)身,但是看她一身富貴打扮,似乎在她離開柳村的這段時間,夜珍珠另有際遇,吳彩鳳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念頭,她對夜珍珠道:
“此事說來話長,珍珠,看在是同村姐妹的份上,求求你,今天帶我離開這里吧?我愿意為奴為婢,一輩子伺候你,只求你帶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