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到了三清鎮(zhèn)。
這時,趙子獲雖然肚子還隱痛,但卻也覺得值得,一路上收獲了螢妹不少關(guān)心,讓對面那個家伙氣得臉綠。
還有一大收獲,那便是,趙子獲已經(jīng)明確了,那叫端翌的家伙,實(shí)則就是自已的情敵。
之前還不知道吶,以為他就是寶瓶和寶器的師傅,沒想到啊,狼子野心,包藏禍水。
哼,若不是螢妹,這家伙恐怕也沒有耐心教寶瓶和寶器吧?
不過,趙子獲這樣的想法,還真是冤枉了端翌。
寶瓶和寶器姐弟倆天生神力,不論是哪個武林高手看到他們,都會油然而生收徒之心。
只是端翌忌于自已的身份,才沒有說出收徒之事。
當(dāng)然,他心里早就把這姐弟倆當(dāng)成自已的徒弟了。
趙子獲萬萬沒有想到,自已離家才幾個月,就陡增了這么強(qiáng)大的情敵。
些人不光要貌有貌,就連武功,看起來也和自已不相上下,而且看衣著穿戴談吐,還是個頗有家底的人吶!
趙子獲心中警鈴大作,頓時覺得,自已要去北疆建功立業(yè)后再回來娶螢妹的時間也太漫長了。
自已不在柳村的日子里,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樣的變化。
趙子獲已經(jīng)在暗暗打算,進(jìn)一步打動螢妹的芳心后,唆使她和吳大牛盡早和離。
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已被吳大牛“趕”走的情形,趙子獲就一陣心塞。
吳大牛什么的,在村里原本不過是個唯唯喏喏的角色,卻因為占了先機(jī),竟然把村里的花魁占了,弄得他這竹馬,倒變成了偷“情”的角色。
若不是為了自已今后的官聲著想,趙子獲早就一拳把吳大牛揍得滿地找牙了……
夜螢卻不知道這兩個人暗地里在想什么,到了三清鎮(zhèn),便問道:
“趙大哥,端大哥,你們要在哪下車?”
“哦,我就這里下吧!”
趙子獲一看這里就是三清鎮(zhèn)商鋪林立的繁華所在,便一口道。
其實(shí)他跟著夜螢來,也只是為了找機(jī)會和夜螢貼近,不過,隨口說出的理由,倒也不全是虛假。
他覺得還真可以置辦些年貨,妹妹的確也會在他駐防北疆期間出嫁,所以給妹妹買些首飾什么的,也是必須的。
這么想著,趙子獲看馬車停了,便跳下馬車。
“趙大哥,那過午后在花容月貌見吧!”
“好。你自已小心點(diǎn)!”
趙子獲叮囑了一句,還真有哥哥的范。
看得端翌心里酸溜溜的,臉上露出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趙子獲回頭,差點(diǎn)撞上端翌板著的冰山臉,不由地嚇了一跳道:
“你這人,怎么站得和我這么近?差點(diǎn)撞上了!”
端翌原本只是看趙子獲跟著夜螢來三清鎮(zhèn),頭腦一時發(fā)熱跟了上來,所以來三清鎮(zhèn),他是最沒有目的地。
見趙子獲下車,他也跟著下車,此時聽趙子獲喝問他,便冷笑道: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是你非要往我站的方向走的,還能怪我啊?”
“你……不可理喻!”
趙子獲一跺腳,既然明確這個人對螢妹有意思,是自已的情敵,方才在夜螢面前努力維持的友好氣氛此時蕩然無存,趙子獲亦是冷哼一聲道:
“小狗才跟在人家后面到處走吶!”
說完,一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小狗?
混蛋!這個不要臉的竟然敢罵我是小狗?
端翌心下氣極,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自已若是上前沖著趙子獲發(fā)火,才正中了他的計呢,真變成跟在人家后面走的……
端翌亦是轉(zhuǎn)身離開。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端翌來到了當(dāng)日吳鳳奎在三清鎮(zhèn)上暗算他的宅子。
這里小巷幽深,住的似乎都是頗有些來頭的人家,大家神神秘秘的,基本上都是大門常年緊閉,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tài)。
端翌來過幾次,主要是為了盤點(diǎn)趙子獲留下的資產(chǎn),所以慢慢了解到,這條巷子的人家,基本上都是外來戶置辦的。
大多是一些常年在水上飄泊做生意的商賈,他們四海為家,走到哪,落腳在哪,有的人比較懂得生活,索性在常去的幾地,置辦了家產(chǎn),養(yǎng)了小,做了個金屋藏嬌的主。
于是,走到哪落腳到哪的候鳥,就變成了走到哪溫柔快活到哪的主,也著實(shí)打發(fā)了他們漫漫商途中的無聊和寂寞。
如果夜螢知道這些情況,心下便會了然,給這里起了最合適的名字:二奶村……
也難怪這里的住戶常年大門不開了。
這里特殊的住戶,注定了他們不愛管閑事。
即便偶爾目睹了一些奇怪的事,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他們也會裝著沒聽見。
因為報官的話,他們在這里的溫柔鄉(xiāng)也會暴露,這是他們不愿意的。
吳鳳奎也真會找地方。
端翌打開大門進(jìn)去的時候,還聽到幾聲“淫”聲蕩語,從不遠(yuǎn)處的的宅子內(nèi)傳來……
端翌微哂,打開宅門,進(jìn)了院子,這里已經(jīng)被手下打掃干凈,收拾得十分齊楚。
端翌不進(jìn)廂房,卻進(jìn)了邊上一間不起眼的柴房,挪開柴房上面的兩捆柴火,端翌掀開柴火下面的一塊青石板,赫然露出一個地下室。
這是吳鳳奎一伙的藏寶之地,也虧得端翌手下經(jīng)驗豐富,一般人肯定錯過了這里。
端翌跳下地下室,擦亮火石,點(diǎn)亮地下室壁龕上放著的一盞油燈,油燈照亮之處,就見隱隱綽綽,似乎堆著不少東西。
端翌打開其中一個箱子,箱子里滿滿都是黃白之物。
也不知道那吳鳳奎做了多少惡,所有的罪惡行徑都凝聚成了這里的財物。
端翌拿出一個口袋,從箱子里取了數(shù)十錠銀子,還有一塊金條,然后依舊把箱子蓋上。
出了地下室,端翌再把青石板挪回原位,放上柴火堆,又用腳撥拉去浮土上的腳印,確信看不出有人來過的痕跡,這才滿意地關(guān)上柴房的門,準(zhǔn)備到鎮(zhèn)上的銀鋪,把這些銀子兌換成碎銀。
夜螢不是想辦學(xué)堂嘛,這些銀兩應(yīng)該足以支撐了。
端翌覺得,這些帶血的銀兩,也惟有此,是正確的花銷去處了。就算夜螢知道真相,也不會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