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螢啊,咱們夜家就屬你本事最大了,求你一定要把菜兒找回來,我看她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迷失了自已。
過去在家里,整天念叨著珍珠能嫁給富貴人家,螢姐會賺錢,我肯定也可以做到,瘋瘋顛顛的,也不看看自已的資質,心肝太大。”
胡氏淚眼婆娑,在夜三郎身邊哭哭啼啼,卻無意中讓夜螢聽出了端倪。
原來,夜菜兒這事還落在她和夜珍珠身上啊?
或許是看到她們倆一個發了財,一個嫁了富貴人家,動心了,準確地說產生了攀比之心,因此便一心想尋找通往富貴的天梯。
而昨天出現的陌生人對于夜菜兒來說,就是這樣一個通往富貴之門的梯子,有人伸出梯子,她何樂而不接呢?
夜菜兒沒有什么見識,只是順勢而為,但是夜螢心里,卻敲起了警鐘,搞不好,這件事還是針對她們夜家女兒的。
要不然,為什么別人家的女兒,就沒有一個這樣蹊蹺的人物,花大價錢下聘禮迎娶呢?
夜螢覺得細思極恐。
這件事,不太對勁。
不過,看到夜三郎夫妻惶恐的樣子,夜螢暫時也不敢說出自已的感覺,免得夜三郎夫妻擔心。
現在,不管是看三叔的面子上,還是夜自清的面子上,或者這個神秘人物針對夜家女兒的份上,她都得管這件事。
于是夜螢好言安慰道:
“三叔,三嬸,你們別太擔心,我會替你們查清楚的,如果對方是個好人家,咱們嫁了也無妨,如果不是良人,家里也一定有菜兒的退路。”
“嗯,那就多謝阿螢了。”
夜三郎夫妻千恩萬謝地走了。
夜螢回到后院,就看到寶瓶正在收拾行李,不由奇怪地問道:
“傅大夫要走了?”
“是,他說即刻就要出發,這次出去,或許還會耽擱久一些,我多給他備幾件衣物。”
“哦?昨天還沒說要走呢。”
夜螢有點奇怪地問道。
“唔,也是臨時決定的,一早突然對我說,哎。也不曉得孩子生出來時,他能不能趕得及回來。”
寶瓶摸了下肚子,有點哀怨地道。
“哎,別生氣,男人總是要做事業的嘛,如果他天天在你身邊轉,你還會嫌他沒出息了。”
夜螢笑著寬慰寶瓶。
寶瓶自成親之后,越來越小女人了,以前哪有這種極其女性化的小情緒?看來,幸福的婚姻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嗯,螢姐說的也是。都說一孕傻三年,我這回可別忘了,把他和端大哥的羽絨服都帶上,大冬天的,這衣服可保暖了。”
“嗯,羽絨服不占地方,你疊緊實一點。還有羽絨褲,穿上保暖。”夜螢點點頭,道,“村里第一批量產的羽絨服已經制成了,傅大夫還說此行要買下這批衣服,運到北方一帶銷售。”
“這么冷的天,我穿個羽絨的夾襖就不覺得冷了,而且還輕薄,便于舒展手腳。所以啊,我覺得這批羽絨服一定會好賣。咱們柳村,又多了一項來錢的進項。”
一說起個中的商機,寶瓶也提起了興致。
“嗯,反正今天我正好要去鎮上有事,就和你一起去送傅大夫吧!”
夜螢順口道,她想要去做的事,就是查一下夜菜兒出行的事。
三清鎮只有一條通往外界的官道,一個官渡,所以要查她的行蹤,必須到三清鎮上去。
“夜姑娘,你要去送我嗎?呵呵,不必了,大冬天的,這么冷,我看你還是在家里呆著吧,寶瓶也不必去了。”
沒想到,傅大夫正好從屋外進來,聞言,一臉關心地道。
“沒事,不冷,我們都穿著羽絨服呢,再說坐在馬車里,怕什么冷啊?以前不穿羽絨服大冬天也是這么來回跑的。”
夜螢想都沒想回道。
傅大夫似乎猶豫了一下,這在寶瓶看來,是傅大夫對她帶著身子奔波的擔心,便也跟著笑道:
“不都四個月了嘛,你也說沒事的,孩子很健康,孩子爹要出遠門,不送送怎么行?”
見二人堅持,傅大夫無奈,只好答應下來。
寶瓶林林總總,收拾了許多東西讓傅大夫帶上,足足裝滿了另一輛馬車,傅大夫啼笑皆非,覺得這是讓他帶貨去賣的節奏。
但是這車上一針一線,一瓶一罐都是小妻子的愛,傅大夫最終還是決定,全部帶上,不就是多用輛馬車嘛,不妨事。
一行兩輛馬車往三清鎮上疾駛而去。
目送著那兩輛馬車離開,一直蜇伏了許久的祥公子,站在村頭的樹下,眼神陰鶩……
在馬車上,夜螢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傅大夫笑著問道:
“夜姑娘,你方才不是已經修書一封,讓我帶給端爺了嗎?是不是還有未盡的事宜,也可以口頭交我轉達。”
不過,話一出口,傅大夫就后悔了。他提這個話茬干嘛,他沒忘記,上回夜螢可是讓他帶了一句火辣的話給端翌。
萬一再來一次,他的小心臟可受不了。
“呵呵,你不是說再有幾個月他就能回來了嗎?我不急,我在柳村等他。”
夜螢說話,又閉上了嘴。
寶瓶也覺得夜螢有點怪怪的,一時間也說不清是哪里怪。
她卻不知道,其實夜螢一直在想夜菜兒的事情。
傅大夫看著夜螢,幾次欲言又止。
做了那樣的事,面對夜螢,他總有幾分心虛……
車子到了碼頭,那輛裝著傅大夫行李的馬車上,悄無聲息地下來一個中年男子,正是趙大友,他受夜螢的囑托,替夜螢到碼頭上查夜菜兒的下落。
至于夜螢自已,在碼頭上和傅大夫送別后,便安排寶瓶到花容月貌的店里稍事休息,自已則到官道上打探消息。
不過,官道上驛站的伙計,都沒有關于大人物到三清鎮的印象,今天早上,也沒有特別的馬車離開三清鎮。
夜螢失望而歸,她留了些小費給驛站的伙計,讓他們幫著留意進出的可疑人物,便回花容月貌,等趙大友的消息。
可是誰知道,左等右等,都沒有趙大友的消息。按道理,碼頭很近,那下聘之人昨晚上離開的三清鎮,不可能連夜從碼頭離開,這里的碼頭,入夜后就不行船了,所以要盡早離開的話,只能是今天早上了。
如果是今天早上離開的,一打聽就能打聽到了,趙大友一直不回來,會不會出事了?夜螢開始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