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螢沒想到王財主看著是個土肥圓,腦子卻轉(zhuǎn)得超級快,竟然一下子就接受了她的說法。
果然,人不可貌相。
“好,那我明天就在柳村等著您大駕光臨了。”
夜螢喝完最后一口羊奶,笑嘻嘻地道。
“事情就這么定了,我今天脫不了身,還有幾位京城的貴客需要接待,我讓小蝶伺候你,一切都請自便。”
王財主讓叫小蝶的丫環(huán)把夜螢引進(jìn)內(nèi)宅,自已趕緊去忙著招待貴客了。
“老爺,京城的貴客就快到了,他們的馬車已經(jīng)到了三清橋。”
王財主剛走過月洞門,就看到一名家丁焦急地走來,撞見他,立即如釋重負(fù)。
馬車從三清橋駛到這里,不過半刻時間,難怪家丁著急。
“嗯,慌慌張張的,成什么樣子!”
王財主不滿地冷哼一聲。
不過,他自已還是正了正衣冠,臉上抹去了從夜螢嘴里知道信息后的震驚,露出他平時一臉人畜無害的溫和嘴臉,往大門迎去。
夜螢說的事情,如若真成了,可是能撬動整個帝國基業(yè)的大事,饒是他從商這么多年,已經(jīng)俾灑自如,仍舊無法保持鎮(zhèn)定。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屈尊跑到柳村去?
“端公子,有失遠(yuǎn)迎,小老兒失禮了!”
看到對方如人中龍鳳一般的姿儀,王財主暗暗一驚,果然京城里的那位愈加衰敗,而眼前這位爺似乎氣勢愈盛,一副看起來有望問鼎大位的樣子。
王財主實則誰也不想扯上關(guān)系,朝中激流暗涌,一個不小心,站錯了隊伍,浪頭打來,就能讓他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化為泡影。
可是人家都來到門前,總不能閉門不見吧?
“王老爺,客氣了,從京城別后,久已不見,王老爺還是那么精神啊!”
端瑞抿嘴一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
若不是王財主曾經(jīng)資助過的落魄學(xué)子如今貴為朝中的左右權(quán)相,他才不會理這荒鄉(xiāng)僻壤中的土財主呢。
“不敢不敢,借公子吉言,國泰民安,小老兒這樣的生意人,才有安身立命之所。”
王財主一陣阿謏奉承,腦子里卻不由地想到夜螢?zāi)莻€“項目”上。夜螢說那叫一個“投資項目”。在王財主看來,卻是能改變帝國面貌的一件大事。
他若是暗中積蓄這樣的力量,待朝中局勢明朗,他帶著這樣的一份厚禮進(jìn)獻(xiàn)給新皇,豈不是大功一件?
一瞬間,王財主決定了,不管夜螢說的這件事是真是假,都值得他投資。
若是損失了,也不過區(qū)區(qū)幾千兩銀子。但是若是成功了,卻是他真正安身立命的護(hù)身符啊!
端瑞就算是一身普通的富貴公子打扮,但是一身儀容卻掩不住的風(fēng)流瀟灑,頓時吸引了一路上經(jīng)過的小鎮(zhèn)豪門女子的眼光。
在她們看來,端瑞尤如人中龍鳳,過目難忘,卻不知道,但凡過了端瑞手的普通女子,沒有幾個禁受得住他的狂暴的。
王財主怎么會不知道端瑞是什么品性?他立即向前微走幾步,意在引路,實則擋著端瑞的視線,他可不想這些老相識家的女兒們被端瑞給禍害了。
“喲,王伯兮,你這宅子雖然是新建的,但是卻沒有給人樹矮墻新畫不古的暴發(fā)戶之感,古樹老藤,古風(fēng)儼然,不錯嘛!”
端瑞是很少夸人的,但是看到王財主家的宅子,卻不由得詫異了一下,在他看來,鄉(xiāng)下的土財主能有什么正經(jīng)入眼的設(shè)計,本來只想在這里打發(fā)下無聊,稍坐一下就走,但是現(xiàn)在對上眼了,竟然愿意留下來坐席了。
當(dāng)然,沒有外人在場,端瑞也就叫開了王財主的名字。
“端公子,承蒙夸獎,不勝榮幸!”
王財主被瑞瑞一夸,更覺得夜螢價值彰顯,果然自已的判斷沒錯,還好聽了夜螢的話,才沒有在京城的貴人眼里跌了份。
他趕緊安排人在一處清凈的院子里擺了一桌酒席,又叫了幾名漂亮的丫環(huán)相陪。
“老爺,京城里的左相蔡大人派來送來賀禮!”
席間,有家丁前來稟報。
“去吧,蔡大人可是一國之相,勞苦功高!這個面子可要給!”
端瑞似笑非笑地道,一手摟過一個美艷的丫環(huán)。
“失禮了端公子!”
王伯兮一陣點頭哈腰,確定端瑞沒有怪罪之后,這才出門迎伢。
說來也巧,當(dāng)年他慧眼識珠,也是機緣巧合,他資助的兩名落魄書生,后來兩個人竟然成為了大夏朝的左右相,一文一武,掌控著國家的命脈和資源,這兩個也算有情有義,對當(dāng)年他的知遇之恩,自是感恩戴德。
此時左相蔡淳送禮來,估計右相劉襄送禮的人馬也很快會到了。
左右相在朝中雖然不合,但惟一能讓他們和平相處的,卻是這位區(qū)區(qū)的王財主,在恩人面前,他們自是不敢忘恩負(fù)義。
每逢王財主進(jìn)京,這一見面就吵架的二位相爺,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一起陪王財主喝杯酒。
端瑞之所以給王財主面子,也是沖著他是唯一能收服左右相的人而來的。
果然,蔡淳送禮的下人剛到,劉襄送禮的下人也到了。
左右相同為王財主遷新宅送來賀禮,在三清鎮(zhèn)上一時傳為美談,人人都羨慕王財主有這樣實力雄厚的朝中重臣做靠山。
王財主好一番應(yīng)對,約摸一個時辰,他想起端瑞,也覺得自已離開得太久了,趕緊往端瑞宴飲的小院落走去。
“老爺,救命啊!”
誰知道,才到院子外,就聞到一股不正常的腥味,然后,一個美婢從院子竹林處竄了出來,撲倒在王財主身上,哀哀求助。
王財主吃了一驚,就見美婢身下的襦裙血跡斑斑,手上臉上亦是到處青紫,頓時,王財主明白了幾分。
他手一揮,身后跟來的家丁立即把那美婢抬了下去。
王財主收拾了一下心情,若無其事地走進(jìn)院落內(nèi),只見那院落內(nèi)一片狼藉,端瑞跟來的下人都不知道隱身到哪里去了,只有端瑞的衣衫略有凌亂,胸口微微敞開著,看到王財主進(jìn)來,他臉上十分淡定,道:
“王伯兮,你家的酒好,菜肴精美,美人也不錯!”
王財主心下發(fā)苦,但是臉上仍帶著笑容道:
“多謝端公子謬贊!”
“記得賞那個美人一百兩銀子,再加一碗避子湯!”
端瑞仿佛是在家中一般,毫不在意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