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別看有幾個村民爭先踴躍的,但是絕大部份村民仍然不為所動,于是,到了最后,夜里正數(shù)了數(shù),報名上學(xué)的女童,不過才五個。
夜里正有點灰溜溜的,因為他感覺夜螢對女童上學(xué)的事很重視,所以他才不惜以自已的孫女為餌,吸引其它村民上鉤。
要不然,他的孫女夜鳳都11歲了,已經(jīng)過了上學(xué)堂的上限年紀,這個時候重點須學(xué)習(xí)家務(wù)和女紅了。
沒想到啊,他花了大血本,結(jié)果村民們還是固執(zhí)已見。
夜里正覺得自已把夜螢的心意打了個折扣,一時有點郁悶。
倒是夜螢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對他道:
“老叔公,女童有多少收多少,學(xué)習(xí)和女紅一樣,需要熱情和天賦,也需要父母親朋的支持,如果到處都是一處反對之聲,怕她們也讀不好書。”
見夜螢如此勸解,夜里正心里好受了一些,他恨恨地哼了一聲道:
“我倒是要讓夜鳳好好念點書,如果能象鎮(zhèn)上的千家小姐一般吟詩作賦,我走出去也是極有面子的。”
“嗯,老叔公,只要夜鳳肯一心向?qū)W,吟詩作賦也不是什么難事。”
見夜里正斗志滿滿,夜螢自是給予適當?shù)墓膭睢?
“嘿嘿,以后那些不上學(xué)的看到就會后悔莫及了。”
夜里正自行腦補了一番孫女才高八斗的畫面,心情舒暢了許多。
他走村串戶,當然眼界比一般村里人要開闊許多,高門大戶的主母雖然接觸不到,但是她們的為人處事,卻可以從下人仆役中聽聞一二,所以倒是贊成夜螢之前說的話:
若要子女有見識,當家的主母必須有才學(xué)。
報名上學(xué)的事一邊熱鬧進行著,發(fā)錢的事也沒有停,所以祠堂這邊,一個下午都是熱熱鬧鬧的。
出乎夜螢意料的是,村里適齡的男童,倒是全部報名上學(xué)了,這樣,加上夜螢家里那幾個丫頭,學(xué)堂共有二十多名學(xué)生,對這樣的小山村來說,也不算少了。
若是再多,恐怕光耿先生一個人還教不過來呢,屆時恐怕就得另外延請先生了。
夜螢見這邊沒她什么事了,也就離開祠堂,回到舊宅。
“夜姐姐,這些水煮筍已經(jīng)涼透了,我按你說的法子,用蓋子密密不透氣地將它們封了起來。”
寶瓶在夜螢離開時,忙乎了大半天,看到她回來,便趕緊得意地炫耀。
那四個小丫頭被施炳叫去繼續(xù)調(diào)教。寶瓶一個人還能應(yīng)付得過來。
夜螢上前檢查了一番,道:
“行,密封性挺好的。現(xiàn)在咱們把它們弄回你原來住的屋里,每隔幾天,抽查一瓶,看看最長保質(zhì)期到什么時候。”
寶瓶點點頭,于是兩個人把四十多罐的水煮筍罐頭往屋里搬去。
“夜姐姐,祠堂那怎么了?”
寶瓶見自已的工作輕松過關(guān),這才有心情問夜螢。
“哦,就是發(fā)賣貨的銀錢唄,村民們高興壞了,把過年剩下鞭炮都放了……”
夜螢徐徐道來,把后面夜里正來勸女童上學(xué)的事情也說了一番。
“喲,看來村里人的確不重視女童上學(xué)的事,不過,有些女童本身也不想上學(xué),夜姐姐,你就別替她們煩惱了,人各有命,路也是自已選的。”
寶瓶頗有體會地道。
嘿嘿,她自已就不想上學(xué)。
覺得拿起毛筆比拿刀還沉重。
夜螢無奈地扶額。
想起自已后世還曾參與女童失學(xué)拯救行動的新聞報道,只能嘆口氣,承認寶瓶的話有道理。
撇開家長的不情愿,也不是每個人都愛上學(xué)的,她還真是有點強人所難、熱臉貼冷屁股了。
“夜姑娘,你們在忙什么呢?劉鐵匠送器械來,大家找不到你的人。”
端翌低沉卻頗有磁性的聲音在院外響起,夜螢似乎還能從他貌似若無其事的嗓音中,聽出一抹驚喜來。
喜甚?
難道是歡喜看到她?
也不過小半天沒見嘛!
可是夜螢發(fā)現(xiàn),自已對看到他出現(xiàn)在面前,竟然會有一點小小的欣喜。
“端大哥,我們做的這些叫罐頭,一下午都折騰這些東西了。”
夜螢也不隱瞞端翌,指著堆在寶瓶原來舊屋的瓶瓶罐罐道。
“罐頭?”
端翌自然也和寶瓶先前一樣的反應(yīng)。
“過幾天我再和你解釋吧,反正是大有用處的食物。”
夜螢知道現(xiàn)在解釋,端翌也不一定相信,還是等她取樣檢查時,再讓端翌眼見為實吧。
“嗯,那咱們先去讓劉鐵匠把貨卸下來吧,不然他都等急了。我看他最這鐵匠鋪的生意挺紅火的,又雇了兩個伙計呢!”
端翌現(xiàn)在幾乎成了這個村子的一份子,村里有什么動向,他倒是一清二楚,比夜螢知道得更多。
“劉鐵匠生意紅火,還不是因為咱們化妝箱賣的好。”寶瓶一副了然的樣子。
“哦?此事怎講?”
夜螢不解地問。
化妝箱的隼結(jié),全部是以竹簽和木簽加以卯合,根本沒有用上一丁點鐵,所以夜螢就奇怪了,劉鐵匠的生意紅火,和化妝箱賣得好有什么關(guān)系?
“自從村里開始做化妝箱,劉鐵匠便接了不少柴刀、斧頭的單子,結(jié)果因為打這些工具的人太多,劉鐵匠應(yīng)接不暇,想要快點買到柴刀、斧頭的,還得給他加工錢。”
寶瓶這一解釋,夜螢就明白了。
原來,制作化妝箱不管是哪個環(huán)節(jié)都需要工具啊,劉鐵匠趁著這陣鐵器紅火,看來也小發(fā)了一筆。
“呵呵,劉鐵匠倒是精明。”
夜螢贊了一句。
端翌看著自家小女人晶瑩剔透、嫩得一掐能出水的臉,按傅太醫(yī)教的辦法掐指一算,咦,好象自從上回小日子來了之后,自家的小女人,已經(jīng)到了受孕的最佳日期了。
嗯,今天晚上,一定要得手。
端翌一想到這個,立即心里就象貓爪子撓似的,不得安生,心癢得難受。
“端大哥,你來幫忙,這個抬到操場邊上去。”夜螢喚了一聲端翌,見他呆呆不動,又接連喚道,“端大哥,你想什么吶?”
“哦,沒想什么。”端翌茫然地舉目四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已光顧想著晚上的美事,什么時候和夜螢到新宅后操場上都不知道,端翌趕緊問道,“你要我?guī)褪裁疵Γ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