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請夫子

第二天，余小小特地早起，精心打扮了一下，吃好早飯帶著余成成和禮物就和余厚一起去秦家，余小小心里其實挺緊張的，怕秦舉人不愿意來余家。

其實秦舉人知道有兩個學生要見自己，孫老都給他講過余家的情況，秦舉人也知道自己家情況不好，平常靠自己抄書賺的錢勉強夠一家子生活，家里因當年的變故，很多產業都變賣了，只留下這老房子，生活上什么東西都是買，妻子也是操勞過度，終于還是累倒了。

孫老一直擔心秦家的情況，覺得余家簡單，倒是可以讓秦舉人試試的，秦舉人原名秦仁，家里原來還是過得不錯的，秦家二老過世時又遇到京都一些事情打擊秦仁不想和官場的人打交道。

學堂里人多復雜，秦仁更不想去，所以生活一直很拮據，自己在家教兒子，順便抄抄書補貼家里，余小小做的盆景秦仁也見過，確實是極為別致，畢竟自己經常去書店。

這次余小小終于見到秦舉人了，禮貌地問了好，拿出的禮物也送到秦舉人手上，并且遞上了自己的作品，懇請秦仁給看看。

秦仁也沒有拒絕余小小送的東西，無非就是些農家的吃食，當然還是送了只雞，只不過已經殺好了的，直接加食材燉煮就行。

帶著姐弟倆外加自己的兒子秦文峰到書房，順便考究一下姐弟倆水平怎么樣，坐在三小孩老實地坐在桌案前，秦文峰有點好奇余小小，一個鄉下的小姑娘居然自學手藝養著家，還跟著弟弟一起識字。

秦仁對余小小的期望不大，畢竟大多是自學的，但仔細拷問一番又驚覺這小姑娘對自己的提的問題很有一番自己的見解，然后又看了余小小自己作的畫，許是知道自己偏愛山水，不錯不錯，真是個好苗子，可惜是個女子。

之后又細細考究了一番余成成，也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孩子，當下就決定收下兩個，一番交談后，余小小還是懇請秦家三人住在余家去，這樣兩家也都方便，師娘也好照顧，何況秦文峰也是需要秦仁教導的，秦仁和余小小一般大，余家現在修得比之前大很多，多三人并不覺得擁擠。

商量好以后余厚第二天在鎮上雇了馬車，請了車夫帶著余成成一起去接秦家，順便去學院辦理了結課，畢竟在自己學習以后可以直接考童生。

余小小則是跑去葉家告訴葉景懷自己也有夫子的好消息，葉景懷也很開心，自己總算幫上忙了，不過也沒有告訴余小小這事葉家幫忙了，不過是遞了一句話而已。

回到家余小小開心地去后院檢查給秦家準備的房間，房間已經打掃干凈了，秦仁夫妻的臥室有床鋪，衣柜，還隔了一個小隔間作為秦仁的小書房，秦文峰的房間格局和余成成的一樣布局，之后就是大書房了，幾人每天上課的地方。

中間一個花園，后院不遠處就是菜園子，不大的菜園種了各色菜，還給秦家起了一個小廚房，新買的廚具都放得整整齊齊的，怕秦家不習慣和余家一起做飯，不方便，后院也開了個小后門，方便出入。

等秦家一家一來，村里的人看見就知道余小小家請上夫子了，最近余厚也給村里的人打了定心丸，免得村里的人說些不好聽的話來傳到秦家。

秦家下了馬車，往后院搬了東西，余厚送走車夫后就忙著幫忙收拾，夏氏則是在灶房準備午飯。

一個時辰后終于收拾好了，余小小帶著秦家介紹了后院布局，一家人都很滿意，原先以為農家可能居住條件會差一些，沒想到余家家里布置得井井有條，對余家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最滿意的還是秦夫人，小廚房真是深得秦夫人的心，這下秦夫人就專心照顧父子，不用擔心其他的了，秦仁則是專心教書就行。

今天備了兩個桌子，在院子里，男女分開坐的，因為秦仁不愛喝烈酒，還特地買了鎮上最有名的梅子酒，這一頓飯大家都很滿意，夏氏的手藝確實不錯，秦夫人在飯后向夏氏請教廚藝。

不到半天，秦夫人已經和夏氏成了好姐妹，秦仁也很喜歡余厚爽朗的性格，余成成已經叫秦文峰為文峰哥了，余老太太在一旁看著兩家人和和氣氣的也很滿意。

至于每月的教學費用，余家商量按照鎮里的標準來，秦仁本來想著便宜些，但是余家堅持，秦仁也就沒說什么。

吃完飯，幾個小的就跟著秦仁去書房收拾書本了，秦仁把自己的家的書都快搬空了，余小小看著這么多書也很興奮，積極幫忙·分類整理。

收拾好東西之后秦仁就打發幾個小的回去，自己在書房先給幾個安排表，三人學習進度都不同，秦文峰自是不說，余成成就按照正常來教就行，余小小比較特殊，需要教習文藝課，還得預留她做手工的時間。

書房的光線很好，配置的筆墨紙都很齊全，周圍也很幽靜，秦仁很快地進入課程安排思考中。

余小小則是回去準備自己的吃飯的家伙去了，既然春景已經做好了，就差夏景了，做事情還是得有始有終，于是提筆開始畫設計圖。

余家院子里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余厚則是去地里照看自家作物去了，自家吃的都是余厚種出來的糧食，余厚很是能干，一個人把地里打理得妥妥當當的，還是聽了余小小的建議，缺人手在村里雇人幫忙就行，不能累壞了自己，比較看病錢比雇人的錢貴多了，余厚也知道余小小擔心自己，并不逞強一個人包攬全部農活。

晚飯也是一起吃的，秦夫人還沒收拾過來，也就不推辭一起用飯，之后秦夫人就在小廚房自己做飯，兩個人倒是經常探討廚藝，過節時大家才會聚在一起吃飯。

第二天秦仁就開始正式授課，本來余小小想拜師的，但是秦仁說還是師生關系比較好，畢竟要是師徒的話還要拿弟子的銀錢生活，確實有點不應該的，余小小也沒有勉強，只要愿意給她授課就行。

之后余家姐弟就在家正式上課，上午是一起授課，下午秦仁根據不同情況再分別教授，后院書房每天都是郎朗的讀書聲。

這段時間，余小小每天過得很充實，慢慢開始系統學習知識，自學時除了復習功課，還要做手工，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得很快。

等余小小去書店交付東西時，夏天正式來臨，掌柜知道余小小已經正式上課了，也不催余小小，畢竟余小小的出的東西雖然很慢，卻很受歡迎。

很多人想買春夏秋冬四景，掌柜的經過余小小的叮囑，四季不會再做了，不過以后會有更好的東西。

秦仁上課安排了每七天休假一天，平常早上辰時起床上課，午時吃飯，午休一會后一直到酉時結束，當然會有各自的自習時間。

平常還喜歡帶孩子們出門上課，感受前人所做的山水詩詞中的意境，這對余小小的畫很有幫助，山水詩詞大多是寄情于山水，用詩詞表現出來，所以秦仁經常要求三人學會揣摩詩詞中的情感。

余小小每天上課都很專心，至于余成成就很痛苦，秦仁課業不多，但也不輕松，余成成還想著在家上課還能有時間出去玩呢。

隨著秦仁授課時間推移，余小小隨著學習的東西，繪畫水平和雕刻設計也漸漸進步了，現在余小小除了偶爾做做盆景，更多的是雕刻木制藝術品，手工品都有涉及。

秦仁知道余小小繪畫這方面厲害，經常給余小小開小灶，至于其他兩人也是會順便一起帶著，秦文峰比較擅長撫琴，余成成也喜歡畫畫，畢竟從小跟著自家姐姐涂涂畫畫的。

于是一般小灶課都是在室外上的，當然也會經常碰到葉景懷在外面晃悠，葉景懷倒是經常想去余家玩的，奈何家里大人對他管得嚴格，只能趁余家他們除了上課時才能和余小小他們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