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瞧著他沒反對,便接著道:“朕想著,你似乎也不大近女色,唯一走的近一些的,怕也只有陳閣老千金陳易凝,不如朕做主給你們賜婚······”
“多謝陛下美意,臣的婚事臣自有想法,不勞陛下費心。”穆侯楚道。
皇帝輕咳一聲:“朕其實是想著,你若是成親了,朝陽也能斷些念想。”不然他可沒心思去關心穆侯楚成不成親。
穆侯楚拱手道:“臣今日進宮,便是想請旨離京。”
“離京?所為何事?”皇帝一愣。
“一些私事。”穆侯楚抿了抿唇,想起她的眉眼,心里的思念已經翻涌如潮。
趕回京城這些日子,他幾乎日日夜夜都在想念,處理事情也不知不覺的急躁,沉不下心來,用最決絕的辦法一舉殲滅公孫義,迅速的查出布防圖流出之事,趁機奪了陳閣老的權,終于一切一切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他便再也忍不下任何思念,迫不及待的想要策馬飛奔回去見她。
她是不是在生氣,是不是在難過,他都不敢想,怕這些念想沖上心頭,刺激的他不管不顧的拋下一切奔向她的身邊,他這輩子最大的理智,就是這些日子克制著對她的念想,最大的不理智,就是愛上她。
穆侯楚薄唇緊抿,他要去找她,他要娶她!
——
因為青禾小鋪生意越發的好了,季心禾也趁此機會擴招了自己的那小作坊的人手,分工合作,除去葡萄酒由她和大哥親自來做之外,腌菜,罐頭都分別招了大量的人手。
這作坊就開在新宅的前院,基本上都是村里人,也有不少隔得較近的鄰村的人來做工的,每日一早起來,院子里便已經熱鬧的開工了,因為分工得當,所以秩序也井然。
更重要的是,在這里做工,工錢是比在外面多許多的。
季大山一家子眼紅的要命,看著季心禾銀子流水似的賺,村民們也都圍著她賺,還一個二個的都跟著賺錢,就他們家,獨獨被排在外面,連那么丁點肉沫都撈不著,憋屈的要命。
季秀蘭氣的恨不得摔了碗里的粗面窩窩:“她一個棄婦,有什么可得意的?名聲都糟踐成那樣了,村里人還一個二個的捧著她,賺那么多錢有什么用?男人都不樂意娶!”
季大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就給我閉嘴吧!上回你娘嚼舌根被她聽到,挨了好一頓教訓,你還嫌不夠嗎?給我安分些早日找個人家嫁出去。”
聽到這話,丁氏都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
季秀蘭委屈的要命,卻也只能憤憤然的閉了嘴,季心禾上回教訓丁氏的時候,她是看到了的,那丫頭發起狠來,的確滲人的很。
季小寶連忙喊著:“就是就是,你趕緊嫁出去,別耗在家里吃白糧,你嫁出去了,咱家還能賺一筆彩禮錢,也不至于這么窮了。”
“可嫁人嫁人,我嫁給誰去啊我!”季秀蘭也是鬧心的很,她都快十八了,這眼看著年紀越來越大,真真的沒辦法!
季大山想起這事兒也是犯愁,如今家里窮的叮當響,一文錢都拿不出來了,季秀蘭的名聲又是早就臭的要命了,這種時候如何把她嫁出去?
丁氏都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這日子真是沒法子過了呀,這可真是要逼死我呀!”
季小寶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神秘兮兮的湊上來道:“哎,我突然想起來個好人家,上回我聽著孫家小少爺說,就是鎮上孫家老爺,似乎正想著納妾吶,我姐可以去試試啊!”
尋常人家聽到妾字,便會覺得丟人,可丁氏聽到妾字,便想到了有錢。
有錢人家才納的起妾啊!
丁氏兩眼發光:“哪個孫家啊?家里可富裕嗎?”
“富裕的很,說起來,這孫家,其實還是王家夫人的娘家呢,娘你想想,王家從前可是皇商啊,那可賺不老少錢,孫家還不是跟著沾光了嘛!”
季秀蘭心里似乎撒了一道希望似的,急忙道:“真的?”
——
季東進屋的時候,便瞧見心禾坐在炕頭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心禾,你想什么呢?”
季心禾這才回過神來,扯出一抹笑來:“沒事。”順便收起了拿在手上的帕子。
隨即道:“對了,大哥,我今日要去鎮上一趟。”
“去鎮上干啥?要不我送你去?”季東道。
“不必了,我到時候和紅芹她們一起搭金寶的牛車去,不麻煩大哥了。”
昨晚花燈會上的事情,她沒有跟季東說,所以有關王家的事情,她也不想多提,怕他擔心。
“那也成,你自己當心些。”季東說著,便想起什么似的,道:“對了,你之前還說開春之后要買地的,現在正是好時機,買了就直接春耕,秋收的時候就能有糧食了。”
季心禾點點頭:“我險些給忙忘了,咱現在做腌菜,做水果罐頭,日后可能還要發展別的東西,可惜那原材料都得找別人買,這就實在有些不劃算,所以我想著,不單單要買地,還得包一個山頭下來。”
季東瞪圓了眼睛:“買山頭?那可得不少銀子吧。”
“咱做葡萄酒,做水果罐頭,日后可能還想做別的產品,這些都需要水果,找水果鋪子買水果,價錢太貴,不如咱自產自銷,劃算很多,所以,這山頭我是一定要買的,良田也置辦個一百畝左右的樣子,足夠供應咱的腌菜生意就成了,這買地的事兒,還是大哥去說比較妥當。”季心禾道。
季東聽著季心禾這話的意思,便知道她已經有了算盤,點點頭:“既然你這么說,那我這就去辦。”
“嗯!”
——
季心禾到了鎮上,卻沒有去鋪子上,也沒去歸林居,反而先直接去了一趟王家。
昨晚殺手的事情,她可以不提,卻不代表這事兒就這么算了,王家那邊到底打的什么算盤,她非得弄清楚不可。
王家小廝匆忙的跑進來通報:“老爺,青禾小鋪的老板,季姑娘來了。”
王老爺聽著這話便臉色一白:“她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