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這番話將宋雅蘭給震了一下,她的確沒想過這些。
可她也只是怔忪了片刻,便立即回過神來,很是堅定的道:“不會的!他現在心里眼里都是我,他都給我寫信了,說一定會休妻的,絕不會讓我受半點委屈。”
孫氏真的是要氣死了,枉她精明了這么一輩子,怎么就攤上了這么個蠢貨女兒?!
男人的話也能輕信嗎?那真的是山雞能飛天了!
“他只不過是現在用這些話來哄騙你!”
宋雅蘭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瞪著眼睛罵道:“娘你怎么能這么說我?你自己抓不住我爹的心,你就覺得我跟你一樣了嗎?”
孫氏只覺得自己腦子一炸,氣的揚手便是一巴掌甩在了宋雅蘭的臉上:“你個死丫頭,你說什么話!?”
宋雅蘭眼睛通紅,淚珠子都滾下來了,憤憤然的瞪了孫氏一眼,大叫著道:“我不要你管!”隨即沖了出去。
孫氏也是氣的半死,直接砸了個茶壺。
宋雅蘭跑了出去,就哭了一通,但是心里想著早上送來的這封滿是情意的信,到底還是對“穆侯楚”充滿了信心。
“他都說了,他心里滿是我,根本容不下那個賤人,他肯定是要休妻娶我的!我才不怕。”宋雅蘭惡狠狠的道。
小丫鬟此時有些訕訕的,忍不住道:“可三夫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呀,小姐還是別和三夫人慪氣了,三夫人也都是為了小姐好啊。”
宋雅蘭氣惱的道:“她根本就不明白!還非要對我管這管那的,穆郎對我的心意我最了解了!”
這才一封信的功夫,就直接改口叫穆郎了。
“那小姐現在打算怎么辦啊?”
“放心吧,他既然說了,就一定會休妻娶我的!”宋雅蘭很是篤定的道。
——
可事情并不如宋雅蘭所愿,宋雅蘭送定情信物,那邊就回定情信物,宋雅蘭送信,那邊就回信,信中自然是各種哄著,花言巧語都不斷,可獨獨休妻之事沒有半點進展。
至少宋雅蘭打聽到的消息里,那穆府一派安寧祥和,完全沒有要休妻的動靜。
宋雅蘭越發的著急了,這一連好幾日過去了,她的心早就被那一封封情意綿綿的信給催的都要柔化了。
如今泥足深陷,可偏偏這“穆侯楚”只是信中哄的開心,實際上一直沒有休妻的打算的樣子。
宋雅蘭怎么能不著急?
而且她遠在府城,至今還沒見上她的穆郎一面,她想著那張豐神俊秀的容顏和偉岸的身姿,就越發的坐不住了,只想去連安鎮找他。
可無奈現在她正被禁足呢,連走出這個祠堂都是問題,更別提現在她娘對她和穆郎的事情實在是反對的很,她想出門更是難上加難了。
正在此時,一個小丫鬟進來道:“五小姐,府外來個女人,說是孫家的人,想要見小姐,門房的婆子說那女人瞧著面生的很,雖然坐著孫家的馬車來的,但是難免是哪些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跑來找五小姐攀交情,所以沒放人,讓奴婢來問一句。”
宋雅蘭現在正煩惱呢,聞言也是根本理都懶得理會,不耐煩的道:“誰啊?”
小丫鬟道:“好像,叫什么藝靈。”
宋雅蘭聞言,眼睛卻是驟然一亮:“藝靈?!”
隨即一拍大腿:“對啊!藝靈!那個云姨娘!我怎么把她給忘了!”
上次脫困都多虧了她,雖說后來事情被她自己搞砸了,但是好歹也讓宋二夫人留下了話柄,她二伯母現在根本就不敢重罰她,生怕外面又落了什么口舌,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的很有手段,幫她想的主意也這么管用!
若是有云姨娘,她還怕沒法子對付眼前的困境?
宋雅蘭急忙道:“還不快去給我請進來!”
小丫鬟先是一愣,似乎有些想不到這是個什么情況,自家小姐什么時候和那孫家的什么姨娘關系這么好了?
但是她到底也不敢怠慢,忙不迭的應下,就急匆匆跑出去請了,要知道,那門房的婆子向來是勢利眼的,瞧著面生的人,這會兒指不定還怠慢呢,沒準兒慢一點,人都走了。
不過好在,小丫鬟出去的時候,發現人還在,藝靈像是篤定了宋雅蘭會讓她進門一般,不管那門房的婆子如何給她甩臉色,都不愿意走。
等到宋雅蘭的貼身丫鬟翠兒出來請人的時候,那門房的婆子臉色一下子變成了鴉青色,訕笑著看著藝靈,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哎喲喂,原來是五小姐的貴客啊,是老婆子我怠慢了!云姨娘趕緊的里面兒請啊!”
藝靈卻半點沒有刁難,反而笑的很和氣,往那婆子手里塞了一袋銀子:“多謝嬤嬤了,以后還請嬤嬤多通融。”
那婆子笑的更高興了,笑哈哈的道:“那是那是!”
等著藝靈進去了,門房的小廝便對著那婆子笑道:“嘖嘖,這次有眼無珠,險些踢到了鐵板了吧?”
那婆子卻是啐了一口:“呸!什么鐵板?不過是個妾,妾是什么東西?那就是個玩意兒!孫家太夫人都得巴巴的求著我們五小姐,更別提孫家的一個玩意兒!還真以為我怕了她了?五小姐讓她進門,那也只是這個玩意兒一時新鮮,等著這玩意兒沒用了,你看她還算個什么東西。”
“說的倒也是,不過你方才態度突然變這么好干什么?”
婆子墊了墊手上的錢袋子,輕哼一聲:“這女人的身份雖然低賤,但是保不準她會來事兒,沒瞧見她方才的態度?被我怠慢了這么久,得了五小姐請進門的話,還對我這般好臉色,還送我銀子,你以為世上幾個人能做到這般?這女人,心思深著呢。”
婆子話雖這么說,但是卻還是滿意的將銀子給收入了自己的懷里。
——
“你說藝靈進了宋家的門?宋家五小姐給放人進去的?”心禾驟然抬頭,捏著毛筆的手都跟著一頓。
“正是,小的一直按著夫人的吩咐,在宋家門外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