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說你沒做過?
“!”阮凝臉一沉,腳步停下,嚇得身後倆女孩向後縮了縮。
她手抵著門,面對著門板,話卻是對身後人說的。
“有這功夫嚼舌根,不好好寫文。”
“……”
“……”
兩人臉色鐵青。
“就你們這點心機和運氣,在我書裡最多活一章。呵……”諷刺一笑,“給你們一句忠告,好好努力嚼,因爲下本書,我將站在你們一輩子都看不見的高度。”話落,眼睫掃過身後,輕蔑藐視。
拉開門,走出去。
下一秒,阮凝見到對面站著的人時,腳步頓了下。
蘇崢立在公共區域抽菸,身形高大筆挺,頭微微低著,視線盯著腳下,兩指捏著煙,一口口的吸著。
阮凝臉色很快整理好,昂起下巴,朝走廊走去。
擦肩而過,蘇崢滅了煙,跟上去。
走廊狹長,白色的地面反射著兩人的影子,交疊的腳步聲打破寧靜,無形中給人一種緊迫感。
阮凝腳步較快,蘇崢緊追不放。
突然,她停下,回頭斜睨著蘇崢,後者站定,筆直的目光看著她。
阮凝怒道:“你都聽到了?”
蘇崢愣了下,想說沒。
“哦。”阮凝意味深長的一聲後,帶著譏誚的笑,說:“你想騙我說沒,但又怕我看出你撒謊,我會沒面子。”
這語氣,佯裝強勢,蘇崢聽得分明。
他擰眉看著她,此刻的阮凝身上涌動著強烈的氣息,她明明是委屈的,這種時候最需要人的安慰吧,可她卻在用冷漠僞裝,這樣不累嗎?
蘇崢的目光讓阮凝心煩,她不喜歡別人的憐憫與同情。
“我不在乎,知道嗎?”阮凝滿不在意的笑了笑,眸底幽深,道:“我他|媽不在乎!呵……”這笑聲很輕,飄在狹長的走廊裡,顯得那麼單薄而孤寂。
蘇崢靜靜的看著她,臉上風波不動。
阮凝討厭蘇崢總是一板一眼的樣子,就好像什麼事在他眼裡,都是清楚分明,是非對錯,都是有個標準的尺度。
他從不越界,也不犯規。
“蘇崢,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她突然朝蘇崢走去,緊貼著他站定,昂起頭,一雙眼裡藏著火,此刻的她在蘇崢眼裡,就是一頭暴躁的小獸,“你以爲藏著掖著我就不知道了,你想上我!”
她要激怒他,讓他煩,讓他討厭她,這樣就會收起臉上那些該死的憐憫與同情。
蘇崢眉心擰起,肅然的眼神看著她,帶著一絲荒唐。
“說,蘇崢,你是不是想上我?”她下巴挑了挑,挑釁意味十足。
蘇崢看著她歇斯底里,看著她被爆發的怒火燒昏了眼,淡淡一聲:
“是。”
想玩,奉陪到底!
阮凝一愣,顯然這是她沒想到的答案,或者說是沒想到,蘇崢居然能陪著她鬧下去。
走廊盡頭,幾個服務生朝他們看,阮凝剛剛那一嗓子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蘇崢收回眼,脣角用力抿著,臉色陰暗深沉,沒等阮凝反應過來,一把抓起阮凝的手腕,將人朝安全通道里拖。
“你幹嘛?”
“……”蘇崢用力拉人。
“鬆開!”
“……”對方不理。
“我讓你鬆開!”
“……”蘇崢不放。
阮凝發現蘇崢拗起來,也是軟硬不吃的主,可她現在不想被他扯著,看著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心裡就煩。
她不從,掙扎拉扯,蘇崢被她一腳踢在腿骨上,疼得心裡發激。
擡起頭,狠狠瞪她眼,氣得推著人,生生給她拽進安全通道。
門一開,人直接被他甩在牆上,“你鬧夠了沒!”
‘唔……’阮凝後背撞在牆上,吃痛的低低哼了聲。
蘇崢回手摔上門,轉頭時,阮凝還要走,蘇崢急了,也氣了,直接貼上去,將她抵在牆上。
男人高大,女人纖瘦,他用全部的力量壓制著她。
阮凝用力推,蘇崢將她抵在胸口的手握住,壓在了頭頂。
兩人對視,時間靜止。
氣息不知不覺的糾纏,粗重的呼吸聲摩擦著耳膜,氣氛難言的緊張與曖昧。
蘇崢嚥了咽嗓子,才說:“站著!”
兩個字,卻解開了憤怒阮凝的穴道,她又開始死命掙扎。
蘇崢真要被她氣暈了,讓她怎樣,偏不!
臉突然湊近人,低吼聲衝破喉嚨,“你再動,我可就真親了!”
“!”
阮凝徹底老實了……
蘇崢閉了閉眼,電視劇裡的招式果然屢試不爽。
他暗自吐槽後,睜開眼,鎖住女人的眸子。
阮凝卻不習慣如此近距離的對視,別開臉,又被蘇崢搬過來,阮凝較勁,蘇崢放狠話,
“想讓我親你?”
阮凝憤怒的與蘇崢對視,那眼神能把他殺了。
蘇崢本想訓她一通,可看著她那雙眼睛,到嘴邊的話,就變了,語氣無奈而柔軟。
“阮凝,人都會生氣,憤怒的時候也會失去理智,可不能因爲你在氣頭上,就什麼話都講,不管好的、壞的,腦子都不過一下,順嘴胡說。
這樣的行爲,就是愚蠢,幼稚。”
阮凝氣得嘴脣顫抖,一是因兔子偷稿,二是因爲那些人的惡意中傷。
而蘇崢也知道她爲了什麼氣,暗啞的聲音說:“……你受不得委屈,”
“……”阮凝眉心鬆動。
“我懂,可你忍都忍了,幹嘛還出來?”
他知道自己在隔間裡忍無可忍出來的!
是啊,她完全可以不用出來你的,一直躲在隔間裡,可她卻咽不下那口氣,出來了。
“不過,你這性子,怎麼可能忍,你忍得了誰啊?”
他一句話,將她蓋棺定論。
“……”阮凝嘴脣鬆怔,眼波涌動。
蘇崢看著那雙眼,聲音更放緩了,“就她們說的那些個事,也不是真的,你跟她們倆丫頭片子較什麼真。出來面對面,好看嗎?”
“……”阮凝心裡氣,好不好看,我樂意。
“對誰都不好看。”
“……”
“她們躲在廁所裡說,不就是不確定才私下嘀咕過過嘴癮,能背後議論人,終是逃不過‘不甘’兩字。
人吧,越沒什麼,就越顯擺什麼,越詆譭什麼,就是越嫉妒什麼。
這點人生領悟,你該比我想的透徹,好歹也是個作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