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因為墨景深這樣壓迫而來的姿勢,不得不抬著臉看他,更因為這樣近在咫尺的只要他再稍微低一點點就能吻下來的姿勢,而僵僵的沒有再動。
這樣的距離太近,近到她可以明顯感覺到男人微灼的呼吸拂在她面頰上。
直到聽見一聲低低的清脆的響聲,是她身前的安全帶被他扣上的動靜。
她直接向后退開了些,靠在座椅上,與他保持距離,不是妥協(xié),而是墨景深分明沒打算給她獨自離開的機會,估計她現(xiàn)在無論是怎樣的抗拒也沒用,最后也是一樣的結果。
他沒有對她做什么,只看見她老老實實的坐好,才起身,直接將車門關上。
季暖坐在車里,看見自己的包還落在他車上,之前被他從宴會廳里抱出來時記得他順手將她的包也一并帶了出來,剛才下車時她忘記拿包,如果剛才真的就這么打算一個人打車回去,別說是車錢了,她就連手機都沒帶在身上,確實沒法回去。
一想到自己剛才要是順利脫身卻即將面臨的沒錢沒手機的窘鏡,季暖直接將包拿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也正好可以遮住這襯衫勉強剛蓋過大腿的長度,她這樣坐在這里,沒有包來遮的話,露出來的也未免太多了。
墨景深打開駕駛室的門,上車后,他瞥了眼一直肅著臉面無表情的坐在旁邊的季暖:“給你買來的衣服放在后座,是現(xiàn)在換還是直接帶回去?”
“現(xiàn)在沒必要換,我?guī)Щ厝グ桑x謝墨總叫人幫我買的衣服。”季暖眼色平淡的說。
男人沒再多說,直接將車從醫(yī)院門前開走。
過了半小時后季暖看見他開的路像是回她現(xiàn)在住的那套公寓的方向,她道:“如果方便的話,還請墨總送我回公司吧,我今晚不打算回家里去住。”
“穿成這樣回公司?”
“這么晚了,公司里也沒什么人,何況后面不是還有新衣服嗎,我一會兒套在外面就可以。”季暖語氣平板無波無瀾的說:“已經(jīng)這么晚了,我現(xiàn)在回家,洗澡不方便,干什么都不方便,明天早上還有個清晨七點就要開的早會,而且是我必須到場的早會,您也是公司的總裁該知道這種早會的重要程度,我只是這點皮外傷,如果呆在家里休息的話那未免也太耽誤事了。”
說到這里,季暖又淡然道:“我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就算回了家,明天七點之前也沒辦法趕去公司,還不如現(xiàn)在直接回公司,反正我辦公室也有休息間,我在公司洗個澡換身衣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也不用起早趕路,更不用走多遠就可以直接去開會,我現(xiàn)在也不是什么說請假就能請假的人,重要的會議盡量不缺席還是不缺席的好,墨總覺得呢?”
男人沒說話,但還是將車拐另了向一條路,通往城西區(qū)MN集團的路。
直到MN集團的辦公大廈門口,看見這辦公大廈里還有幾層樓亮著,保安也在門外守著,安全情況還算不錯,墨景深將車后座的衣服拿過來遞給她:“套在外面,穿好之后再進去。”
季暖沒回話,接過之后只拿起一件長款的寬松的裙子套在了外面,直到墨景深見這裙子長過了她的膝蓋,這才將車里的中控鎖打開,允許她下車。
季暖打開車門的一瞬間,回眸看他一眼:“謝謝墨總,夜里開車注意點,可千萬別再遇見什么車禍而不小心送了命。”
墨景深不以為然的看她一眼:“幾年不見,你這張嘴是越來越厲害,也越來越毒了。”
季暖朝他燦爛的一笑,笑意卻沒達眼底:“我以前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你以為我那張溫柔善解人意的面具還沒摘下來?”
說完,她也不再多話,直接下了車,直接拎著包向公司里走,頭也不回。
進了公司后,保安們詫異于季總居然這么晚了還會來公司,再又看見她胳膊上和腿上的紗布,兩個保安連忙跑了出來問:“季總,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受傷了?”
“沒事,參加了個宴會不小心摔倒了,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季暖走向電梯,沒有多解釋。
“那您這怎么還來公司……”
“懶得回家而己,我去辦公室休息間里睡一晚。”在走進電梯之前又想了想:“幫我要份外賣吧,面條或者米線之類的都行。”
保安一臉愣愣的點頭,直到季暖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了,保安才忙去找外賣的電話。
到達公司頂層,季暖開了這一層的總控制燈,一片漆黑瞬間變成一片明亮,她走進辦公室就將腳下的拖鞋脫了下去,然后光著腳將包什么的都扔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急忙忙推門進了休息間,將身上的衣服都脫掉,進去用毛巾將身上除了傷口以外的地方又重新細細的擦拭了一遍,又單獨洗了個頭,確定身上的酒味兒都沒了之后才出來,從衣柜里找了件舒適的衣服換上。
忙完這一切后保安也送了剛剛幫她要的外賣過來,是一碗牛肉面,季暖拿進去就開吃,吃的很香,仿佛今天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的平靜。
直到包里的手機傳出震動的聲音,她才拿出手機才看見有很多個未接來電,有幾通是蕭路野打來的。
她接起電話,那邊直接傳來男聲:“傷口怎么樣了?去醫(yī)院包扎過了?這么久才接電話,你要是再不接,我怕是要以為你被你前夫給抓走關起來了。”
季暖:“……蕭總的想像力未免也太好,這世上有幾個像你這么變.態(tài)總喜歡把人關起來的?”
電話那邊的男人冷冷嗤笑:“我那是關么?好吃好喝的招待,什么都不缺,還有人伺候你,連游泳都有人給你遞浴巾,比度假還舒服,一般人想要這個待遇怕是求都求不來。”
“那我還要謝謝蕭總你讓我‘愉快’的度過一個星期被疑似綁架的日子?”
如果不是當初蕭路野的確沒做什么過份的事,否則現(xiàn)在季暖也不會跟他有這么輕松的態(tài)度,早就避而遠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