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ne集團,因為墨總的歸來而恢復了兩個星期的高層會議正在進行中。
會議仍在繼續,某部門主管正在前方的屏幕前指著最近的被放大的PPT匯報著工作。
雖然墨總回來了,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在公司里的工作氣都壓抑了很多,每天的工作環境幾乎都是在人人自危的情況下,沈特助曾經給各個部門交代過,讓他們有任何事情先經過副總和助理及秘書辦公室,等解決的事情由下面都先行解決,盡量不要去打擾墨總,也不要直接去總裁辦公室。
會議即將結束前,被墨景深放在會議桌上的手機開始震動。
墨景深瞥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通常情況下如果是無關緊要的電話,墨景深在公司高層會議上不會接,但卻在看見是御園打來的電話時,直接將手機拿了起來,接起。
“墨先生,太太醒了……”
……
即使陳嫂在電話里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可御園里現在也是墨景深完全沒有預料到的雞飛狗跳。
“太太,你就出來吧,這里沒有人會傷害你,不要害怕啊,我是陳嫂,是陳嫂啊,你還記得嗎?”
“太太,柜子里太悶了,快出來呀……”
“墨太太,這里是你的家,你不要怕!出來吧!”
陳嫂和幾個傭人全都圍站在主臥室的衣柜外面,對著緊閉的柜門,一個個臉色緊張又擔心的不停的對著柜子不停的喊話。
“這樣下去太太真的會悶壞了,陳嫂,我們把門拽開吧。”傭人小聲說。
陳嫂猶豫了一下,伸手過去正要打開柜門,誰知門一被打開,里面正躲在柜子里蜷縮成一團的季暖更是把頭埋在膝蓋里,緊緊的環抱著她自己,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
一看見她這樣,陳嫂心疼的俯下身去哄著說:“太太……我們……”
“出去出去,出去——”季暖不肯抬頭,縮著脖子悶著聲喊。
陳嫂沒辦法,怕真的把她嚇壞了,忙向后退開兩步。
之前秦醫生說過,如果季暖哪天醒了,可能精神狀態會不太好,讓她們有些心理準備。
雖然這已經有過心理準備了,可誰也沒料到太太竟然會這樣……
眼見著季暖肩膀一直在顫抖,陳嫂不得不將柜門重新關上,但還小心的在中間夾了一塊毛巾,好讓柜門之間的縫隙大一些,免得季暖真的在里面悶壞了。
剛打過電話不出二十分鐘,遠在幾十里開外Shine集團辦公大廈的墨景深便已經驅車趕了回來。
進了臥室看見的就是滿地的狼藉,被子枕頭被扔到了地上,床頭柜和旁邊桌架上的一切東西也有大半都在地上,水撒了滿地毯都是,幾個傭人和陳嫂都圍在柜門前,墨景深的目光直接鎖定了衣柜的方向。
“墨先生,您可回來了,太太她醒了之后就誰都不認,還特別害怕的樣子,我們喂她喝水吃飯她都不要,藥和水也都打翻了,無論我們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后來就一個人躲進了柜子里,我們怎么叫她都不出來……”傭人看見墨景深回來了,連忙轉身求救似的看向他。
墨景深快步走到柜門邊,打開柜門的一瞬間,看見的就是昏迷不醒了很久的季暖終于可以自己坐起來,但此時此刻,她卻像個無助懵懂的小孩子一樣,對周遭的一切都驚恐萬分,蜷縮在柜子里的一角,整個人都在顫抖。
“暖暖。”墨景深俯下身正要去將她抱出來,誰知季暖在聽見有人又打開柜門來跟她說話時,更是嚇的往柜子的角落里縮。
“季暖,是我。”墨景深也在秦司廷一再的提醒下而早有心理準備,可她現在這副樣子,儼然根本不只是精神問題受到影響。
眼見她一直在躲,陳嫂在電話里也說她已經躲在柜子里快一個小時了怎么都不肯出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行,墨景深轉頭吩咐:“打電話叫秦醫生過來。”
話落的同時,男人直接長臂伸進去,將幾乎蜷縮成一團的季暖抱了出來,更在季暖嚇的忙在他懷里掙扎低叫的時候將她牢牢抱在懷里,同時轉身便將她放到了床上。
季暖慌忙的要從他懷里退出去,墨景深一邊扯過陳嫂忙從地毯上撿起來的被子裹到她只穿著單薄睡衣的身上,一邊將她按在懷里,安撫的用手在她的背上輕拍:“別怕,這里是御園,什么危險都沒有,我們都在這里陪著你,不要怕,嗯?”
不知道是不是墨景深身上清冽干凈的味道讓季暖有片刻的熟悉感,又或者是他的聲音或者是哪的他一句話起到了安撫的作用,季暖從一開始的距離反抗掙扎再到漸漸在他懷里軟了下來,墨景深低頭看著她仍然蒼白的小臉,抬起手在她臉上撫了撫,心疼的說:“不管你現在究竟是在怕什么,但這里絕對不會有人傷害你,相信我,乖。”
季暖在他懷里有些急促的呼吸了幾口氣,手死死的纂成拳,好半天才縮在他懷里,仿佛有些委屈似的啞著聲音說:“御園是哪?”
墨景深因為她的這句話而眼皮狠狠一跳,其他傭人都出去了,只有陳嫂站在床邊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們。
墨景深單手拖起季暖的下巴,看著她滿是無措的眼神:“你不記得?”
季暖愣愣的看著他,下意識的抬起手去拽住他襯衫的衣領,盯著他的臉看了好半天才說:“我好像見過你,可是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的語氣聽起來和平時不太相同,懵懂又自己好像很費解的表情讓墨景深的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
秦醫生接到電話后便匆匆趕來,趕到后看見的就是縮在墨景深懷里,除了允許墨景深靠近,其他人想要靠近就會嚇的往他身后躲的季暖。
看見她這副樣子,秦司廷不需上前便直接給出了定論:“這種病癥在國內外的臨床醫學上有過數十例,頭部蛛網膜下腔出的血在手術過后還會有一些殘留,傷好之后會出現智力退化和狂躁不認識人的情況,但勉強還記得一些人和事,只是印象不清不楚,記憶混亂。這種問題不大,但是要等殘留的血慢慢被腦部慢慢吸收之后才能逐漸恢復正常。至于她的吸收情況,如果配合藥物治療,少則一周,多則也不會超過半年,不用過于擔心,這種絕對可以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