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兒兩個月的時候,暖暖給肚子里的寶寶取了小名,不管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都叫安安。
雖然這個寶寶來得有點突然,但她非常希望寶寶能平平安安地長大。
兩家人知道暖暖有孕時都高興的不得了,尤其是長輩們。頭三個月胎兒是最不穩的,大家有些提心吊膽,畢竟在這段最不穩定的時間里,暖暖這個孕婦還同寧蘇悠遠行游玩,也不知道胎兒會不會受影響。
暖暖將一切工作都推開,安安心心地生養了一個月,將胎兒坐穩當了才適當做些事情。
胎兒五個月大的時候,暖暖問寧蘇悠:“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對這個回答,暖暖當然是滿意的,于是心情一整天都是愉悅的。
胎兒七個月大的時候,暖暖行動已經有些困難了,每天飯后都由寧蘇悠攙扶著散步。每晚臨睡前,寧蘇悠都會幫她進行穴位按摩,促進全身血液流通。
安寶寶每天都乖,晚上從來不打擾暖暖的休息,白天才會起來活動,伸胳膊伸腿的,手掌腳掌抵在肚皮上,不輕不重的宣誓著他的存在感。
安寶寶還喜歡和他爸爸捉迷藏,寧蘇悠伸手去觸碰暖暖肚皮上小小突起的地方時,安寶寶就會立馬將手腳挪位置,總不讓寧蘇悠捉到他,換成其他人卻沒有這種情況。
暖暖因為懷孕,體重重了二十多斤,好在她骨架子小,看起來并不顯得胖腫,只是小臉圓潤了很多,皮膚更顯得白嫩有光澤,透著一種健康的粉紅,讓人看著就想咬一口她紅潤的臉蛋。
安寶寶的性別已經測定出來了。是個男寶寶,很早前那對雙胞胎姐妹就已經圍著暖暖的肚子喊弟弟了,這次測定正好驗證了姐妹倆的稱呼。小孩子對這方面顯得很敏銳,明明隔著肚皮,卻總能感應到胎兒的動靜,就連性別也往往猜得十有**是準確的。
接下來就到了控制食量控制體重的時候,除此之外,暖暖每天還要適量地增加一點運動,爬爬樓梯,散散步。一切為了能順利誕下安寶寶。
慢慢的,安寶寶的頭朝了下,預產將近。
可眼見著預產期到了,又過了,安寶寶還是沒有什么想出來的跡象,雖然醫檢結果表明孩子很正常,但暖暖不免有些著急了。
“安安,早點出來和媽媽見面,好不好?”暖暖將手貼在肚皮小小突起的地方。與安寶寶的手隔著肚皮貼合在一起。
撐在肚皮上的小手掌動了動,仿佛在回應暖暖的話似的。
暖暖笑了笑,低頭繼續給寶寶做胎教。
當天晚上,原本到寶寶休息的時間點了。但暖暖能感覺到安寶寶的活躍,沒多久撕痛感一陣陣傳進腦子里,揪得神經也生疼了。
暖暖突然而來的臉色驟白,在旁邊守候的寧蘇悠一眼就發現了。他眼疾手快地扶著暖暖。
“要,要生了。”暖暖死死抓著寧蘇悠的手,慘白著臉說道。
“沒事的。有我在。”寧蘇悠抱起暖暖,腳步沉穩地快步往外走。
這個時間點,除了保姆還在大廳里收拾東西,其他人都已經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寧蘇悠抱著他的妻兒,步伐特別穩健,神情也一絲不亂,他叫保姆給他開門,徑直去了車庫,開了副駕駛車門后,他將暖暖輕輕放進去,扣上安全帶。
“不要緊張,我會一直陪著你。”寧蘇悠俯身在暖暖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管好副駕駛的門,他小跑繞到駕駛座,進車啟動。
“悠,你別進產房。”暖暖轉頭看著認真開車的寧蘇悠說道。
“為什么?”寧蘇悠聲音沉下來。
“你聽我一次。”暖暖急促地說道。
“……好。”
暖暖嘴角牽了牽,有種想要放松又因為疼痛而放松不了的糾結感。聽說女人在生小孩的時候會顯得很狼狽很猙獰,她一點都不想讓寧蘇悠看到那樣的自己。
她咬著唇,忍著那一陣痛過一陣的劇烈疼痛,為了不驚擾寧蘇悠開車,她全程沒有溢出一點痛吟聲,等到了早就聯系好的醫院,她神情都有些恍惚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到產房來的。
有些痛,到了極致痛覺神經會麻木,但生孩子的痛卻麻木不了,痛得讓人恨不得昏死過去。
暖暖也幾度想暈過去,但心里那為了孩子的信念讓她一次又一次堅持了下來,耳邊傳來陌生的聲音叫她用力,她死死咬著牙,臉上汗如雨下,視線都被汗水模糊了。
“跟著我的口號發力。”
“一二三,用力——”
“一二三,用力——”
“用力后別立馬泄氣,要再鼓足一口氣一舉把胎兒推擠出來,好,再來。”
……
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暖暖幾乎筋疲力盡。
產房的護士連忙給暖暖喂送進產房來的巧克力補充能量,醫生說道:“一會兒我們再來試一次,你一定要將力氣發到最恰當的那個點上,爭取將小孩兒順產出來。”
暖暖含著巧克力,眼里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兩鬢的頭發早已濕透了,貼在臉頰上,疼痛依舊占據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心里卻總有一種念頭,要健康地生下安安,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在出生的時候就輸了起跑線。
順產的孩子從各方面都要優于剖腹產的孩子,她從知道自己懷孕時,就開始想讓孩子順產出來,無論多痛都要順產。站著說話的時候永遠都不知道腰疼的感覺,真到了生的時候,那種極致的痛苦可以摧毀任何決心。
暖暖也幾度想放棄,可到了要說出口的時候又忍了下來,順產的人有很多,別人做得到,她為什么做不到?
醫生拍了拍手,說道:“好。現在再來一次,深呼吸,一二三,用力——”
產房里的人全部動了起來,暖暖也跟著醫生的指揮發力,明明感覺到胎兒已經到了產道口,只差那么一點了,她就后繼無力了。
又是近半個小時,暖暖整個人像脫水了的魚,只有干喘氣的份。
“再這樣下去對母子兩人都不利。是不是該詢問一下家屬的意見,轉去剖腹產?”有護士對醫生說道。
意識都有一點模糊的暖暖隱隱聽到了“剖腹產”三個字,她忽然清醒了過來,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不要剖腹產,我可以順產的,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會放棄。”
“好好,你別激動,先積蓄體力,我們再來一次。”醫生應道。
這時。產房的門開了,一個身穿白大褂,戴著醫生帽和口罩的女人走了進來。
“蘇醫生你來了。”見到走進來的人,原本負責給暖暖生產的醫生顯得有些高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接下來的事交給我。”蘇藍走到產床旁,伸手給暖暖做了簡單的檢查。
暖暖也認出了蘇藍來,她心里松了一口氣,有這位醫術了得的婆婆在。她就像有了強大靠山似的,有了底氣。
今天晚上蘇藍有一個很重要的手術,她剛剛才從手術臺上下來。聽到暖暖已經進了產房,沒做休息就進來了。
“暖暖,你好好感受安安的節奏,他也在用力往外鉆,你要在他用力的時候發力,里應外合才能做到最大的效率。運力的時候,你要將吸入的氣沉入腹中,再緩緩將氣力往腹下推,記住,一定要配合安安的節奏。”蘇藍說的時候,帶著白手套的手指在暖暖身上的穴位輕重有度地揉壓。
“好了,我們開始。”過了一會兒,蘇藍將手移到暖暖的腹部。
暖暖忍著極致的痛,按捺下焦躁的情緒,仔細感受腹中寶寶的動靜,深呼吸,依著蘇藍說的話將氣沉入腹中,她拳頭緊緊握住,全身的力氣集中在腹下,在寶寶恢復力氣往外鉆的時候發力。
“快出來了,看到頭頂了,再加一把勁兒!”激動的喊聲響起。
暖暖大受鼓舞,憋著氣使勁,臉上再次被汗水浸濕了。
“頭已經出來了,使勁兒呀!”
暖暖臉上憋氣憋得漲紅,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她身心透著一種借不到力從半空中墜落的無力感,這一瞬間,她恨透了自己的體弱,身體素質好的人早就把孩子生下來了,而她卻讓自己的孩子在最關鍵的時刻被掉了鏈子。
“暖暖,快深呼吸,一鼓作氣!”蘇藍冷靜的聲音傳進暖暖滿是消沉意識的腦子里。
暖暖鼻頭一酸,哭著吸氣,使勁,用力不夠,她張嘴就要咬自己的拳頭,嘴唇觸到手的時候狠狠咬下去,她隱隱聽到了一道低沉醇厚的聲音,那是她最熟悉的聲音,她渾身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氣,一股氣使了出來。
“出來啦,出來啦!”
“蘇醫生,嬰兒沒有呼吸了!”
伴隨著驚喜的聲音而來的是驚恐的聲音。
暖暖腦海里回蕩著“嬰兒沒有呼吸”這幾個字,她腦海一片空白,心里抽痛,淚水瞬間涌了出來。
“小貓,安安不會有事的。”耳邊再次傳來那低沉微啞的聲音。
暖暖終于相信自己不是錯覺,她轉頭看去,被淚水模糊了的視線里映入了寧蘇悠的臉,看到寧蘇悠的那一刻她就崩潰了。
“安安,我們的安安……”暖暖哭著喊了句就昏厥過去了。
那邊對嬰兒做了緊急搶救措施,終于讓嬰兒緩過氣哭出了聲的蘇藍轉過身來就看到自己的兒子正在給兒媳婦做緊急搶救,她將嬰兒交托給護士,走過去接了手。
暖暖醒來的時候,發了兩秒鐘的呆,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她清楚地記得那句“嬰兒沒有呼吸”的話,悲從心出,咬著唇哭了出來。
“沒事了,小貓,我們的安安沒事了。”橫過來一雙手捧住了她的臉,寧蘇悠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安安沒事了,安安沒事了……”暖暖復述著寧蘇悠的話,一連說了幾遍才緩過神來。她眼里亮起了光彩,熠熠地盯著寧蘇悠,反問:“真的?”
“真的,”寧蘇悠點頭,“他在檢查身體,一會兒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安安他當時怎么沒有呼吸了?”一想到這事,暖暖還有些后怕。
寧蘇悠在床沿邊上坐下,握著暖暖沒有扎針的手,看著暖暖說道:“安安的肩膀比較寬,卡在了產道口。胸腔受到了擠壓,窒息休克,媽媽進行了及時搶救,安安緩過一口氣來了。只是因為當時有窒息的現象,所以要檢查一下安安的身體,看有沒有心肺問題。”
“啊?心肺問題,那是不是很嚴重?”暖暖皺眉問道。
“不用擔心,媽媽說安安沒什么大礙。”寧蘇悠輕輕揉著暖暖的手心,安慰道。
暖暖一臉沮喪地說道:“都怪我沒用。那時如果沒堅持轉而剖腹產的話,安安就不用遭這罪受了。”
“他遭的罪怎抵得上你十分之一,小貓,你不需要自責。你的身體狀況原本是不適合順產的,但你將安安順產下來了,你該為此感到自豪,安安以后也會為你驕傲。”
聽到寧蘇悠的話。暖暖心頭一松,放松下來后她才想起了一些別的事情,她說道:“你那個時候怎么進產房來了?”
“不放心你。”
暖暖很感動。那個時候寧蘇悠要是沒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
腳步聲傳來,好幾個人走了進來,最前頭的就是穿著白大褂抱著嬰兒的蘇藍,其后是一個推著保溫箱的護士,再后邊就是寧家人了。
“安安——”暖暖激動了,她就要坐起來,卻被寧蘇悠摁住了。
“別亂動,小心崩裂了傷口,你至少得躺兩天。”對待暖暖的健康問題,寧蘇悠向來很認真,從來不遷就。
暖暖嘟了下嘴,轉頭看向那裹在絨毯里的小小一團,心里有種很讓人振奮的情感油然而生,看吶,那就是她死也要順產生下來的孩子,今后她會看著他一點一點長大,直至她老去,死去。
“聽說生的過程很曲折,暖暖你還好吧?”
寧家人圍著暖暖的病床,紛紛問起暖暖的身體狀況來。
又過了半天,歐陽家的人趕來看望暖暖,到了傍晚,鐘愛他們一家也提著各種補品來了。
兩天里,病房里的人來來去去,熱鬧無比。
不過被看望的兩位主人公大多時候是在睡覺,寧蘇悠一直陪在病房里,一會兒看看大人,一會兒看看嬰兒,望著那兩張有幾分肖似的睡容,他內心無比寧靜,也無比充實。
到了住院第五天,病房里才算是靜了下來,看望的人一般都是頭三天來,第四天再來的就幾乎沒有了。
安安寶寶已經從保溫箱里出來了,雖然還要繼續打點滴補充身體各項需求,但依舊不需要待在保溫箱里輸氧了。
因為不放心護工,這幾天蘇倩推了工作,在病房里親自照顧大小兩人,生過兩個孩子的她照顧起來自然得心應手,反倒是跟著學抱小孩的寧蘇悠有些手忙腳亂。
蘇倩有點事,就暫時離開了一下,結果寧蘇悠很快就沒轍了。
安寶寶從睡眠中醒過來就開始不安地扭動,寧蘇悠見暖暖在睡覺,就沒打擾暖暖,自己將兒子抱起來,輕輕安撫著寶寶的背,可安小寶一點都不安分,在他懷里還動來動去,手腳亂踢亂打的,他皺眉想了一秒,抱著安小寶在病房里走動起來,才剛走幾步,他就感覺自己胸前濕了。寧蘇悠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安臭寶小便了,尿布上濕了好大一塊,連褲子也浸濕了。
寧蘇悠的臉色頓時就黑沉了下來。
他將安安放在小床上,動作生疏地換了褲子和尿布,忙完后臉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水,他抬眼一看,正對上安臭寶那正望著他的無邪目光,那雙長得最像暖暖的眼睛因為年幼而顯得圓溜溜的,漆黑的眼珠大大的,眨巴著眼睛看人的樣子很是討人喜歡,他心頭的郁氣就這么看沒了。
臭小子……寧蘇悠心里暗道。
安安眨了眨眼睛,表情無辜得萌萌噠。
“哧”旁邊傳來一道笑聲。
原來是暖暖醒來被父子倆對視的畫面逗笑了。
寧蘇悠抱起安安,將安安遞給暖暖,說:“我去換衣服。”他從衣柜里找了一身干凈的衣服進了洗浴間。
暖暖抱著軟軟的小安安,滿臉笑容地低頭親了親安安的小臉蛋。小聲說道:“安安,干得漂亮!”說完她又樂了。
“咚咚”敲門聲響起。
“請進。”暖暖臉上的笑容還未散去,她轉頭看去,正好看到已經走進來的江沐嵐。
“暖暖,身體還好嗎?”江沐嵐一只手捧花,一只手提著一袋鼓囊的東西走到床邊,將手上的東西放下,關心地看向暖暖。
暖暖臉上的笑收斂了些,維持在淺淡的笑容,回道:“還好。謝謝你來看我們。”加了一個“們”字,就加了一層隔膜,顯得要生疏多了。
江沐嵐暗自嘆了聲,轉眸看向暖暖懷里正睜著大眼睛看他的小家伙,微笑著輕揮了揮手,喊道:“寶寶。”
安安眨了眨眼睛,兩眼特無辜地看著江沐嵐。
江沐嵐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有著一雙肖似暖暖的眼睛的孩子,最初他喜歡上的也是那個透著干凈氣息簡簡單單的暖暖,沒想到晃眼延續著暖暖血脈的孩子就出生了。
“安安。這是江叔叔。”暖暖低頭看向安安寶寶,溫柔地說道。
安安眼珠一轉,愣愣地看著暖暖,表情甚是呆萌。
見到渾身氣息更加平和溫柔的暖暖。江沐嵐忍不住想和她多說些話:“安安是男孩還是女孩?”
“安安是個男寶寶呢。”
“安安有大名了嗎?”江沐嵐看著低頭看寶寶的暖暖,隨口問道。
如果暖暖抬頭,就會發現江沐嵐看她的目光同她看安安的目光一樣,那種溫柔像是打骨子里出來的。不透半絲虛情假意。
“昨天家里人商量著定了一個名字,叫寧安逸。”暖暖一只手逗弄著安安的小臉蛋,嘴上應道。
“安逸。”江沐嵐念了一遍,隨即說道,“是個好名字。”
“我也覺得挺好的。”暖暖終于將目光分了一點給江沐嵐,但這時江沐嵐反而將自己眼中的眷念收了起來。“你如今是大公司的老總,平日忙得很,能抽出時間來看我們,我很開心,不過你還是早些回去吧,應該還有一大堆事情在等你處理。”
江沐嵐苦笑了下,說道:“就一會兒的功夫耽誤不了什么。”他已經兩年沒有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她了,在她生下安安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克制著沖過來看她的情緒,他一直熬到了今天才過來。
在去年暖暖的婚禮上,他就給自己定下一個頹靡的期限,他想上輩子死在暖暖手里的時間是三年后的二月二十一號的晚上,那么他就給自己一個三年期限,這三年他卻盡可能地多了解暖暖,他想要自己知道,曾經那個死在暖暖手上的自己有多不了解暖暖,有多自以為是,有多么的……愚蠢。
看吧,這樣的自己哪里配得上暖暖?
現在看到暖暖這么幸福,他更覺得自己不該再糾纏,等吧,還有兩年的時間,到了那個時間點,他就結束自己愚蠢的單相思。
“安安這么可愛,看得我都想認他做干兒子了。”江沐嵐轉移了話題,打破了驟然出現的冷場。
暖暖笑了笑,并沒有接話。
“我能抱抱安安嗎?”
暖暖頓了下,將安安送過去,指導江沐嵐抱嬰兒的姿勢。
江沐嵐小心翼翼地抱過安安,柔柔軟軟的一團窩在他的臂彎里,這種感覺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心都跟著柔軟了下來。
“安安的性格像你。”看著一點都不認生的小家伙,江沐嵐笑著說道。
“沒有吧,我聽說我這么大的時候可鬧騰了,倒是他爸爸小時候很安靜。”暖暖微微搖頭說道。
“像爸爸也不錯,不過要比他爸爸開朗一些就更好了。”
“我也是這么覺得的。”暖暖笑了。
從洗浴室出來的寧蘇悠看到的就是自己老婆和別的男人說說笑笑,and,自己兒子還被男人抱在手里的畫面,他一挑眉,眼里慢慢彌漫開一股說不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