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芹一愣,隨即動手把她手上所綁的繩子給解開了。
張殿想阻止,卻被朱萸給攔住了,反正白姑姑是逃脫不了的。
“你這是做什么?”土估共號。
白姑姑奇怪地瞪著方小芹。
“白姑姑,我有幾句話想問你,還望你如實相告!”
方小芹拉著白姑姑的手去了屋里。張殿和朱萸也跟了進去。
到了屋中,白姑姑狠狠地甩開了她的手。
方小芹被吵醒的時候就點上了油燈,此時借著油燈,她終于可以看清白姑姑的臉了,她看上去甚是憔悴,臉色黯淡無光,眼窩深陷,像是幾日沒睡過一般。
“白姑姑,你跟我爹到底是何關系?”
這是方小芹一直想知道的。
“哼,你問我,我就一定要告訴你嗎?”
白姑姑卻是冷冷地別過了頭去。
真是一個倔強的女子!
朱萸蹙起了眉頭,突然想起那日去鎮上打聽白毒醫的消息,聽說有一個白發的婦人也在打聽白毒醫。
白發的老婦多見,白發的少婦卻是不多見,眼前的白姑姑就是一個白發的少婦。
他遂問道:“你為何要找白毒醫?”
豈料。白姑姑一聽,臉現欣喜之色,卻是緊張地問他:“你認識他?那你定知他在哪里了?”
如此看來,找白毒醫的白發婦人必是眼前的白姑姑了。
而找他無非是為了求醫,或者與他有仇。
但看白姑姑的樣子,不像是與白毒醫有仇,那她也必是找他救人了。
“我知你要找他救人,但我也不知他在何處!”
聽他這么一說,白姑姑冷哼了一聲:“你這是廢話!”
但臉上的失望之色卻是掩藏不了的。
“你要救人的話。天下可不止一個白毒醫可以救人!”
朱萸一步步地循誘她。
白姑姑卻是咬著唇,想了一下道:“你說,還有何人的醫術能高過白毒醫?”
“南白毒,北許圣。許圣醫或者可以幫你救人!”
不料,白姑姑似是知道許郎中一般,她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也配稱圣醫,真是笑掉大牙了!”
這樣說來,她也是知曉許郎中了,此女子還甚是不簡單呢。
朱萸不禁好奇性起,想不明白她怎會同時認識那兩個人呢。
“你并沒有去許圣醫那里醫治過,怎的知道他醫術不行呢?無論什么事情,都得試過才知道,不是嗎?”
一切都是朱萸瞎蒙的,卻是能套出白姑姑的真實目的。
白姑姑又冷哼一聲,對朱萸所說不以為然,但眼見著天色漸亮。她的臉上又是掩不住的擔憂。
見她不說話了,朱萸三人便急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個想法。
“白姑姑,你若是有何需要幫忙的,只要我們能辦到,必會盡我們所能幫你的!”
聽她和朱萸這一翻談話,方小芹是看出她有難處了。
白姑姑卻是冷笑了一聲:“是嗎,真的是什么忙都可以幫嗎?”
她兩手相握,似是很自然的動作,但朱萸瞧見她一只手伸進了另一只的袖子里,猜她必是在打著什么鬼算盤。
但他想著先不拆穿她,將計就計,且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果然,白姑姑突然刷一下從袖子里抽出了一條帕子猝不及防地甩向了他們三人。
一陣香風撲?,朱萸三人便立刻暈了過去。
白姑姑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就轉身出了屋子。
她一走,朱萸就立刻翻身而起。他知方小芹和張殿是中了迷、香,無性命之憂,便去追白姑姑了。方才見她伸手進袖中的時候,他就屏住了呼吸,是以他并沒有被迷暈,只是裝暈,來個將計就計,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奇怪的是,白姑姑并沒有離開方家,而是去了方彩妮和方小松的屋里。
而此時,她已經吹進了迷、香,方彩妮和方小松早已不省人事。
朱萸站在門口透過門縫往里看,只見白姑姑掀開了方彩妮身上的被子,扒開了她胸前的衣衫,從自己的懷里摸出了一把尖利的匕首來,對著方彩妮的心口就要刺下去。
站在門外的朱萸豈能眼睜睜地看著方彩妮被刺,他推開門像飛一般地竄了進去,一掌劈在了白姑姑的后背上。
白姑姑甚至來不及反應就暈了過去。
“大姐,大姐……”
朱萸輕輕地搖晃著方彩妮的身子,她衣衫敞開著,露出了大半個心口,他不經意間瞧去,才發現她心口上有兩個刀刺的小洞,看傷口的顏色應該是新傷不久。
他蹙緊了眉頭,猜這兩個傷口必是白姑姑所傷無疑,方才還見她想刺方彩妮的心口來著。
只是,她為何要這么做呢?若是想殺方彩妮,一刀刺透心口就可以了,莫非是想慢慢地折磨她致死?
可她跟一個傻大姐方彩妮會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那必是因著方秋發了?可是……
朱萸又扒開方小松的心口一看,完好無損,一個傷口也沒有。
這就更讓他奇怪了,若真是因著方秋發,她為何只單單地刺方彩妮的心口呢?而不是連她們姐弟三個一起刺呢?
瞧著暈倒在地的白姑姑,朱萸是越想越不明白,且先綁起她再說,等她醒了再好好地問問。
回到自己的屋里,朱萸用涼水把方小芹和張殿給潑醒了。
方小芹見張殿滿臉是水,而朱萸正用帕子給她擦著臉上的水,她遂想到早上的時候,方小松也是滿臉的水,忽地問朱萸道:“相公,白姑姑一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朱萸一愣,想他家娘子怎的變的聰明了呢。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怕你擔心,就沒敢告訴你!”
方小芹卻是正色地道:“相公,我們是夫妻,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不想讓你一個人扛著,答應我,以后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要瞞著我好不好?”
朱萸有些感動地點了點頭:“好,以后我不會再瞞著你什么了!”
可是,他明明還瞞著她一件大事。
“朱萸兄弟,是不是那個白姑姑把我們給弄暈的?”
張殿揉著酸痛的太陽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