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恍恍惚惚的,只知道跟著喬嬤嬤走。直到來到一處大殿中,她才恢復(fù)了心神。
喬嬤嬤讓她坐在了一處桌前。
她緩緩地抬起頭來,卻見殿中坐滿了人。而坐在最上面的,正是朱萸和太后。
他正一臉疑問地看著她,她卻恨恨地別過了頭去。不再看他。
坐在前面的,是跟她穿著一般的女子,個個美若天仙,顏妃也在其中。方小芹猜想,這些美麗的女子應(yīng)該都是朱萸的妃子,暗嘆他艷福不淺,居然有這么多如此美艷的妃子。但這些只是露面的,沒露面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說有三千,恐怕還不止。
下面坐著文武百官,方小芹驚喜地發(fā)現(xiàn),張殿也坐在那里,他身著一身官服,正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她。土來序劃。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她的心里頓時舒服了一些。
她輕輕地朝他點了點頭,自從進宮后。他們就沒有再相見了,此時再見,她覺得異常的親切。
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她好想一股腦兒的都倒給張殿。但,如若她真的成了皇后,恐怕他們見面的機會會越來越少的。
“快看,那個北疆公主來了!哇,真的好美呀!”
身旁有嬪妃輕聲地唏噓道。
方小芹朝殿下看去,果然。一個絕美的年輕女子在幾個侍婢的簇擁下裊裊地朝殿中走來。
“小女子思婭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思婭盈盈地拜了下去,聲音嫵、媚極了。
“平身!”
朱萸卻是淡淡地道。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了方小芹。他當(dāng)然怕她會誤會什么。
“謝皇上!”
思婭道,抬起頭來朝朱萸嫣然一笑。
方小芹卻是心中一痛,她的笑太有魅、惑力,朱萸是不是已經(jīng)深陷進去了?
“思婭公主,聽聞你們北疆人,無論男女皆能歌善舞,哀家很想見識一下,不知思婭公主能否獻舞一曲?”
太后道,她臉上掛著微笑,看著思婭的目光溫柔極了。
這是方小芹第三次見太后了,前兩次在文淑殿,又是要剁她的手,又是要殺她的,但這一次。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北疆女子卻是如此的和藹。
難道她方小芹就如此的惹人厭煩嗎?
“太后娘娘想看,小女子自是義不容辭!”
思婭又是嫣然一笑,話畢,樂聲響起,她便隨著樂聲舞了起來。
她身著一身緊身的北疆服飾,盡顯她玲瓏的身段。與顏妃的柔美相比,她是一種靈動之美,俏皮的美。
一個靜若處子,一個動如脫兔,有這兩個美人在身側(cè),朱萸的心里一定美的開了花了吧。
思婭的舞姿極美,在場的眾人皆看的呆了。
方小芹不禁悄眼朝朱萸看去,見他也在看著思婭,心里就更加的難受了,還有一種前無僅有的自卑感。
顏妃大家閨秀,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思婭乃北疆公主,能歌善舞,而她方小芹,除了認識幾個字,讀過幾本書,什么也不會,什么也沒有,無才無貌,無德無能,她若是能當(dāng)上皇后,才會讓人笑掉大牙呢。
正如她自己所說,她只是一只小小的麻雀,飛的再高,也不會變成美麗的鳳凰。
身子好疲憊,心,更累。
讓她看著朱萸美人在懷,左擁右抱,她辦不到。她沒有這個肚量!
原本還傻傻地以為,只要學(xué)好規(guī)矩就可以當(dāng)皇后了,原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一曲舞罷,殿中喝彩聲不斷。
方小芹卻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不適合待在如此熱鬧的地方,她只想找一個無人的地方好好地靜一靜。
漫無目的地晃著,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處荷塘前。
當(dāng)年在泗留村的時候,她就落過水,差點死掉,如今到了宮中,她又再一次地落水,幸虧有洋郎中施救,才撿回一條命。
看著粉色的荷花立在水面輕輕地搖曳,方小芹的心也開始動搖了。
留在宮中還有什么意義嗎?朱萸有那么多的美人相伴,哪里還需要她!倒是她在這里,反而會礙他的事。
方小芹長嘆一聲,一扭頭,卻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座假山,假山上有個亭子。
那日天黑,她沒有瞧見,今日見了就想上去看一看。
站在高處,眼界也會變的寬闊一些。
秋風(fēng)颯颯,吹在方小芹的身上,她感覺沒有那么心亂了。聽著從遠處傳來的樂聲,她慘然的一笑,原本,她就不屬于這里,又何苦硬逼著自己去適應(yīng)呢。
突然,她感覺后背一重,身子一趔趄,直接栽到了假山下去。
為何總是有人要害她,為何總是趁她不備,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想置她于死地?
她想不通,或許到了閻王爺那里,他會給她一個解釋吧。
只是,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沒有看見閻王爺那張兇神惡煞的黑臉,卻是朱逸朗那俊俏又滿是擔(dān)憂的臉。
“你醒了!”
他冷淡地開口,聲音毫無溫度,有些責(zé)怪的語氣。
方小芹沒有說話,她失望極了,為何她看見的不是朱萸呢?為何朱萸不在她的榻邊等著她醒來呢?
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朱逸朗仍是冷淡地道:“皇兄是不會來了,今夜是他和思婭公主的新婚之夜,他要陪著他美麗的新妃。以后,為了皇族的子嗣,他還會娶更多的美麗的妃子,你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皇上,他從來就不屬于某一個女人!他也不會只愛一個女人!”
“你好生歇息著,你頭上有傷,就不要隨便走動了!香玉和玲玉會伺候你的!”
說罷,便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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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芹呆呆地看著上面,心已經(jīng)痛的麻木了。她只是想要一個一心待她的相公,而今看來,卻成了奢望。
他為何會是皇上,她又為何只是一個鄉(xiāng)野民女?
“姑娘,奴婢給你端來了一碗粥,你趁熱喝一些吧!”
香玉端著一碗粥進來了,她舀了一勺粥遞到方小芹的唇邊,她卻別過了頭去,不想喝。
“姑娘,嚇死奴婢們了!二皇子抱著你回來的時候,你滿頭的血!還好洋郎中來了,他在你的頭上縫了幾針,姑娘,傷口還痛嗎?”
香玉看著她綁著繃帶的頭,關(guān)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