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兔沒有讓楊丹莉上她的飛艇,而是派了兩個特工開著阿俊的陸地飛車,護送楊丹莉去下一個兔子洞。
策略很成功,程剛雖然及時實施了攔截打擊,但沒有達到戰(zhàn)術目的。
美兔還幫了阿俊,她把騰空了裝備的兔子洞讓給阿俊藏身,從而躲過了大都會情報局的特警車隊。
但是現(xiàn)在,美兔要死了。
程剛在追擊電動車前,給美兔留出了十分鐘的緩衝撤離時間。開始的時候美兔是準備留在飛艇裡,獨自迎接死亡的,但是兩個年輕的戰(zhàn)士自願留下陪著她一起,這讓美兔不能接受。所以下令撤離。
由於美兔已經(jīng)喪失行動能力,所以兩名年輕的戰(zhàn)士只能擡著她走,速度自然很慢,所以當十分鐘後戰(zhàn)鬥飛艇扔下兩枚重型炸彈的時候,他們?nèi)栽诒▍^(qū)內(nèi),被爆炸的氣浪掀翻,暈了過去。
當美兔再度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邊又多了一名同伴,也受了傷,原來是電動車上的機槍手,他被掀下車後就被摔暈了,但暈厥的時間很短,剛甦醒就目睹了假扮楊丹莉的兩名兔人自爆,乾脆繼續(xù)裝死,直到鋼鐵城邦的軍隊撤走才忍著傷痛按原路返回,看還能不能找到倖存者。
美兔雖然還活著,但是失血過多,意識已經(jīng)開始渙散,但她仍然問道:“程剛怎麼樣了?”
機槍手不知道美兔說的“程剛”是指的誰,還是美兔身邊的兔女孩解釋道:“就是鋼鐵城邦領頭的軍官?!?
機槍手說:“爆炸的時候,是有個軍官離的很緊,當場被掀翻了。後來被擡走了。”
美兔聽了之後,居然鬆了一口氣,笑著說:“看來是受傷了,也許很重,但可能活下來。”
誰知機槍手是個實誠的傢伙,趕緊說:“爆炸威力那麼大,肯定是死了,鋼鐵城邦那些傢伙沒留下屍體,活的死的都擡走了?!?
美兔苦笑,說:“無所謂了,過會我自己去問他。”
兔人雖然都出於失去同伴的悲痛中,但是他們畢竟是機敏的生物,依然感到了有人走近,於是他們又抓起了武器。
但對方打開了手電筒,但使用的是友好的弱光,只爲照亮道路而已。並笑著說:“都是老朋友了,怎麼還是一見面就刀刀槍槍的?”
美兔聽出了來者的聲音——是阿俊,但她已經(jīng)無力打招呼了。
這幾個兔人都見過阿俊,知道他與美兔之間交情匪淺,這裡機槍手的軍銜最高,就站出來問:“阿俊先生你來幹什麼?”
阿俊說:“本打算就此不管的,但是美兔把兔子洞借給了我,讓我躲過了不少麻煩,所以我想了想,還是不能放著你們不管,就過來看看。”
機槍手性子挺硬,說:“我們很好,不需要你幫忙?!钡掃€沒說完就被身後的兔人女孩撞開,急促地對阿俊說:“快救救我姐姐吧。”
其實阿俊已經(jīng)看到了被一個兔人護衛(wèi)著的躺在地上的美兔,於是也不顧機槍手的感受,急忙擠過來半歸在地上,揭開了美兔身上的救生毯,打開電筒最強光看了一下傷口,然後搖頭說:“傷太重,又失血太多,再好的戰(zhàn)地醫(yī)生也沒辦法了?!?
美兔此時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但聽到有關自己的傷情後,居然微笑起來,那笑容好像是告訴大家:“這樣的結果很好啊,不用爲我傷心。”
但兔女孩首先捂著臉哭了起來。 щшш ?t tkan ?C○
機槍手又過來說:“既然醫(yī)生都沒用了,你就別搗亂了,讓我們在一起待一會兒?!闭f著就想把阿俊拉開——自然是拉不動。
阿俊笑著打開隨身帶來的一個救生箱說:“我話還沒說完呢,再好的戰(zhàn)地醫(yī)生也治不好這樣的傷,但我不是戰(zhàn)地醫(yī)生?!?
他一邊說,一邊從救生箱裡拿出幾根管子和針頭,用打火機和酒精消毒了,一頭插入美兔傷患處的血管,一頭插入自己的手臂動脈,然後又指揮兔女孩把另外一個針頭插入美兔的靜脈血管,爲她輸送高濃度的營養(yǎng)液。
兔人戰(zhàn)士在旁邊看到這種非常規(guī)的治療方法,問道:“你是變異人?”
阿俊說:“不是。不過很多年前我受過一次很重的傷,甚至可以說是死了,我的一個親戚是變異人,利用她的特殊能力救了我。之後我的體質和血液就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特質在慢慢的消失,不過現(xiàn)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大家說話這會兒,機槍手到附近砍了幾節(jié)樹枝回來,插在旁邊的地上當做輸液的支架,然後幾個人圍城一圈兒,期待著奇蹟?shù)陌l(fā)生。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一小時……
當兔女孩換上第二袋營養(yǎng)液的時候,美兔忽然倒吸著冷氣,甦醒了過來,大家觀看她的傷口,居然已經(jīng)止血了,大家都欣喜不已。
阿俊再次手電強光觀測美兔的傷口,凝固的傷口其實是成“肉凍”狀的,隱約能看見一些很小的黑線狀生物在“肉凍”裡遊動。阿俊覺得密度差不多了,就停止了輸血說:“下面就讓她滿滿恢復,再輸兩袋營養(yǎng)液。”
這時機槍手懇求說:“效果這麼好,您就再給輸點血唄,我們兔人向來是知恩必報的。”
阿俊說:“不能輸血了,治療效果已經(jīng)達到,再輸血就變成純粹的輸血了,發(fā)生排斥會死人的。”
美兔恢復了一點體力,招呼阿俊過去,阿俊再度半跪下來,美兔說:“你真是傻的,這下我又欠你人情了,不過天堂我們是一定要帶走的。我們這一族太需要壽命積累政治經(jīng)驗啦?!?
阿俊俯下身,貼著美兔的長耳朵輕聲說:“天堂我不能讓你帶走,不過你現(xiàn)在身體裡有了我的血,也許你應該回去從政?!?
美兔臉上一喜,張口道:“你……”
阿俊輕輕掩住她的嘴說:“悄悄的,這是秘密……”
美兔拿開阿俊的手說:“不過這個時候我們已經(jīng)帶走了天堂?!?
阿俊詭異的笑著說:“不對,是我們帶走了天堂。本來我要親自參與這件事,但是我總覺得不能放任你去死,所以,我來了?!?
美兔嘆道:“真不該和你這種狡猾的傢伙爲敵,那我們該怎麼辦?”
阿俊說:“委託一名城邦律師,維護自身權益啊?!?
就在阿俊急救美兔的時候,楊丹莉和她的護送特工已經(jīng)乘陸地飛車到達了下一個兔子洞,但是由於救援飛艇爲了躲避對空雷達的探索,不得不保持無線電靜默,並且在不打開夜燈的情況下超低空飛行,航速大幅度降低,所以當楊丹莉等人抵達兔子洞的時候,飛艇還沒有到達。
兩名護衛(wèi)特工利用兔子洞的設備燒了熱茶,又拿出救生毯讓楊丹莉先休息休息。
楊丹莉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逃亡,確實也很累了,但是她睡不著。一來是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心裡不安穩(wěn),另外她對兔人族也缺乏信心。儘管兔人族至今的表現(xiàn)都非常的誠懇,但是楊丹莉是個聰明的女人,她認爲這些年中級城管的關鍵就在於——永遠不將自己的命運寄託於他人的憐憫。
不過既然能難得的休息,還是要抓緊時間休息的好,畢竟逃亡也是需要體力的,於是她開始調整呼吸,終於讓自己睡了二十分鐘,從而恢復了一些精力和體力。
二十分鐘後,飛艇抵達,並且最小限度的打開的著陸燈。
確認了信號,特工拉著楊丹莉的手命令道:“跑起來!”特工命令道。
楊丹莉立刻又跟著兔子跑了起來,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 “疲於奔命”這句成語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眼看距離飛艇只有五六米的距離了,飛艇的艙門也已經(jīng)打開,並且已經(jīng)有兩名武裝士兵跳下飛艇持槍警戒。
但就在這時,一道亮光滑過夜空,準確的擊中了運轉的飛艇的一個發(fā)動機,短暫的停頓後,發(fā)動機發(fā)生了一次小爆炸,然後就劇烈的燃燒起來,而在這時,楊丹莉等人才聽到了一聲沉悶的槍聲。
這是大口徑反器材步槍的超遠距離的狙擊,由於距離遠,子彈先於聲音到達了。
兔人特工訓練有素,立刻向按低楊丹莉的身姿,但還是晚了一點點,楊丹莉忽然覺得頸部一痛,她出於本能伸手去摸,發(fā)現(xiàn)是一枚針筒,拔下來看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頭暈眼花,身子發(fā)軟。
兩名兔人特工急忙一左一右的去扶她,但楊丹莉雖然是女人,卻是個普通人身材,兔人特工雖然在同族中是很強壯的,但畢竟有著種族詫異,所以也只是保證楊丹莉沒有跌倒,人卻還是緩緩倒地,同時束縛了兩名兔人特工的機動能力,所以儘管警惕的特工已經(jīng)看到了黑夜中潛行的人影,但又不能鬆開扶著楊丹莉的手,所以幾乎是眼睜睜的,每人中了一針麻醉針。
由於***沒有聲音,飛艇艙門口負責警戒的士兵的注意力又被髮動機的損毀吸引了注意力,只有飛艇加裝的臨時炮艇開始轉動,尋找著目標,這時又一發(fā)反器材步槍彈飛來,打在飛艇的臨時炮塔上,由於是高爆彈,炮塔頓時失去了機動力。
兔人士兵開始對著周圍的可疑地點盲射,但是又準備的飛來兩枚麻醉榴彈,榴彈爆炸的煙霧吞噬了兔人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