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旁邊的人看到我又是一陣驚異,看著我似乎都有些嫌棄。
我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了一個小鏡子,查看額頭的傷。
這一看不得了,我一下就嚇了一跳。只見鏡子裡,我額頭上的傷口已經高高腫起,通紅一片。
我禁不住手欠輕觸了一下,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真的是很疼。
看著鏡子裡的我,我暗自祈禱著最好很快能消下去,因爲如果我媽看到了又會擔心了。
嘆了一口氣,我覺得興許可以去找醫務室的醫生要些消腫的藥膏。
正在這時,韓欣柔突然在我旁邊的位置上坐下,還直接向我問道:“李娟,你是不是也知道了鄭新光回來的消息?”
我聽到這微微一怔,心中那份苦痛似乎又被揭開了。
我佯裝不在意,韓欣柔這時候給出了明確的答案,她說道:“林可兒去求了校長,所以鄭新光就拋棄了你,選擇了自己的未來。”
我心裡早猜到了是這個結局,可是還是有一些難過和傷心。
但是我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想至少在韓欣柔的面前,我要表現出強大的樣子,不能露了怯。
這時候韓欣柔見我一臉若無其事,又添油加醋道:“你現在是不是一肚子酸水呢,也是,鄭新光就應該拋棄你這個癩蛤蟆去見更好的人,這樣悲慘的你怎麼能不心痛呢?要我我就難受死了。”
我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思緒忍不住就飄遠了。
現在,鄭新光又跟林可兒在一起了。
說不上是奔向更好的人,林可兒的本性我一清二楚,但是鄭新光應是選擇了更美好的未來,他的前途現在又一片光明。
我心裡有一部分清醒地意識到,至少我和鄭新光都嘗試過了維持關係,既然是無法在一起的,那就只能接受現實了。
他這樣做我不怪他。
韓欣柔又諷刺了幾聲,才挑明自己的真實目的。她斜眼向旁邊看去,發現沒有人看過來,就低聲向我警告道:“如果你敢把昨天看到的事說出來,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她說這話狠辣的態度一點都不像在老師面前的乖乖女學生,也不像昨天依偎在那個花臂男人懷裡的小女人模樣,此時的她就像一個心狠手辣的毒蠍。
我瞥了她一眼,卻沒有什麼反應,問道:“難道平日裡不是你最會戳人輪胎的嗎?”
我對於告發她的事情根本沒有興趣,但是,如果她惹急了我,我也得表現出我不是那樣好惹的,所以我就這樣直接對她說道。
我那句話一下點炸了韓欣柔,她猛的拍了下我的桌子,陰狠地說道:“那也不看看你自己品行怎麼樣,你自己那麼噁心,還想讓我對你好聲好氣,你做夢吧!”
我看著有些好笑地說道:“那你又好到哪裡去了呢?我不求你對我怎樣,但是我希望你能在罵我的時候做到問心無愧。”
韓欣柔愣了一下,接著氣憤地說道:“你現在做出這種事你都問心無愧了,我有什麼好愧疚的,你這個渣滓!”
我們倆周圍-味十足,誰也不讓誰,一時吵得不可開交。
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嘈雜聲,韓欣柔下意識往那邊看去一下,突然從座位上跳起來。
正好她一跳起就讓開了視野,我看到陳年默領著剛纔用籃球砸我的那個人進了班級。
那個人一臉不情願,但是好像是迫於陳年默的威勢不敢反抗。
陳年默徑直將他拉到我面前說道:“你給李娟道歉。”
那個人擡頭看了一眼我,頓時就像被刺到了一樣厭惡地皺起眉,不拿睜眼看我,看不起我。
“快說!”陳年默不耐煩地抖了一下那個人的衣領,接著用腳踹了他一下。
那個人突然被踹,連拍褲腿上的灰都不敢拍,只低著頭,卻不正眼看我,
陳年默嫌這個人磨嘰,又抖了一下他說道:“你要是不跟李娟道歉,今天這事可就沒完了。她這個傷我看她傷得分明,到時候鬧到校長辦公室,你可就知道厲害了,快點給她道歉!”
迫於陳年默的威懾,最後這個打籃球的男生只能不情不願地對我說道:“對不起,剛纔我不應該用籃球砸你的。”
我對於陳年默一系列的舉動弄得一時有些懵,心裡實在沒有接受道歉的喜悅,反而覺得十分的震驚和不知所措。
我實在搞不懂他這樣子,拉著人公然在我面前道歉究竟是要做什麼,於是我直接向他問道:“我不是說了嗎?你別管我的事情!”
陳年默微微一怔,接著鬆開了那個人,一時失去了剛纔的氣勢,看著我有一些緊張。
韓欣柔這時候見我這樣不識擡舉,趁勢煽風點火道:“李娟就是不識好歹,陳年默你都這樣子,她……”
陳年默兇神惡煞的目光頓時定在了韓欣柔身上,直言道:“關你屁事?!”
韓欣柔被噎了一下,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陳年默這麼兇惡地看著她,頓時,所有的嘲諷話語都嚥了下去,只得離開。
這時陳年默纔有些滿意地拍了拍那個來給我道歉的人說道:“好了,你可以滾了。”
那個人忍辱負重,在陳年默這像是一個物件一樣。
他憤恨地看我一眼,那眼滿含著怨恨,我心裡不禁有些擔憂,怕自己以後的日子會更加不好過。
但這時候,陳年默見我無視他,竟然直接在韓欣柔原先坐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我看著他心裡實在有些不解了,他到底是爲什麼會做出這番舉動,強求一個不願意道歉的人來道歉,這不跟鬧著玩似的嗎?
就算他現在道歉,那也不是真心實意的,難道這樣我就會開心嗎?
而且,陳年默實在是讓我覺得有一些奇奇怪怪。他是在什麼時候,看到還是聽說了有人將籃球砸向我,那時候他不出現,現在又出現又有什麼意思?反正傷都傷了,我的傷口也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有些許無語,陳年默剛一坐下就想伸手觸碰我的傷口,似乎要給我檢查傷勢,我一偏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