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尷尬地道著謝:“謝謝你啊。”
原本的戀人生疏至此,已經到了只能說一句“謝謝”的地步了。
這時鄭新光若無其事地拿開手,在我身邊走過時留下一句:“原來他的一個消息就可以讓你心下大亂,我可能在你心中根本不算什麼,對吧?”
“鄭新光我……”我剛想解釋,可是鄭新光已經走遠了。
我心中慢慢地感到堵塞,有些難受。
我抓著自己的衣襟,告訴自己,不是早就說要放下了嗎?現在這樣也好。
可是我這只不過也是自我欺騙,我真的是很想跟鄭新光和好,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的尷尬,但是我知道已經不太可能了。我們之間,已經橫亙了太多的矛盾和挫折,已經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甚至來說,現在我們連陌生人都算不上,是仇人纔對。
因爲我們彼此對對方傷害得已經夠深了,不,應該說是我單方面對鄭新光傷得很深。
思緒萬千,我搖了搖頭,平復下情緒繼續往前走。
不管是陳年默和鄭新光,我想他們已經淡出了我的視野,此後的日子裡我要一個人過,一個人面對那些艱難困苦。
等我回到班上,又是一陣鬨鬧聲。
他們看著我紛紛指責道:“你怎麼還有臉來上學?”
“我要是你我早就跳樓死了!”
“你看看你害得陳年默都爲了躲你躲出國了!”
“滾出我們的校園!真丟臉,人家媽都找上門來了,你還有臉呆在這?”
我對於那些的惡毒言論不加理會,默默回到座位上坐下。可是剛拿出課本,我頓時手中一顫,課本“當”地一聲跌落在書桌上。
我瞪著眼睛直視著課本,之間上面被紅墨水寫滿了“妓”“小三”等字眼。
一瞬似乎整個世界靜默下來,緊接著我又反應過來,拿起課本想要將課文收回去,這時周圍的同學都哈哈大笑起來了。
他們的笑聲像是一根根刺一樣扎入我的心中,直扎到我滿面通紅。
他們說道:“沒想到李娟還有羞恥心啊!”
“還知道把課本收回去,要我說就別遮遮掩掩了!反正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我眼眶憋得通紅,卻只能忍著。
這次沒有人可以幫我維護我了。
我用力地將課本收回抽屜,接著擡頭看著上面的作業,沒有再說什麼。
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在一次下去操場跑步的時候,我本來因爲之前腳崴跑得有點慢,這時候卻有人藉著跑步衝撞的時候推了我一把,我一下跌倒在地,膝蓋頓時碰出了血液,有些破皮了。
我不禁痛呼了一聲,但是那個學生本來停下來,但見到是我,又繼續往前跑。這時候旁邊的老師站在那就像沒看見一樣,反而對我說道:“你要是不繼續跑的話,就讓一邊,別耽誤其他同學跑步。”
這時候其他同學看到以後又大笑起來,我頓時覺得我十分地難堪,於是強忍著一瘸一拐地跑到一邊,把褲子往上捲起,發現傷口都磨出血了,真的生疼。
前腳剛好了傷,後腳傷就又來了,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但是也毫無辦法。
於是我趁著課間一瘸一拐去醫務室找老師,那醫生看到我沒多久又再一次受傷,終於忍不住了。
他嚴肅對我說道:“同學,你這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如果可以的話,告訴我,我也許能幫你一些。”
我聽到這話頓時鼻尖一酸,卻強忍著淚搖搖頭說道:“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那個醫生看了看我,最後也沒說什麼,他開始給我處理傷口,只是他這次動作格外地輕柔,像是我是一個易碎的玻璃品,稍不注意我就會分崩離析。
等我快走的時候,他突然喚住我說道:“同學,有時候一味的忍讓,並不能使自己的情況好轉多少,反而會更加惡劣。”
我留意他說的這句話,竟然跟陶姐的,大爲相似。
我不禁有些開心地想到,我在學校裡終於有一個支持我的人。於是我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然後我又輕聲說一聲:“謝謝您。”
醫生看著我的眼神複雜,接著又笑了起來。
我感受到他傳遞的力量,於是更加堅定了我要一直往前走下去的信念。
於是我推開門就走了出去,我想接下來我在學校的日子,雖然會很艱難很艱難,但是現在知道有人支持著我,我想我也能堅持下去了,這樣不是很好嗎?終於有了一個可以支持我的人,這個人無關風月,只爲真情。
相比韓欣柔在班上的待遇,可以說是天壤之別了。
我回到教室,只聽旁邊的女孩子不停地誇道:“欣柔你最近越來越漂亮了。”
“對啊,你是用的什麼護膚品呀?告訴我,我也想試試,而且你不化妝皮膚都那麼好哎。”
這時韓欣柔有些得意卻又端著說道:“沒有啦,我的皮膚也就那樣吧。而且你也不差呀,跟我比可能就差那麼一點點吧。“
在這個時期,男孩子格外關照好看的女孩子,平常韓欣柔要喝水或者是拿扇子扇風的時候,就會有男孩子主動過來幫她拿水杯倒水,並且還給她扇風。
爲此韓欣柔很是沾沾自喜,我本不想注意韓欣柔的動態。但無奈如韓欣柔她說話聲音太大,大到讓人無法無視她嬌柔造作的聲音。
她嘴裡說著:“哎呀,不用啦。”最終卻都是以“謝謝”欣然接受了這些饋贈。
她當時特別得意地坐在椅子上,吃著別人送來的零食,喝著別人遞來的飲料,就十分地享受。
我不禁想到在醫院聽到郭向強的那通電話,看著韓欣柔神色不禁複雜了起來。
她不僅勾搭上了小混混,還公然出入那些場所,甚至還這樣明目張膽,我真的難以想象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個性。
這時韓欣柔對於我的目光十分敏感,直接偏頭狠狠地盯著我,乍呼說道:“李娟,你這是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