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句話就可以看出鄭新光是如此的信任著我,不因任何理由,不求任何回報。
但是我又迴應了什麼呢?我帶給他的是那些流言,況且我之前還跟陳年默無意間拉拉扯扯,此時他說出這話,我心裡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我能迴應給他的,什麼都沒有。
鄭新光卻突然笑了笑說道:“想什麼呢?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伸手拉住了我,我內心微微一顫,有些許異樣。
我們又一次在公開場合牽起了手。
走在外面,我的手心有些溼潤,都有些不敢直視他,心又雀躍地跳了起來。
處在這個情境下,這樣的舉動就讓我覺得異常地動心。
鄭新光騎自行車來的,坐在他的自行車上,我心中也是有些紛亂,思緒又飄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啊鄭新光,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與他相處了,
過了那麼長時間,我又一次坐上了鄭新光的自行車。
此時此刻的我,已經沒有了那時的愜意,只是心中仍有著些許悸動。
我多想這樣的時光能夠留住,他能一直載著我去往遠方。
只是美好只是存在於一瞬間,過了許久我們依然不知道那時我們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
此時我卻十分留戀現在,風輕輕地吹動我的頭髮,我不禁將頭輕輕地靠在了鄭新光的背上,感到一陣安心。
鄭新光身子陡然一僵,接著自行車的速度降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鄭新光隨意提起一句:“娟子,你跟你媽近來怎麼樣了?”
我低聲道:“我們很好,最近在髮廊……”
這話一說出來,我突然意識到我似乎還沒怎麼跟我鄭新光講過髮廊的事情。
於是我算是抓到了一個話題,將我媽開了個髮廊的事情講述給鄭新光聽。
將現在小日子過得有聲有色、賺了一點小錢的事情都告訴了鄭新光。
說起髮廊的時候,雖然想起那些進入髮廊的不速之客,我依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也能看出來,我和我媽的經濟生活在一天天變好。
鄭新光靜靜地聽著,不時應聲做出迴應。
最後,他長嘆一聲說:“現在知道你們有了謀生的本領,我也就放心了。”
我聽到以後,心中不禁暖了一下。
不知不覺到了郊外,鄭新光停下自行車,神神秘秘地轉過頭來對我說道:“娟子,閉上眼睛。”
我聽到這心中有些疑惑,但是不禁也有些好奇,想知道鄭新光會做些什麼,於是就照做了。
鄭新光此時重又牽起我的手,緩緩地走著。
我將信任全然交託到鄭新光身上,跟著他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走著。
心突然又“砰砰”躍動起來,因爲眼睛閉著,其它四感都被放大了。
鄭新光一直拉著我沒有說話,只是從他的手中我可以感受到他堅毅的力量。
我能感受到鄭新光對於我的在意,心裡也不禁有些胡思亂想,鄭新光究竟會帶我去做些什麼。眼前雖然一片黑暗,但是那抹期待就像小火苗一樣漸漸把我點亮。
走路的過程中,我一不小心踩空了,身子向前傾去,還不待我一聲驚呼,我就被鄭新光緊緊地抱住了。
我的心不覺又加快跳動起來,靠著鄭新光的胸膛,氣氛有些曖昧。
我在黑暗中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和加快的心跳,他抱著我的時候是如此的溫暖。
我能感受到鄭新光是如此小心地呵護著我,之前戀愛的感覺似乎在此時回來了那麼一點。
這時我想到鄭新光剛從醫院出來,怕壓到傷口就掙扎著想起來。
但是等我稍稍離開他一瞬,這時我感受到鄭新光他頃刻湊近,一下吻住了我。
這個吻輕柔,而又帶著濃濃的愛意,就像綿綿的豆沙冰一樣,柔軟又愜意。
我禁不住回吻著鄭新光,這一刻我陷入濃情之中。
過了一會兒,鄭新光向我問道:“你有沒有睜開眼睛?”
他的聲音帶著一份放鬆,又帶著一絲嘶啞,隱含著濃濃的情慾。
我閉眼搖了搖頭,接著我就聽到一聲輕笑。
“真是個聽話的小笨蛋。”
我聽到這頓時漲紅了臉,想要反駁他的時候,又聽到鄭新光說“可以睜眼了”。
我依言瞬時睜開了眼睛,眼前也突然光芒萬丈,有無數的花朵在我眼前炸開,是一場煙花。
煙花五顏六色地綻放,就像一顆顆繁星一樣奪目。
我禁不住有些驚訝,同時又十分地感動。
這場煙花獨屬於我,是由鄭新光爲我準備的。
絢爛又奪目的煙花就像一場繽紛的光影盛宴,我這時向鄭新光問道:“新光,你爲什麼準備這些?”
鄭新光此時沒有看著煙花,他的眸光裡全是我的身影,他牽起我的手認真地說道:“我能感覺到你最近不開心,我做這些只希望你能夠開心。”
一聽到這話,我的心就像是一下陷入了柔軟的天鵝絨中一樣,只覺得十分的安心和感動。
面對如此深情厚愛,我心中餘下的只有感動。
於是我牽著鄭新光的手,和他一起看著煙花。
煙花這時一個又一個升起,在空中炸開。
不知道是不是鄭新光準備定時的煙花,煙花響了很長一段時間,起碼幾十響以上。
那段時光,整個天空都像是被染上春天花朵的顏色,閃耀奪目似乎像白晝一樣。
這是夜的風采,也是鄭新光給予我的快樂。
可是感動以後我又面臨著現實的問題,這麼多煙花可能也是僱專人點燃的,一定耗費了不少金錢——可鄭新光現在離開了家,哪裡有什麼經濟來源呢?
他這些煙花又是怎麼得到的呢?
我心中實在擔心,他會爲了給我準備這一場快樂而委屈自己,吃過的苦痛都默默忍下,只爲給我點燃這一場煙花。
礙於鄭新光的自尊,我小心試探詢問道:“新光,這麼多煙花,你一定破費了不少吧?”
鄭新光聽到這話,眼中光束暗了些許。他點了根菸,避而只是說道:“只要你開心就好,別的就不用想了。”
我心下一沉,知道鄭新光肯定用什麼方法得了一筆錢,而且絕對是來之不易的。
可不管如何,他這一下就把錢花在我的身上,我怎能不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