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三個人都喝了不少酒,到吉安敏半夜醒來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沒買單啊,沒付賬餐廳肯定不會讓走人,那這賬是誰付的?不是說好了是自己請客的嗎?想到這兒正巧曾菲起來喝水,見吉安敏問買單的事,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
不是曾菲,那只能是高強了。
“姐,我覺得這高強對你有意思!”曾菲挨著吉安敏坐下篤定地說,雙眼熠熠生輝,很明顯她已經清醒了,倒不是說她喝得少,而是她的酒量比吉安敏要好很多。可吉安敏還頭痛著呢,揮揮手沒好氣地說:“你說這個有意思嗎?”
曾菲眨巴著眼睛看著吉安敏,興奮地說:“怎么沒意思呢,當然有意思啦!你想啊,你都三十啦,居然有那么多男人來追你,我姐夫,齊輝,高強,還有李大可那廝,唉呀姐,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你都變成香餑餑啦,以后可不敢小看你。”
“那你把我吃了。”吉安敏又渾身無力地躺下了,卻聽到曾菲說:“我又不是肉食動物。”說著又好奇地問吉安敏:“姐,你說這么久了,姐夫怎么就沒把你拿下呢?你覺得這是為什么?”
這一說,吉安敏也好奇了,她好奇的是曾菲為什么這么說,難道自己是屬于那種很好拿下的嗎?
曾菲心直口快,還沒到考慮別人感受的年紀,嘴巴一張就說:“你三十了!如果我到了三十歲還沒嫁,找個男人我就撲上去了。”
“三十歲就該是狼啊?”吉安敏氣得都要慪血了,曾菲卻還是不察,沒心沒肺地說:“不是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嗎?”
吉安敏氣得扔個抱枕過去,可曾菲接過抱枕扔到一邊兒接著說:“姐,你還是聽我的吧,姐夫沒把你拿下是他太正直太善良,我好不容易退出了,你再不接上,這么好的貨可就要到別人碗里了。再說了,你看你,臉上的痘都長出來了,你不急嗎?既然急就別硬撐著。”
“誰急啦?急什么呀?再說了,我不都說了他媽不同意嘛。”吉安敏灌了一口水,心想哪怕吳涵是個潑婦自己也不怕,可她偏偏就那樣,那么優雅,那么高貴,不說話就那么站著,就讓你自己想到“不配”兩個字來。當一個人,尤其是吉安敏這樣的一個女人,意識到這兩個字后,就沒有勇氣了。
曾菲對吉安敏這說法非常不屑,這在她看來是怯懦的表現,而且是不夠愛的表現,所以她真的非常不滿,而且還非常生氣,咬著牙說:“姐,現在是什么年代啊,你又不是和他媽結婚,你怕什么呀,難道將來還能住到一起不成?”
“可是不想擁有一段沒有祝福的婚姻,再說……江承比我小那么多,萬一有一天……”吉安敏說著就沒聲音了,其實這才是她最擔心的,她對自己其實并沒有多少自信,相對于愛情,她更希望找一個條件差不多,門當戶對的人嫁了,以后踏實平安地過日子。
曾菲倒是不明白,吉安敏怎么年紀輕輕地,就老想著細水長流呢?細水長流的日子有什么好呢,只聽人說去海邊度假,去海里沖浪的,沒聽人說要到小溪邊度日的。不禁嘀
咕道:“跟個進了庵的尼姑似的,那么清心寡欲有意思嗎?”
“有沒有意思都是我的意思,你快睡去吧!”吉安敏催促著曾菲趕緊進房間,她頭痛欲裂,雖然喝得不算多,但感覺卻很不好。聽人說難過的時候是不能喝酒的,難道,自己真的難過了嗎?不管怎樣,她想靜靜地呆一會兒。
曾菲懶懶散散地起身,卻想起了什么,問吉安敏:“那新房是什么結構啊?咱倆怎么住?”
吉安敏一愣,是啊,怎么沒想過這問題。真是的,一站到齊輝面前就跟傻了似的,這么關鍵的問題也忘了問,于是一臉無辜地對著曾菲搖搖頭。
曾菲一臉無奈,嘆口氣又問:“那……位置在哪兒啊?”
“公司附近啊。”這次吉安敏答得挺快,就是因為離公司近,所以齊輝才讓搬的嘛,否則又不是錢多了燒得慌,搬個家也挺傷神的。
曾菲點點頭,甩了甩馬尾說:“也好,離你公司近,那我上班也方便,哪個小區啊?”這一問吉安敏又傻了,再一次一臉無辜地沖著曾菲搖頭。
曾菲半張著嘴,“嘩”地坐到了沙發上,盯著吉安敏半晌才說:“姐,你怎么那么讓人操心呢?你這好在公司是大家都知道的,如果是個小公司,我都懷疑是不是騙子集團,有這么不清不楚就讓人家搬的嗎?”
吉安敏想了想,的確是沒有吧,但這只能怪自己沒問清楚,齊輝一總裁難道還能主動告訴你,這小區在哪里,這戶型是怎樣的。再說了,齊輝忙得連回趟家的時間都沒有,就是有那心也沒哪有那時間啊。想到時這里吉安敏心里咯噔了一下,這味兒不對啊,怎么就會認為他有那個心呢?
“算了算了,我睡去了,你明天早上別忘了打電話問啊。”曾菲打個哈欠,趿著拖鞋進了房間,“啪”地關上了房門。
吉安敏躺在沙發上不禁想,自己這沙發客難道要一直當下去嗎?不過瞬間她又樂了,林書豪當年不也睡人家的沙發嗎。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梅花香自苦寒來,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想著想著,吉安敏也睡了,直到被電話吵醒,才發現天已大亮。
電話是一個讓吉安敏意想不到的人打來的,那就是她做夢都不想夢到的人——齊輝。
一聽到齊輝那冷冷的聲音,吉安敏還在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唰”地一下就坐起來了,深吸了幾口氣,才按著胸口故作平靜地說:“總裁,有事嗎?”
“我在你家小區門口,你在幾棟幾單元?”還是那冷冰冰的聲音,但卻是說著這樣的一件事情,讓吉安敏有些摸不著頭腦:“總裁,您怎么會在我家小區門口呢?”
電話那邊的齊輝有些不耐煩,語氣加重說:“你今天搬家,我給你叫來了搬家公司。”
搬家公司?吉安敏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齊輝居然給自己找搬家公司?可是還沒等她搞清狀況,齊輝便在那邊催:“快報門牌號。”她便稀里糊涂地報了門牌號,總不能讓總裁在小區門口等自己啊。
吉安敏就這樣呆呆地坐在沙發
上,想齊輝這到底是什么個意思,直到曾菲起床,她才發現自己還沒有梳洗,于是姐倆便開始在洗手間打起了仗。
好在吉安敏洗手的程序不多,干凈清爽了便好。以最快的時間,剛把自己收拾好,門鈴便響了。
曾菲正往臉上敷面膜,一邊小心地扯平面膜,一邊嘟囔著說:“姐,這齊輝對你絕對絕對不一般,我有一種感覺,這是你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刻,你先去開門,我還要收拾一會兒。”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吉安敏慶幸自己平時不怎么化妝,如果像曾菲那樣,不被齊輝罵死,也會被自己糾結死。
照著鏡子拉了拉衣服,吉安敏便出去開門,誰知道打開門竟然是高強,又是拎著一袋的早餐。
吉安敏和高強一起把早餐在桌上擺好,正說著話,曾菲便濃裝艷抹地從洗手間扭著小腰閃亮登場,看到提高強便呆住了。
“啊?怎么是高強哥啊?”曾菲也呆了,完全不是她想像中的戲碼嘛,于是剛繃得緊緊的神經松了下來,懶懶地坐到桌邊問吉安敏:“姐你是不是忽悠我啊,你不是說是齊輝嗎?”
“齊輝過來跟你有關系嗎?”吉安敏打量著曾菲,扯了扯那曳地長裙,又問:“大小姐,您這是搬家啊,還是準備去參加哪個富二代的晚宴呢?”
曾菲在吉安敏的注視下頓時有些不自在,扭捏地說:“我……只是習慣了在陌生人面前打扮一下,這是一種禮節,沒什么別的意思。”
“我也沒說你有別的意思啊,不過你有別的意思也正常,真的,我特別能夠理解。”吉安敏的趣曾菲。
曾菲卻難得地紅了臉,小聲解釋說:“姐,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不會搶你男朋友了。”
“哦,真的嗎?”吉安敏故意驚訝地看著曾菲,曾菲趕緊點頭:“姐,我保證,以前的那些事你千萬不要跟小書生說啊,對了姐,你為什么從來不問他叫什么?”
吉安敏搖頭道:“不問,問了也白問,不知道哪一天就成了路人。”
“啪”地一聲,曾菲拍著桌子站起來了,雙手叉腰,惱怒地沖著吉安敏嚷嚷:“姐,你這是對我的不信任,也是侮辱,我這一次是認真的,我一定會把小書生追到手的。”
大家都沒想到,可就在這時候,齊輝氣宇軒昂地走了進來,正好把這勁爆的一面看在眼里。
曾菲瞪圓了眼睛,看了看齊輝,又看了看吉安敏和高強,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是誰?誰進來不關門啊?”
吉安敏這時候哪有時間去管曾菲,她像是安裝了發條似地“蹭”地站起來,小跑著繞到齊輝身邊,緊張地說:“總裁,您怎么……怎么真的過來了,你看這里亂的。”
“難道你以為我是騙你的?”齊輝居高臨下的看著吉安敏,一會兒又環視了一下到處都是包裹的房間,淡淡地說:“搬家嘛,當然會亂。”
吉安敏有些手足無措,倒是齊輝看到高強,主動伸出手自我介紹:“齊輝。”高強也大大方方地握住齊輝的手,點頭道:“我叫高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