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榮看看大頭,大頭看看陸家榮,兩人忽然覺得自己老了,老到已經(jīng)完全不懂年輕人的世界。
葉衝捏了捏女人的臉蛋,“我不能天天陪著你,但有了事一定要找我?!?
“嗯,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你這輩子也跑不出我的手心。”
“你不會再派人追殺我了吧?”
“那要看你敢不敢欺負(fù)我。”
葉衝邪魅的一笑,轉(zhuǎn)身出了高腳屋。
陸家榮道:“雪癡,人家走了,你怎麼也不送送?”
陸雪癡望著男人的背影一點點融化在橘陽中,一字字道:“心在一起,何必相送!”
回去的路上,葉衝還是禁不住對那妞產(chǎn)生留戀和回味,不得不說陸雪癡是一個特別的女人,特別到一個眼波都能刻到人的骨子裡去。
這妞就是一匹棗紅色的小烈馬,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可一旦被馴服就會死心塌地的跟你馳騁。
如果那一槍陸雪癡沒有阻攔結(jié)果會怎麼樣,他根本沒去想,至於他到底會不會扣下扳機,他也沒有去想。
他這條命已經(jīng)不知道拿出來賭過多少次,不管怎麼樣至少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贏家。人生中很多事來了就來了,過去了就過去了,何必再去自尋煩惱。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回到了海洋之心,來到門口時忽又停住。
自己明明還在服刑就貿(mào)然回來,該怎麼跟許夢琳解釋,總不能真的把昨晚被殺手追殺的事告訴她吧。
於是,他只好決定再編個謊話搪塞過去。
其實說謊這種事真挺累的,謊言就是謊言,只要說過一句謊言就必須用一百句去圓,然後就是一千句、一萬句,長此以往,人將不人。
可這種事有時候還真由不得自己,再麻煩該編還得編,再這麼編下去恐怕他早晚有天能拿諾貝爾文學(xué)獎。
正自猶豫之際,門忽然開了,葉衝猛擡頭剛好跟裡面的人四目相對,那人正是許夢琳。
許夢琳定定的看了他幾秒鐘,“爲(wèi)什麼不進(jìn)門?”
葉衝有點兒尷尬,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剛要進(jìn)門門就開了,看來咱倆真是心有靈犀,哈哈……”
女人一句
話沒說轉(zhuǎn)身走向客廳,葉衝換了鞋也跟她來到客廳。
許夢琳默默的倒了一杯水給他,葉衝多少有點兒受寵若驚,下意識的掃了下週圍,今天的氣氛好像比較奇怪,這麼大的別墅居然連個鬼影都沒有,這杯水暫時還有點兒不敢喝了。
“童心呢,吳媽她們呢,你的小白呢?”
他索性把所有人問候了一遍,許夢琳直接了當(dāng)?shù)牡溃骸澳闶窃觞N出來的?”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葉衝張了張嘴,越發(fā)覺得氣氛不對,“總之他們從我身上得不到任何證據(jù),所以就先讓我回家了?!?
“你覺得可能嗎,他們已經(jīng)簽署了拘捕令,難道會平白無故的釋放你?”
“我也納悶,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估計是看你的面子。”
“陳惜弱爲(wèi)什麼要逮捕你?”
“唉,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
葉衝當(dāng)然不可能把X先生的事情告訴她,這裡面牽扯的東西太複雜,連他自己都還沒理清楚,說出來只怕把女人嚇到,何況她會不會相信都不一定。
於是一張嘴謊話又來了:“你也知道最近海天出了不少案子,警察破不了案子還不是想找人背鍋。”
“他們爲(wèi)什麼偏偏要找上你?”
“誰讓我老婆是堂堂的遠(yuǎn)大集團(tuán)老闆,他們還不是想搞點兒新聞唄,這一點你應(yīng)該比我看得清楚?!?
“昨晚你在什麼地方?”
“當(dāng)然在刑警隊?!?
見女人淡然一笑,他也跟著傻笑,沒想到許夢琳驟然收起笑容,“葉衝,你到底還想騙我多久!”
一句話令他菊花一緊,這妞的確不是好糊弄的,這下估計遊戲又穿幫了。
“你知道你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在哪裡?”
“你在哪兒?”
“第五勞教所。”
這一下,葉衝吧唧吧唧嘴,訕訕一笑:“原來你都知道了。”
許夢琳熱切的道:“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還記得我以前說過什麼,有些事你最好不要知道,知道的越少你就越安全
?!?
“可是我現(xiàn)在感覺一點兒都不安全,你知道嗎,當(dāng)我看到那麼多屍體的時候我以爲(wèi)你死了,難道你要我把自己的未來的寄託在一個死人身上嗎?”說到最後,她的肩膀在顫抖,臉色已經(jīng)發(fā)白。
葉衝感到一陣溫暖關(guān)懷,像他這樣的人早就習(xí)慣了漂泊和孤獨,這個女人的話讓他立刻明白,至少現(xiàn)在的他無論在什麼地方無論經(jīng)歷了什麼事,這個世界上至少還有一個女人在惦記著自己。
有時候一句話比一萬杯酒還要暖人的心窩子。
他淡淡一笑:“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葉衝,我知道很多事你不想告訴我,我也可以不問,但你要答應(yīng)我,無論發(fā)生什麼你都必須活著。”
看著女人熱切的目光,葉衝道:“我的死活對你很重要嗎?”
“你說呢?不管我還恨不恨你,不管我將來會不會愛上你,請你都不要忘了你的承諾。”
葉衝點了點頭:“我答應(yīng)你?!?
他話鋒一轉(zhuǎn):“你也看到了,我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危險,甚至有可能會連累到你,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有一天後悔的話……”
許夢琳斷然打斷他:“別說了,請你以後同樣的話不要再重複兩遍,我不想聽也沒興趣聽?!?
“那好,以後不說了,我去洗澡?!?
他剛站起身來,許夢琳突然說了聲:“等等?!?
她來到男人面前,伸出一隻纖纖素手,在男人的脖子上輕輕擦了下,葉衝只看了一眼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脣膏!陸雪癡的脣膏!
再細(xì)心的男人也還是男人,何況這幾天發(fā)生了那麼多事,他的腦子早就給塞滿了。就算這樣,他回來時還特意查看了下自己並沒發(fā)現(xiàn)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只是沒想到那塊藏在衣領(lǐng)裡的脣印這妞是怎麼看到的。
女人兩指碾了碾,又輕輕聞了下:“很少有人用這個牌子的脣膏,看來這個女人很獨特?!?
葉衝眨眨眼還想死扛:“我想這是一個誤會,說不定是油漆或者是衣服掉色。”
女人睫毛低垂轉(zhuǎn)過身去一步步走上樓梯,隨口說了聲:“看來我對你的擔(dān)心是多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