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感情這種事……

回去的路上，胖子翔哥一臉猥瑣的問我：“怎麼樣，演的效果怎麼樣。”

我當時鼻子還有點酸，回過頭去就說：“難道你覺得我們在表演麼？”

白龍也上來後腦給了他一下，說：“死胖子，我好不容易找回點感覺來，你居然說我在表演？”

胖子翔哥說：“不是不是，哎……你們都是真情流露，就我假，就我比較假。”

我們兩個翻了翻眼睛，這時候大家都是三三兩兩的走著，我們這幾個老人家走在一坨，凌翎也跟著我們。到了這個時候，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所有人都已經清楚了，胖子翔哥直接對我們分析，說：“現在學校已經沒有那麼多大的力氣來跟你們糾結了，肯定什麼打黑前瞻，什麼校園安全檢查什麼都會放一放，你放心吧，到明天我們的請願書就會直接送到校董那邊去。”

我說：“我的請願書，送過去也沒用。”

胖子翔哥說：“你別自作多情，誰把你那點兒事送去校董那裡，你的事情我們組織人去學工處給你鬧一鬧就可以了，樑華那傢伙也太小看學生的力量了。”

我說：“那你什麼意思？”

胖子翔哥說：“當然是校園打黑的請願書，本來學校就準備做了，我們就是助推一下而已。”

我說：“你要讓他們加快進程？”

胖子翔哥說：“那是，可以轉移掉他們的注意力，而且推進我們的計劃。”

白龍說：“我這邊也差不多了，不用擔心，馬上雜誌社就可以跟我們簽約了。”他補充了一句，“是汪憶帆的成果。”

我嘴角勾了一下。

白龍說：“接下來幾天交給我們，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看你也累得慌。”

我說：“還好吧。”

葉子忽然看了我一眼，我覺得她好像有話跟我說。

我跟白龍和胖子翔哥一起回了宿舍，回去之後我果斷上qq，葉子的留言已經發過來了：“小子，知道不，下週四，凌翎的生日，知道怎麼做了吧？這段時間凌翎爲了我們無條件付出了很多。”

我說：“好吧，是禮物是吧，沒事，正好我這段時間錢稍微多點兒……”

這個學期，說老實話，還真沒花太多錢，給凌翎買禮物倒是應該得，而且我知道這些小女生應該特別在意這些事情，像我這樣的，自從上了大二以後就有點記不清自己的生日，我就記得我是雙魚男，三月出生，尼瑪每次都記不清是三月幾號。

我貌似還比較記得我爹媽的生日，我自己的反倒老師迷迷糊糊的。

我想了好一會兒，居然傻了吧唧的跑去翻凌翎的qq空間，我發現這傢伙算是個文藝少女，本來準備送書，結果發現她看過得書我都tmd沒看過幾本，什麼張愛玲什麼三毛什麼龍應臺史鐵生……我就高中語文課本學過。而什麼七堇年迪安之類的……我又不知道上哪兒買去。那時候我真沒怎麼接觸這些，甚至不知道其實他們的書還是很容易買到。

而且我不知道送書會不會送成了她有的東西，結果讓人覺得沒意義。

於是我又繼續翻，忽然發現這小姑娘居然喜歡宮崎駿，她貌似看日本動漫看的不多，但是對宮崎駿卻很瞭解似的，我想了一下，貌似學校格子店還有一個跟宮崎駿有關的東西，上次溜達進去買耳機的時候我瞄到過，於是趕緊穿鞋下樓，晚上十點多，格子店就要關門了，我跑進去，就看見那個灰灰胖胖得東西坐在一堆公仔玩偶中間，這個東西挺可愛的，不過我忘記它叫什麼了。

店員也是學生，年輕小女孩，估計不認得我，沒辦法打折……噗，我是怎麼了，那個時候居然總覺得學校大多數人都會認得我。

她說：“同學要買公仔啊？送女朋友嗎？”

我說：“呃……不是，那個，就要那個灰的……”

她說：“哇，龍貓啊！”

我說：“嗯，對，龍貓……要那個最大的。”

她說：“最大的一百八十。”

我那個肉痛，但是想想凌翎暈倒的事情，想想她爲我們這幫本來可以不相干的人做的一切，我就說：“行，給我好好包一下，那個，最好不要露出來，不要讓人知道是什麼……”其實，一來我覺得抱著這麼個鳥東西亂走會顯得特別幼稚特別sb，雖然它真的很可愛，但我不想被人認爲是個僞娘。

二來，我怕凌翎看到那東西就不要了，我真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自作聰明，倒不如讓她抱回去，自己慢慢拆，說不定還不好意思說不要。

那女的很詭異的笑了一下，貌似在說：“哦……用來泡小女生的……”

我是沒想那麼多，讓她趕緊包好我趕緊走人，我把那個大盒子抱回去的時候，白龍和胖子翔哥都好奇的圍上來。

“什麼？給誰的禮物？”白龍看到那個盒子上頭的花，說。

我說：“凌翎下週四過生日……”

白龍說：“呼……搞什麼？泡學妹，不厚道吧？”

我說：“不是，就是對這段時間他做的那些事得答謝吧……”

白龍說：“是麼？你這麼有想法？”

我說：“當然，葉子通知我的……”

白龍忽然怔了一下，我還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但白龍很快就笑起來了，說：“這樣啊，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啊？”我有點兒納悶，白龍那個複雜的表情讓我覺得很奇怪，他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但是又好像不願意說，我想：咱們不是好兄弟了麼？怎麼的還對我有什麼隱瞞不成？

我說：“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了？”

白龍拍了拍我肩膀，說：“沒什麼啊，好好幹，凌翎很多人追的……”

我說：“這你都知道？”

白龍說：“那是，葉子跟我說的。”

我有點驚奇，他們兩個居然還有聯繫，而且看起來聯繫好像還算密切，當然，我只是覺得奇怪，並不是覺得他們不應該或者怎麼樣。

白龍說：“對了，提醒你一句啊，大三了，該有點兒定性了，大學不談戀愛是不完整的，好好的談一場沒什麼不好的。別像我這樣，總以爲自己墮落亂搞就算是特立獨行了……”

我心裡忽然有點不是滋味，說：“白龍，你現在的感情……我有點好奇，你現在……”

白龍說：“不用支支吾吾的，我有女朋友的，就一個，可能也就是她願意接受我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是後來纔看清楚的……呵呵，所以我現在才努力的去辦公司，努力賺錢，努力讓自己變得好一點，她家狀況不是很好，我要讓她過上好一點兒的生活。”

我說：“你說的是誰啊？”

白龍說：“你們不認識……不對，你們可能也算是認識，畢竟還爲她打過架。”

我說：“什麼？那個人……你不是說她……”

白龍搖了搖頭。

我記得那件事，相信大家也應該記得，曾經，白龍說那個女人乾哥哥一大堆，整個就是一個**，被白龍玩過幾次不要了……也正是因爲那件事，白龍和一幫人打架，我們宿舍另外三個幫他大幹一場，而且讓我們非常心寒的是那時候白龍完全不領情，但爲什麼？現在解決卻是她？

白龍說：“是我想錯了……有的事情一個人一旦偏執起來就會變得很可怕，比如說我，那時候覺得全世界的女人都不乾淨……哈哈，那時候覺得自己到處胡玩就是最大的快樂……其實我錯了。那個女孩子，也許不算最好看的，也許家境不好……不過，不管怎麼說，她對我最真，我們也能一起努力，至少和她一起我能看得到我們的未來。”

我心裡忽然百感交集，貌似每個人的經歷，每個人最後的選擇，都反映出一種……“哲學”？我沒什麼水平，沒辦法體會，只是感覺就像是一種哲學。

汪憶帆義無反顧的選擇了爲一個曾經背叛自己的女人死，喬冉口口聲聲說爲他改變了很多，最後卻因爲膽小而把他推向死亡；白龍，算是一代“高富帥”、“官二代”、“富二代”了吧？揮金如土，曾經還墮落成花花公子，最後沒想到最理解他的卻是被他傷害過還扣上“**”帽子的女人；蘇婧爲了心中的那個執著，幾乎爲一個畜生付出了所有，最後卻和愛自己的踏實男人在一起；張雨忙忙碌碌了整個大學，做了無數錯事，傷害和被傷害，最後遠走支教……

我不是他們，沒辦法完全理解他們的做法和想法，但偶爾卻能感同身受。

是啊，可能人總歸有個歸宿。

白龍說：“林謄，我就跟你說一句，感情是很難說的，有時候跟你走一輩子的人，可能你最初想都沒有想到，雖然才大三，說一輩子還有點矯情有點早，不過……如果能發現一個有潛力的，還是好好努力吧……”

我似懂非懂，即使這個時候，我又怎麼能判斷自己的未來呢？

或許真就像他說的那樣，感情很難說，有時候跟你走下去的人，可能你最初想都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