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語陰郁的雙眼死死盯著那屬下,他冷聲怒斥,“你覺得我會自找麻煩?!”
突然被吼一句,屬下愣了一下,他看的出謝不語在氣頭上,連連閉上嘴巴,生怕自己會再次被波及。
在他們的印象中,主子生氣的次數極少。
待芙蓉館的人離開,信鴿隨之趕到,謝不語皺著眉頭一看,見乃是宋明采的信鴿,心里略帶一絲疑惑。
莫不成宋明采那又干出何事來了?
他將信筒中的信條取下,卷開信條,幾個大字浮現在他眼中。
“速速回京,且不可繼續在南方逗留!”
謝不語將信條揉皺起來,他的眉頭皺的更加深了,一時半會也不知宋明采葫蘆里又要賣什么藥。
此次前來南方,也有替宋霆縉處理南方一事,如今事情還未干完就要回去,顯然很是怪異。
他并不打算回宋明采的信,畢竟他從未打算將南方這些難民,將宋芷妤給拋棄在這不了了之,自己回京逍遙快活。
這種事情他定然是做不到的。
謝不語垂眼看著手心中早已被自己揉皺的信條,他走到蠟燭前,將揉皺的信條再次鋪開放在上邊燃燒。
火焰從皺巴巴的紙條一角順勢往上爬,很快就將整張紙條盡數吞噬掉。
他的眼中倒映著火焰,看著火焰囂張吞噬的模樣,總感覺與當下的局勢十分的相似,但現在他的腦子一片亂,是想不出來與什么相符了。
許是沒回信給對方,南方與京城的距離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謝不語很快再次收到第二封催促的信。
一直都沒得到冰參出入的回復,富商看著宋芷妤沉默的模樣,第一反應便是宋芷妤在故意耍著自己。
他脾氣爆發,大步走到宋芷妤的面前,一把拉扯過她的衣裳,后者被他這么一拉,整個身子根本就站不穩。
她人往一旁歪去,但卻沒有倒下,而是被左丘壇給救了下來。
宋芷妤皺著臉蛋抬頭看了一眼左丘壇,后者眼中并沒有責怪的眼神,而是冷冷的看著富商。
一開始富商是被左丘壇的眼神給威懾到了,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還在床上痛苦的**著,那一點害怕便煙消云散。
他氣的臉色十分紅通,富商瞪著宋芷妤,用力的拍了拍手,厲聲道:“你不是說你能將我女兒的頭疼病治好嗎?你就看看她現在這個模樣!”
話罷,富商再次伸手想拉扯著宋芷妤,卻被左丘壇給一把攔住了,他在宋芷妤的人往自己這個方向拉了一下,使富商沒拉到她。
見此,富商也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改為口中。
“你還跟我講什么冰參,什么火燒!我看還好沒聽你的話,要不然我女兒定然會被你給害慘了!”
富商覺得還不過癮,對著他們的方向就啐了一聲,“還冰參!我長了這么大了,也沒聽說過冰參那是何物,定然是你瞎編亂造出來的!”
此刻屋內再次進來個人,動靜將屋內的人的注意都給吸引住了,他們都看向門口,見是端莊得體的女子,宋芷妤一愣,倒是沒有反應過來。
一旁的富商反應過來,連連走到那女子的身邊,女子順勢附上府上的手,不解皺著眉頭,她看著宋芷妤那方向,輕聲詢問,“老爺,你怎帶著幾個外人在女兒的房間啊?小心不通氣!讓女兒更難受了。”
一說到此事,富商更氣了,他氣憤的指著那二人立即道:“瞧著那女子了沒有?她方才可是說了能將女兒的頭疼病治好,結果你猜怎么說?”
說到這里,富商指著自己的腦袋,“她說咱們女兒腦袋中住了一條蟲子!得拿什么冰參,還得火燒!”
聞言,富商夫人臉色大變,但情緒沒富商那般大,她深呼吸一口氣,微微瞇起雙眼,走到宋芷妤的面前冷聲質問,“你方才說的話當真是真的?”
“屬實是真的。”宋芷妤看了左丘壇一眼,低聲道。
“那你講講,冰參乃是何物,現在冰參在何處?!”
這下宋芷妤回答不上來了,她低頭絞盡腦汁的想著冰參出自哪里,一時間根本沒辦法回答富商夫人的問題。
這下可徹底激怒富商夫人,自從女兒換上這折磨人的頭疼病,她是日日夜夜都期盼著女兒的病情能夠早早痊愈。
她屬實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拿她女兒病情來開玩笑!
富商夫人冷著臉色,什么都沒說,突然一伸手,直接將宋芷妤給用力推到在地,甚至舉起手想要往宋芷妤的臉上扇下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