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插曲并未影響到幾個人的情緒,只是卻在所有人的心底畫下沉重的一筆。
婉溪看著身邊各種幫派的人穿插而過,一種武俠的感覺讓她竟有一種又穿越到了一個時空的感覺。
“韋清,你說為什么要舉行這個武林大會?”
“無非是各路豪杰聚集于此,然后以武會友,選出盟主。”
看來,韋清對這些倒是很清楚。
“你既然都知道的這么清楚,那為什么還來參加?”
“我并非來參加,只是來湊個熱鬧罷了。”
“看來你這左丞當的還真是閑,沈浪就該把你召回京城委以重任才是。”
“呵呵,溪溪,位高權重,往往就是沒落的開始,我只位高,卻不權重,實則自保啊。”
婉溪看著韋清認真的目光,心中明白這些道理。
很多事情,并非意氣用事。
隱隱的,婉溪似乎明白了為何后宮不得干政,因為女子在處理很多事情上可能還是有些心慈手軟、優柔寡斷的。
不過,有些女人的心腸卻是比男人更要歹毒的,比如,讓婉溪生生世世都不會忘懷的影無雙。
晚上婉溪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找到了阿意的流云已經在等候了。
“姐姐,你來了,這丹城好好玩,阿意都不想回去了。”
“你要是不回去,你爺爺還不把你流云哥哥給藥死?”
阿意“咯咯”地笑了起來:“那就讓流云哥哥也一起留下來嘛。”
隨即看向身邊的那人,柔軟的身子又蹭上前去:“好不好嘛,流云哥哥。”
流云竭力控制著身體的那抹異樣,抽出了被阿意死死抱著的胳膊,向外走去:“那個,我去看看清王他們回來了沒有。”
阿意困惑地看了流云一眼:“姐姐,流云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每次我靠近他,他都會想盡各種辦法躲開。”
婉溪嗤笑:“他就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要躲開的。”
“啊,喜歡不是很想在一起嗎?為什么要躲開呢?阿意不懂。”
“流云想和你在一起啊,但是你現在還想,他不想傷害你,所以才不和你在一起,你長大后總會懂的。”
“哦,”阿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我下次見到他就離他遠遠的。”
驀地,瞄見那轉回來的身子,阿意又屁顛屁顛地蹭了上去:“流云哥哥過來坐我身邊。”
額,人不大,卻還不是一般的健忘。
“阿意,五娘呢?”婉溪一直都沒看到那抹紅色的身影。
“流云哥哥找到我的時候,我是和五娘在一起的,不過后來五娘就離開了,也許是有事去了,姐姐別擔心,她一定會去找你呢。”
這么說來,五娘可能還是因為有些不自然吧。
“姐姐,等會我們吃好飯了就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阿意興致勃勃,來丹城好幾天了都似乎還沒玩盡興。
“額,流云,晚飯后你帶著阿意出去玩。”
“姐姐,姐姐,阿意想和你一起出去玩。”
婉溪看著阿意眨巴眨巴的目光,心中有了計較,這小妮子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和她說的。
晚飯后,韋清韋鈺一組,春桃云落一組,婉溪自然是和阿意流云一組了。
不知道為什么,婉溪總有一種自己是多出來的感覺。
早知道,就該把沈浪也給拽出來了。
也不知道他在宮中做什么,他身邊只有張福一個比較親近的人,不知道能不能侍候好他呢。
“姐姐,你看那花燈好漂亮啊。”
阿意躥上前去。
“阿意,你慢點。”流云死死盯著阿意的身影,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被人擠出了他的視線。
“現在不年不節的,怎么會有花燈?”婉溪詫異。
“這里最著名的就是花燈節,只要人多,那么每天都可以是花燈節。”
流云解釋著:“這花燈是有情人許愿的地方,而每天都會有有情人來許愿,所以這花燈節也就沒有固定的某天了。”
原來是這樣,婉溪突然覺得皇宮那個地方太能把人變成井底之蛙了。
“啊,那個花燈好漂亮。”阿意蹦跳著向一只蜜蜂形狀的花燈跑去。
流云無奈,只得跟了上去。
婉溪看著他們的身影,愈來愈想念沈浪,真是的,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還在她腦子里轉悠個不停,該打!
驀地,人群中一陣**,有人撞向婉溪,婉溪身子不穩地立刻向一邊倒去。
丫丫的,這是多么嚴重的踩踏事件啊,看著那天旋地轉的腳,就在婉溪想著自己要被踩死的時候,卻倒在了一個人的懷中。
不對,是一個人的腿上。
婉溪抬眸看著與自己帶著同樣黑色面紗的男子,面紗下男子的容貌隱隱可見。
又是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啊。
婉溪一時看的有些癡了,直到一聲訓斥傳來:“滾開!”
循聲望去,婉溪看著輪椅上的男子身后的一個冷面女子,和影無雙同樣陰冷的目光讓婉溪背后發怵,頓時沒了好感。
流云已經來到了婉溪的身邊,扶起了她:“少夫人,你怎么樣?”
少夫人?
輪椅上的男子目光微微顫動了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婉溪。
“姐姐,你傷到哪里了沒有?”阿意竄到了婉溪的身邊。
抬眸怒視著那冷面女子:“撞到了人都不會說聲抱歉,死人臉,地獄來的啊。”
那女子目光狠厲掃向阿意,流云卻已經把阿意擋在了身邊,手指微動。
“流云,我沒事呢,我們走吧。”婉溪淡然地摸了摸疼痛的膝蓋。
這兩個人給婉溪一種強烈的不安與危險,婉溪不想和他們多做糾纏。
阿意白了那冷面女子一眼,隨即拉著婉溪的胳膊向前走去:“那女人棺材里鉆出來的一樣,好嚇人。”
女人的目光狠了又狠,阿意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冰柱似的緊盯著自己的目光。
輪椅上的男子淡然收回視線,幽幽道:“你不是那男人的對手。”
“少夫人,你的腿怎么樣?”
感覺婉溪走路姿勢有點怪異的流云低眸看著婉溪的膝蓋。
“我沒事,可能方才摔的吧。”
流云看了阿意一眼,隨即把婉溪打橫抱了起來:“少夫人,我還是抱你回去吧。”
阿意則在前面開路。
婉溪回去的時候,膝蓋處已經一片血跡斑斑。
“怎么會這樣?”流云看著婉溪血肉模糊的膝蓋,目光狠了很。
“少夫人,他對你動手了?”
“沒有,應該是我不小心啟動了他輪椅上的什么機關吧。”
“那女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人,流云哥哥下次你見到他們一定要揍他們給姐姐報仇。”
“太醫,少夫人的傷勢如何?”
“看樣子是被釘板扎到了,我從宮中帶來了藥,多休息祭天就會沒事的,這幾天不要下床走動。”
噗,婉溪來這里本來就是為了看武林大會的,后天就開始了,她才不想待在床上。
婉溪看著包扎好的雙腿,方才太醫說是釘板,可是當時婉溪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可見那男人的暗器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流云,那個男人不是一般人,以后見到了不要和他發生沖突。”
“我們日冕組織千千萬萬,還怕他一個不良于行之人?”
流云憤然道,在他眼皮子底下傷了少夫人,只當他是透明人嗎?
不良于行,有什么在婉溪的腦海中一閃而逝,婉溪卻絲毫沒有抓住。
終是把流云和阿意打發了出去,婉溪扶著床邊站了起來。
腿上劇烈的疼痛傳來,婉溪立刻坐了下去。
尼瑪,這么隱蔽的暗器,婉溪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的腿沒斷?
果然越美的東西越有毒!
婉溪碎碎念著,一抹白色的身影卻出現在了婉溪面前,卻是風沁。
“怎么這般不小心?”
風沁扶著摔倒在地上的婉溪坐回床上。
“有沒有辦法讓我的腿立刻好起來?后天我還想去看武林大會呢。”
“你傷成這樣?還怎么去?不想要腿了?”
風沁把婉溪的褲子向上捋了捋,查看著婉溪的傷勢。
“你,你做什么?剛才太醫已經看過了。”
“江湖險惡,宮中的太醫難免會有疏忽。”
風沁把紗布解開,仔細地查看著,隨即又安心地又纏上了紗布:“好在沒傷到筋骨。”
“今天那是什么人?”
“我今晚會去查清楚的,你早點休息。”
風沁走后沒多久,五娘終于出現了。
“今天我讓阿意帶你出來,卻不想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少夫人,都是我的錯。”
“我沒事,皮外傷罷了,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少夫人,我發現這次的武林大會有些異常。”
“怎么說?”
“這次的武林大會并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操控的,有一種強大的勢力在暗中操縱著一切。”
“他們的目的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誰!”
驀地,五娘猛地移到了門外。
婉溪心中一驚,看著五娘把一個店小二打扮的人給拎了進來。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女俠饒命,我只是想來問問姑娘要不要夜宵。”
婉溪看著目光閃躲的某人,看著就要狠下殺手的五娘,立刻看了她一眼,制止了她進一步的動作。
“我不需要,你出去吧。”婉溪淡然道。
看著連滾帶爬跑了出去的店小二,五娘不明所以:“少夫人,你……”
“放長線,釣大魚,你去跟著他。”
看著五娘離開的身影,婉溪總覺得今晚似乎不會那般太平。
春桃回來之后知道婉溪的腿受傷了之后,自然又是碎碎念個不停,守在婉溪的身邊,再也不愿意離開一步。
看著賴在婉溪的床邊不愿離開的春桃,婉溪無奈:“春桃,你去外屋睡,我沒事的。”
“不行,回去了皇上肯定會兇死我的,我就在這陪你,哪都不去。”
看著已經趴在床邊閉上了眼睛的春桃,婉溪勾了下唇角,一抹白色粉末灑去,春桃的脖子動了下,卻已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