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
奶聲奶氣的聲音立刻讓婉溪的陰霾云開霧散:“小家伙,又餓了?怎么就喂不飽呢?”
古頃似是聽懂了婉溪的話,裂開嘴巴“咯咯”笑著,在婉溪臉頰上“吧唧”了一口,隨即才眼冒紅心地摸向把柔軟:“古頃,愛娘親,奶奶。”
“你這小東西,再過一個月就可以戒奶了。”
小家伙嘴巴一撇:“鈺哥哥,五歲還吃奶。”
額,這是誰告訴他的?他怎么會記得這么清楚?
看著婉溪疑惑的目光,阿碧說道:“娘娘,小皇子能聽懂別人的話,并記得十分清楚。”
丫的,那以后婉溪和別人說話還得避諱著這小家伙不成?
童言無忌的,免得禍從口出啊。
小家伙對著阿碧翻了個白眼,隨即討好似地向婉溪身上蹭了蹭,從小肚兜里摸出一錠金子,上面還有著稚嫩的牙印,想必是誰給他當(dāng)玩物的。
“娘親,我只吃,這些。”說著,小古頃把金子放到婉溪手中,把小臉埋到了那兩堆小山里。
額,這丫的要不要這么精?長大了以后還不得把婉溪給糊弄死啊?
不行,千萬不能讓這娃和韋鈺那人精待在一起,否則他們兩天太逆天了,婉溪真心感覺亞歷山大的好不好?
沈浪看著吃飽了都睡著了還蹭在婉溪的懷里,死不松手的小古頃,扯了扯他的一條小短腿,那小短腿猛然向后一蹬,倒是讓沈浪嚇了下。
“睡著了還這么靈活,給條活路行不?”沈浪可憐兮兮地看著小古頃。
古頃似是聽懂了沈浪的話,手也不攥的那么緊了,沈浪把古頃抱在懷中蹭了下,隨即就迫不及待地給了阿碧,然后鉆到了床上。
“溪兒……”
“嗯?”
“給點反應(yīng)好不好?”
“啊,啊……”
沈浪暴汗,看著啃著蘋果啃的津津有味的婉溪,為什么她還能那般淡然?
打擊啊!赤裸裸的打擊啊!
“溪兒,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你什么時候變成春閨怨婦了?”說著,眼皮子卻都不抬一下。
“溪兒!你是不是對我沒有感覺了?你肯定不喜歡我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沒有一丁點感覺呢?”
沈浪說道,卻見婉溪又抓了一把葡萄死命地吃著,猛然坐了起來:“你就是不喜歡我了!”
看著一臉哀怨的沈浪,婉溪一腳把他蹬了下去:“你兒子一天恨不能拉屎還要吃著奶,看我和別人說話就哀嚎,我吃東西他也鬧騰,我一天只有他睡著的時候才能保持平躺的姿勢,其他時間都得抱著這小崽子,胳膊很酸有木有?脖子很酸有木有?連胸都吃小了一碼有木有!一個四個月大的孩子卻都將近有阿意的一半重量了,虧他還是個早產(chǎn)兒,否則還不逆天了!”
額,看著無限委屈的婉溪,沈浪隨即端了一盤子糕點放到婉溪面前。
婉溪卻看都未看一眼:“古頃不喜歡我吃芝麻,不然他吃芝麻奶會放芝麻臭屁。”
額,芝麻臭屁?芝麻奶?這都什么邏輯?
看著有些抓狂的沈浪,婉溪眸中含了幸災(zāi)樂禍:“你知道你兒子其實不是人了吧,這些都是他平時交代我的。”
額,沈浪給婉溪按摩著:“溪兒,辛苦你了。”
“必須辛苦,養(yǎng)一個古頃比毀了一個國家還糾結(jié)。”
“那就把古頃給奶娘領(lǐng)著啊。”
沈浪打著心中的小算盤。
“你兒子說沒手感。”
額,這小子反了,小屁孩一個還要手感,他要是要手感那以后沈浪只能跟著他的手過了好不好?
沈浪還想說什么,聽著婉溪平穩(wěn)的呼吸聲,抽了下嘴角,這么快,就睡著了?
果真是不喜歡了呢!
擁著婉溪躺了下去,隨即也輕輕地趴了上去,用臉頰蹭來蹭去。
卻被婉溪給一巴掌打了回去,隨即蹙著嘴巴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摸著有些暈眩的腦袋,這是什么情況?
典型的有了兒子就不認(rèn)相公了嗎?
丫丫的,這孩子五歲就得給封王,然后趕出宮去住,否則婉溪還能記得每晚還有一個和他同床共枕的人嗎?
據(jù)五娘的消息,每天慕容妍兒足不出戶的在華容殿苦練著舞曲。
婉溪自然知道慕容妍兒之前與自己所說的自己要離開皇宮云云都是為了讓婉溪對她放松警惕罷了,否則只是為了感謝的話,慕容妍兒倒不至于會這般不知疲倦。
“娘娘……”一個清甜的聲音襲來。
“春桃,痊愈了?”
“嗯,你看,什么問題都沒了。”
說著,美滋滋地轉(zhuǎn)了幾個圈:“娘娘,謝謝你。”
“謝我什么?”婉溪明知故問。
“娘娘。”
粉紅的面容嬌羞無限。
“我竟是不知道你還有柔軟的時候。”
“額,娘娘,怎么?”
“春桃,你在宮中待多久了?”
“五年了。”
“五年還學(xué)不會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的規(guī)矩?”
“娘娘可是說上次慕容妍兒的事情?”
“春桃,你記住,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保住性命才是做事的最基本根源,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春桃謹(jǐn)遵奴婢教誨。”
“嗯,人言可畏,切莫人前留話柄,上次的事情你有更為巧妙的處理方式,但是你卻選擇了直接的暴力行為,皇上革職自有他的道理。”
“春桃還要感謝皇上的不殺之恩呢。”
“嗯,既然好了,就回來做事吧。”
“是,娘娘。”
古頃和春桃在一邊玩,婉溪終于有時間得以休息一會了。
云落卻神出鬼沒地猛然竄了進(jìn)來:“少夫人,你讓我查的事情清楚了。”
婉溪淡然看了眼遠(yuǎn)處玩的歡暢的幾人,隨即道:“說來聽聽。”
婉溪悠然地吃著剝好的荔枝,聽完云落所說的一切之后方拿了濕巾擦手。
“流水最近如何?”
“他死腦筋的很,這件事情想來給他打擊不少。不過他倒是經(jīng)常去華容殿,當(dāng)然,偷偷的去。”
“這就證明他不傻,只是有點愣罷了。我也許久不曾出去走動了,走,咱們出去走走。”
現(xiàn)在因為云落他們?nèi)齻€幾乎都名草有主了,所以他們和婉溪在一起的時候,只要不被沈浪親自撞見,沈浪也不會細(xì)細(xì)追究。
想著,云落淡然地跟著婉溪走了出去。
轉(zhuǎn)眼,又是一年秋,已至深秋。
云落把出門前春桃遞給自己的婉溪的風(fēng)衣給婉溪披上:“少夫人,仔細(xì)著涼。”
“你倒是體貼,春桃與你,想來也不會受委屈。”
“謝少夫人成全。”
“云落,我有件事情要讓你幫我去辦。”
額,云落隱隱猜出了婉溪要出來走動的真正原因,可能就是因為下面婉溪要讓他去做的事情吧。
“少夫人請說。”
“去查一下風(fēng)沁的行蹤。”
額,查風(fēng)沁?那沈浪知道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上次有個節(jié)度使來我這,我見他對春桃有意思,我在想,要不要賣他這個人情呢?”
云落抽了下嘴角,少夫人,不帶這么赤裸裸的威脅的!
“咳咳,別,少夫人,我沒說不去查啊,少夫人是想見他?”
“不見。”
“那……?”
“我只想知道他身上的毒好清了沒有。”
婉溪昨晚做了一個夢,風(fēng)沁中毒身亡,早上婉溪被嚇醒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以前種種的一切,到底,風(fēng)沁在她的心中,還是有著一種與任何人都不一樣的感情。
云落一聽,腿卻哆嗦了下,就差沒跪下了。
“少夫人饒命啊,少主要是知道了你又用血救他,您可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這么說,他就是還沒好清?”
云落猛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這張破嘴!
“咳,不瞞少夫人,你身邊那個阿碧不是風(fēng)沁留給你的人嗎?我有一次見她偷偷去看過風(fēng)沁,所以才知道的這事。”
原來是這樣,婉溪轉(zhuǎn)了下雙眸,當(dāng)下心中有了計較。
“風(fēng)沁有什么情況,你及時向我匯報。”
既然阿碧身在宮中,都能去看風(fēng)沁,想來這風(fēng)沁定然還是在京城里。
驀地,一個柔情直接向婉溪的身上撞來。
婉溪穩(wěn)住了身子哀怨地低眸看著到自己腰部的韋鈺:“鈺鈺,今天出門沒帶眼睛啊?”
“嘿嘿,奶娘,鈺鈺有事情要和你說。”
好在春桃不在,要是聽韋鈺又叫婉溪“奶娘”,那火爆性子估計直接就把韋鈺拎出去了。
“什么事,說吧。”
“奶娘整日待在宮中不會無趣嗎?這樣憋著會影響心情,心情不好就不能吃下飯,又會影響身體,身體不好*就不好,然后古頃吃好不好的*就會生病的……”
“直奔主題。”
婉溪利索的打斷。
“我聽說一個月之后紫蓬山會有個舞林大會,各路英雄豪杰都會群聚于此,奶娘,這可是選擇神勇之士的好機(jī)會啊。”
看著韋鈺眨巴著的大眼睛,心里也癢癢的,舞林大會耶。
婉溪還真的從未見過呢。
看婉溪眸中的晶亮,韋鈺趁熱打鐵:“奶娘,你去和皇上說,然后讓我保護(hù)你。我們一起去。”
婉溪剛想同意,看著韋鈺眸中的期待:“那你怎么不去和皇上說?”
“我……皇上說朝廷和江湖不想融合,讓我好好待在宮里。”
噗,原來是這樣。
“所以你就來打我的主意了?”
“奶娘,你屬于后宮,不屬于朝廷,所以你要是去,皇上一定會讓你去的,到了外面,你想要什么,我給你買什么,好不好啊?奶娘……”
韋鈺說這話婉溪倒還真信,因為明妃去世的時候可是給韋鈺留下了一座小金山呢,若是用這座小金山來充國庫……
想著,婉溪的眸光越來越晶亮,隨即一拍韋鈺的腦門:“好,一個月后,紫蓬山進(jìn)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