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聲悶響,一艘大船??吭诹烁劭谏?。
這艘船十分巨大,和它周邊的的那些個商船,漁船,貨船比起來要大上一大圈,在這個小小的港口上,好似鶴立雞群一般。
只是這艘船的樣子卻十分殘破,上面漫布著一道道瘡痍的傷口。這些傷口有大有小,最大的傷口在船的正中間,斜斜長長仿佛將整條船都劈成了兩半,小一些的也是十分可怖,足足可以塞得下一頭牛!只是其中大多數傷口都被粗略的修補了起來,打上了一條條粗糙的木板,仿佛一塊塊膏藥一般,堵住了這些傷口,讓這艘船不至于沉沒。
甲板上的那根主桅桿也早就斷了,只有副桅桿和尾桅桿還佇立著,掛著塊破破爛爛,縫縫補補過的的帆布。想必它就是憑借著這一小塊帆布支持著,到了這個小小的港口。
這艘奇怪大船的到來讓小港口里的人們感到十分吃驚,這里雖然算是一個海濱小城,也建有港口,使漁船出沒,時常也有商船往來,為這里帶來新奇的商品和見聞,但像這么大,這么破爛古怪的戰艦卻是第一次見到!
是的,這是一艘戰艦!港口中見識廣博的老人已經將它識別了出來,這是一艘典型的,西班牙式的蓋倫帆船!也是西班牙國的主力戰艦!
懷著不明的恐懼,港口上的人紛紛停下了手上的活計,遠遠的,滿是戒備的盯著這艘突如其來的戰艦。
終于,高高的船舷上出現了幾個人影,同時,船上也緩緩放下來一塊長長的踏板,一直延續到碼頭上。
“踏,踏,踏......”幾個人影從船上慢慢走了下來,出現在了小港口的眾人面前。
領頭的是一個短發的少女,穿著一身貼身的銀色盔甲,雖然面色疲憊,但難掩她秀麗的容顏,而且一看,就讓人忍不住升起親近之心。
在她之后則是一個看上去面色有些虛弱的黑皮膚大漢,他光著膀子,上身裹著層層的白色紗布,只是這些紗布早已不復原先的色彩,被傷口滲出的鮮血浸透,變成了深黑色的顏色。黑人大漢恭敬的站在少女身后,樣子卑謙無比,好似一位卑微的仆人。
在他們之后,則是十幾位穿著精致鎧甲的士兵,他們也大多神情萎靡,也有好幾位負了傷,行走起來比較困難。可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盡量昂首挺胸,走的一板一眼,看上去就是非常精銳的士兵。
這幫人雖然看上去像是打了敗仗的海軍,人數也不多,但面對他們,港口上的每一個人都張大了嘴巴,眼中露出了尊敬崇拜的色彩。
不少人則直接跪倒在地,哪怕是地位較高的船長,小貴族,也是撫胸頓首,一臉恭敬。
這一切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領頭少女手中擎著的那桿旗幟!
雪白的旗面上,藍色的花紋中,是一個鮮紅的十字!
這是教廷的旗幟!是督基武神教直屬,精銳部隊的旗幟!
看著周圍一片跪倒的人,少女環顧四周,喃喃道:“是拉蒂那城啊??磥砗骄€稍微偏了一點,還要走一段距離啊?!?
說罷,她便回頭命令道:“走!向北!我們回梵蒂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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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城梵蒂岡,圣彼得大教堂,樞機會議廳。
會議廳中金碧輝煌,四位尊貴的樞機大主教正相對而坐,談論著什么。
“唉,看上去又是一場大戰啊,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來了,奧地利離我們這么急,他們這是當我們教廷不存在么?”
“是啊,除了有可能是這場戰爭幕后黑手的女巫教,就現在的消息,血族,骷髏教也都不太安分,都想在這場戰爭中分一杯羹啊?!?
“呵呵,他們以為強者的鮮血和尸體是那么容易獲得的么?這可是兩個當世大國對決,近百萬人的大會戰,哪有那么容易渾水摸魚?”
“可不管怎么說,我們總不能當作看不到嘛,畢竟如果他們足夠小心,還是有可能占到便宜的,無論血族還是骷髏教,讓他們多一個武圣,我們對付起來也要吃力好多的。”
“那就派人過去!將這幫邪魔外道一網打盡!”
“唉,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沒那么容易啊,現在無論是法蘭西還是德意志,對我們教廷的觀感可都不好,未必肯幫我們。沒有他們的支持的話,我們也只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暗中行事,這次攪風攪雨的這幾家都是來勢洶洶,幾乎傾巢而出,可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是啊,光血族那邊就是有十三個氏族,其中密黨,魔黨兩派的首領家族的族長可都是圣階!其他幾個家族首領也都有頂級尊者級的實力,哪怕羅馬尼亞那位穿刺公不出手,都很難對付!再加上被法蘭西扶持的女巫教,一向擅長躲藏的骷髏教會,還有那些躲在暗中的雜七雜八的家伙,不下全力,怎么可能一網打盡?”
“唉,要是上次那個行動能成功就好了,現在不僅賠了西班牙一大筆,還搭進去兩個武圣,搞得我們捉襟見肘的。而那幫狼崽子卻還沒殺干靜!”
“現在還算好,那幫幸存的牧狼人在北邊鬧的歡,這次沒參與進來,要不然還要棘手!”
“但我們總不能不管啊。我看這樣,讓苦修會的教士團,加上圣殿騎士團,一起去奧地利,見到那幫邪魔外道就殺!能殺多少是多少,先鎮住這幫邪魔外道再說!”
“這倒是個辦法,只是苦修會和圣殿騎士團可一向走不到一塊去,沒容易那么聽指揮一起行動啊。而且相比較誅殺,找到那幫邪魔外道更加困難吧。況且要是把騎士團調走了,那幫意大利人又發起瘋來怎么辦?“
“那你說怎么辦?不去?讓那幫邪魔外道獲得寶貴的血液和尸體,再次做大?”
“做大就做大,怕什么?無非多幾個武圣罷了,我們難道壓不下來?”
“這樣,我有個主意,這懲奸除惡的事總不能老是讓我們付出啊,我們把消息放出去,先讓那法蘭西和德意志都有個準備,再集結一些心向光明的大學院,集合到足夠的力量,一起去就是了?!?
“放出消息讓他們有所準備不錯,但這召集其他學院我看就不必了,我們教廷還沒衰落到這個時候!教皇冕下在的時候,我們能把這邊邪魔外道當成耗子攆,現在教皇冕下閉關參悟圣典,我們一樣能壓下這股歪風邪氣!這樣,還是我親自帶人去一趟好了,不然總是在圣城苦修,骨頭都軟了。”
“你親自去?難道這《十災掌》......”
“當然是練成了!正好趁這個機會,試一下這門天下第一掌法!”
......
突然,樞機會議廳的大門被敲響,一個白袍牧師恭敬的走了進來,報告道:“報告樞機大人,歷盡千辛,圣女院的貞德大人帶著人回來了!但不幸的是,大審判者黎塞留大人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