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宗常上下看了我一眼,豎掌在胸前略一躬身:“無量天尊,天幸許先生沒事了,否則我師徒要抱憾終身了。”
我急忙拱手為禮:“道長太客氣了,那天的事都是誤會,不能完全怪他。道長是前輩高人,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叫先生。”
紀宗常道:“我也不是什么前輩高人,一個普通的道士而己。許先生以德報怨,寬宏大量,令人欽佩,不顧個人安危勇于與邪惡作斗爭,不居功不揚名,功成即身退,高風亮節更是我輩之楷模……”
楓羽云站在較遠處哼了一聲,我一頭冷汗:“道長真的過獎了,我只是恰逢其會,事情結束了自然就走人,真沒這么偉大。”
段凝芷在一邊道:“我覺得你們兩個都是爽快直接的人,怎么見了面就客套個沒完?”紀宗常笑道:“好,好,咱們都不客氣,我叫你小許,你叫我老紀,如何?”
我早已知道他是一個隨和的人,笑道:“當然可以。對了,還沒有多謝你們這段時間照顧我呢。”
紀宗常急忙搖手:“過去的事都不說了,說來慚愧,本派有些事情急著要我去處理,既然你已經康復了,我即刻就要走。”
我有些意外,我還準備跟他商量怎么追捕傲邪呢。可是他已經說要走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留他,只好說:“那么我們后會有期!”
王誠鈞忍不住說:“師父,傲邪不是還沒有抓到嗎?”
“咳咳,傲邪暫時不能為害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走吧。”紀宗常說完轉身就走,不給他多問的機會。
王誠鈞一頭問號的樣子,對段凝芷揮了揮手:“姐姐我走了!”
這一段時間他與段凝芷還是經常吵嘴,但吵歸吵,卻不記仇,他叫段凝芷姐姐,段凝芷叫他弟弟,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是姐弟倆。
兩人出門去了,段凝芷有些不高興,嘟著嘴:“事情不是還沒有結束嗎,怎么說走就走,也太突然了。”
楓羽云冷笑一聲:“人家是名門正派有身份的人,貴人事忙,給我們當了這么久的保安早就煩了,哪里是有急事要忙?”
段凝芷沒好氣道:“你巴不得他們早點走是不是?”
楓羽云轉頭到另一邊:“道不同不相為謀。”
段凝芷更加不高興:“那么你跟誰一條道?”
楓羽云無語,他跟我們不算是一條路上的人,卻也不是傲邪那樣的人,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屬于哪一邊了,就像是個被世界拋棄的人。我見氣氛有些尷尬,對段凝芷說:“你到里面休息一下,我跟他單獨聊幾句好嗎?”
段凝芷沒說什么,走進里面房間,關上了門。
楓羽云眼神陰郁,加上散亂的長發和一些胡碴子,顯得非常憔悴和落魄。我還沒有開口,他先用低沉的聲音說:“我輸了,她是你的了,不過我不是輸在你手里。”
我嚴肅地說:“你錯了,她是一個完整獨立的人,不是誰的,別人不能決定她的歸屬,只有她自己可以決定喜歡什么討厭什么。你也沒有輸,實際上她現在對你的印像比以前要好,這說明你可以改變她的看法。”
楓羽云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變得黯然和頹廢:“我現在就是個廢人,還有什么用?”
“幾分鐘之前我比你還廢,現在我不是好了么?那么你也有可能恢復修為,至少你可以從新開始練,總好過這樣萎靡不振。”
楓羽云搖了搖頭:“我不能再練丹鼎門的內功了,而且我也不想再練這邪功了……你這是在鼓勵我跟你競爭?”
我笑了起來:“只有懦夫才怕別人與他競爭,想把心愛的人捂得緊緊的不被人搶去,實際上這樣反而更容易失去,只有展現出你值得別人愛的一面,別人才會愛上你。”
楓羽云身軀一震,挺直了腰:“說得好,你果然與那些自命名門正派的人不同,我繼續跟你競爭!”
“嘿嘿,那你可得先做好失敗的準備!”
楓羽云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走著瞧,你也先做好失敗的準備,我可比你帥多了!”
“哈哈……”我大笑,心里有一點把他當朋友了。
楓羽云說走就走了,腳步沉穩,腰桿挺得筆直。
一部分能力失去了,還有其他能力和智慧可用,若是信心失去了,就一切全完了。我并不怕他成為競爭對手,他的本性善良的,真心幫過段凝芷,所以我不能看著他沉淪。而且我相信,即使將來他知道了他沒有希望,也不會像現在一樣頹廢。
當然我也是有私心的,傲邪才是最可怕的敵人,楓羽云能夠幫我牽制傲邪,必要的時候我們絕對會聯手并肩作戰。
我輕輕敲了敲門,段凝芷拉開了門,往外面掃了一眼:“走了?”
“都走了,就剩我們兩個了。”
段凝芷突然臉紅起來:“那我們什么時候走?”
我聳了聳肩:“我也沒想到他們走得這么急,還沒想好。不過半夜出去不太好,可能有危險,還是等到明天辦完出院手續再走。”
段凝芷的臉更紅了,還有些扭捏,我突然明白過來她為什么臉紅,故意捉弄她:“你怕被人知道跟我在一個房間里過夜?”
“才不是呢!”
“那就是愿意跟我睡一個房間?”
“可惡,你也變得油嘴滑舌了。”她氣得在我肩膀上捶了一拳。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舌頭是滑的?”
她生氣了,雙拳亂捶:“大壞蛋,原來你也不是好人!”
我捂住了胸口:“唉喲!”
段凝芷吃了一驚,急忙停手:“怎么了,是不是打到傷口了?”
我突然出手攬住了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擁進懷里,她有些驚慌,但只是輕輕掙扎了兩下就沒有再動了,微低著頭,臉一直紅到了脖子,嬌羞萬分。
這十幾天我們在心靈上毫無距離,兩個人就像是一個人一樣,很多事情已經不需要語言來啰嗦。我用一只手輕輕托起了她的下巴,她緊張地閉上了眼晴,兩手也摟緊了我的腰,摟得很緊,我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心跳得很快,氣息有些急促但卻壓抑著。
我正要迎向她濕潤的紅唇,她突然又睜開了眼睛,把頭靠過來貼著我的臉,在我耳邊低聲說:“我師父不許我在學校談戀愛……”
我覺得有些好笑,哪個家長不是這樣說的?我說:“這里是醫院不是學校。”
“你又頑皮了……我是說真的,她很嚴厲的!”
“哦,那我親你一下她會知道嗎?”
段凝芷氣息更急,熱氣噴在我耳朵上,溫熱酥麻,她顯然是同意了。
這段時間天天晚上沒有一點距離地待在她胸口,所見所感香艷無比,可是那時我沒身體也不能動,只能望“山”興嘆,現在有了身體哪里還能忍得住?我抱住了她的頭,迎上了她的唇……
我與以前女朋友有過多次接吻的經驗,但從來沒有這么美妙的感覺,她的唇是那樣柔軟和溫潤,柔軟得我的靈魂都在蕩恙。當我的舌頭鉆進她的嘴里,碰觸到了她的小舌頭,那種柔滑甜蜜和芬芳更是無與倫比,真有一種觸電了的感覺,全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那種感覺……也許這才是我的初吻吧?
段凝芷最初沒什么反應,甚至緊張得身體僵硬,但很快就進入了狀態,舌頭主動與我抵觸、糾纏、吮吸,你來我往,攻守有序。
得隴望蜀乃是英雄本色,我的手開始不規矩,在她身上游走,那找空隙往衣服里面鉆。當我的手越過重重障礙碰到了我仰視已久的雪山時,她開始扭動身體,一只手按住了我的手,但并不是太用力。這簡直就是一種暗示,表明她并不是真的抗拒,她要是不愿意,前段時間她怎會把青蚨蟲連同我放在胸口?那時她心里想什么我可都知道。
不要問我是什么感覺,只能用妙不可言來形容,看到是一回事,真正抓在手里又是另一回事。
衣服有些礙手礙腳的,我開始脫她的衣服,段凝芷突然抓緊了我的手,咬著我的耳朵:“現在不行,我師父真的嚴厲告誡過不許交男朋友,要是我們……偷吃了禁果,她會知道的。我就快畢業了,我帶你去見她,不論她贊同不贊同你,我都會嫁給你,那時你想要怎么樣都可以。”
我有些冷靜下來,這事確實不能操之過急,以后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我能理解,她一向很敬重她師父,見過了她師父,我們就等于是確定了關系,名正言順想怎么親熱都可以。但我有些奇怪:“好像你總是提到你師父,很少提到你母親?”
“我爸媽都是大忙人,沒空管我,還是師父對我更好……”段凝芷離開我一些,眼神有一點陰郁,“實際上我爸和我媽處于分居狀態,他們雖然都對我很好,卻不肯在一起生活。怎么說呢,總之我不太理解他們,也不跟他們多說心里話。”
我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用煩惱,反正你很快就有新家了,你喜歡怎么經營就怎么經營……”說到這里,我突然想到還有很多人想找我麻煩,這個新家安到哪里去?
段凝芷一臉向往和憧憬,顯得額外的美麗和溫柔,我打橫把她抱起來走向床鋪。她又有些緊張起來:“你,你要干什么?”
“睡覺啊。當然只要你同意,干什么都可以,只要不突破最后一道防線,你師父就不會知道。”
段凝芷羞得把頭躲進了我懷里,掐住了我背上的肉:“大壞蛋,你也是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