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小子,”特工男擡起手指向張裡童,“無論你有什麼後手,在死了之後都沒有任何作用了。”
“啊啊啊!”
然而還沒等他用無往不利的氣流擊斃這個或許已經理智崩潰的胖子,特工男伸出去的右手卻突然變成了混著橡膠手套殘骸的稀碎肉餡掉在了地上,從視覺的直觀感受而言,他的手大概就像被放進攪拌機裡的生肉一樣成了一坨新鮮的血肉混合物。
他大叫著、痛苦著,也同樣迷惑著、驚怒著,究竟是誰在攻擊自己?那個胖子莫非真的還有殺招?
完全感覺不到氣流變化的攻擊,完全看不見外形的武器,完全抵擋不住的速度……
wωw ?tt kan ?¢〇
難道他就是傳說中茵達斯特騎士會的秘密隊伍——【投影武器】中的一員?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問,張裡童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用憐憫的目光瞄了特工男一眼,淡淡的說道:“在主角技能讀條兒的時候,反派是不能趁機下手的。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
“這人有病吧???”特工男害怕了,雖然他經常面對種種超自然現象還執行過許多次機密任務,但自加入燈塔局以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邏輯如此混亂的精神病——語言、行爲、思想全都一鍋粥,根本不知道這個胖子接下來會做什麼。
說他虛張聲勢吧?可人家偏偏不動聲色的就廢了自己一隻手。說他實力超凡吧?剛纔卻明明差點兒被自己的一招普攻給毀了容。
“莫非是雙重人格?”黑衣男子這樣想著,“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掌握了某種力量的第二人格就會甦醒?”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報應,就在幾分鐘之前,張裡童還在爲看不懂特工男而發愁,現在則輪到特工男罵張裡童精神病了。所以說做人一定要實誠,不要腦補過多也不要整天YY,否則就是算能獲得一時的爽快之後也遲早有倒黴的時候兒。
“從之前的戰鬥過程來看,你的能力在手上,換句話說,把你的手廢掉了,我大概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吧?”張裡童摸了摸下巴,挑起一邊兒的眉毛看著跪在地上幾乎要疼昏過去的特工,“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還是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吧。”
從張裡童的角度看,特工男的身邊正漂浮著一個身高在一米九左右的肌肉壯漢,他頭戴狂戰士樣式的深紫色金屬頭盔,盔頂上還有一撮紅色的羽冠,因爲他只露出了眼睛、鼻子以及部分嘴巴,所以童哥也不確定壯漢留的是什麼髮型兒,不過大概是板寸、圓寸類的短髮。壯漢雙手均裝備著類似於尖刺指虎的武器,腳上則穿著長筒的紫色金屬戰靴,胸口一道巨大的“X”型不規則傷疤亦或是紋身令他顯得更加強壯、好鬥。
壯漢周身的組織器官全部是類似於水晶質地的半透明物質——天然而又富有原始、野蠻的美感。以環繞在腰部的紫色皮毛短褲爲界,其上身與下體的顏色有著明顯的不同:如果說他腰部以上的色澤是雨過天晴後湛藍的天空,那麼腰部以下便是讓人產生恐懼情緒的幽靜深海。
按照那個神秘聲音的說法,這名除其他替身使者外誰都無法觀測到的壯漢就是張裡童的替身——魯伯特之淚了。
特工男雖然看不見魯伯特之淚,但是僅僅從那危險的話語裡他就能感受到來自張裡童的濃濃殺意,他知道,這個小胖子絕對是認真的!
所以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特工男毫不猶豫的使用了剛剛冷卻完畢的【空間遷越】。這項技能可以在短時間內連續施放兩次,每發動一次都能將特工男及其想要攜帶的不超過身體重量兩倍的生物或者物體瞬間傳送到他視力所及的地方。他也可以捨去一次動用能力的機會,集中精神到達任何曾經去過的大型城鎮。不過在這之後,該技能便會強制進入“冷卻期”,在三百秒內再次使用的話將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永久重創。
“嘭!”
但幾分鐘前用的還好好的能力卻突然不好使了,只見他的身體在原地虛化了一下一道紅光便穿透天花板化作玻璃罩一般的東西將其困在其中,特工男與紅色薄膜相撞的額頭甚至在響聲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
“和諧部啊啊啊啊啊!”特工男靠在牆壁上怒吼了起來。
作爲一名燈塔局的特工,他手中自然掌握著一些敵對勢力的資料。在很早前他就閱讀過一篇檔案,上面明確的記載著和諧部已經獲得了一種加固空間的裝置,該地面裝置向天空中發射的能量會覆蓋方圓五百米的範圍,對於區域內所有的空間能力者以及應用到空間技術的設備都有極強的干擾作用。
不過在當時,特工男也僅以爲這是和諧部在吹牛罷了,畢竟以當代的科學技術或者超能力量想要完全屏蔽空間能力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就算是這玩意兒真的存在,他也不覺得憑藉自己的經驗和智慧會被一個沒有腦子的機器困住。
但現在他知道了,和諧部確實擁有這種跨時代的技術而且其能量場的牢固程度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根據特工男的猜測,和諧部的隊伍已經到達了學校附近並佈置好了空間加固裝置,可能再過五分鐘左右,一隊50人左右的精銳超能士兵就會把這個教室團團圍住,到了那時候就算是自己長了翅膀恐怕也沒有逃跑的希望了。
不過其實被抓到了也沒什麼,他自有妙招來躲避安派爾帝國軍事法庭的審判,但這個胖子嘛,嘿嘿嘿……
“哥們兒,哥們兒,求停手!看你的能力你應該是騎士會【投影武器】的部下吧?這麼快的攻擊速度敢問你是【雙劍】還是【雙刀】?”想到這裡,特工男強打著精神用嘶啞的嗓音向張裡童問到。
“剛纔那一招我稱之爲人間大炮。”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的張裡童隨性的給自己的招數起了個名字。
“人間……咳咳咳咳……”特工男差點兒沒憋死,他心說你個死胖子能不能有點職業精神,同一招這麼一會兒都出來兩個名字了,真當我是傻子啊?
“魯伯特之淚!”張裡童可不管他是怎麼想的,直接一聲令下要求替身進行攻擊。
“阿打打打打打……”
藍色的水晶壯漢在一秒內至少打出了十數拳,輕鬆砸斷了特工男的四肢以及骨盆、肋骨等重要的骨骼,強大的力量穿透了其肢體,連他倚靠的牆壁上也出現了一個個深坑。
這下,出氣多、進氣少的特工男徹底沒有力氣嚷嚷了。
“你知道嗎?我曾經聽到過這樣一種說法……”
張裡童雙手插著腰緩緩向前走了幾步,仰起頭,用鼻孔對著已經全身骨折的特工男,表情滿是不屑的用桀驁的口吻說道:“你畢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在這種生死關頭,只能用壽命短暫的人類的方式進行思考,什麼‘心裡不大舒服’啦,什麼‘人生不留下遺憾’啦,最後自然會因爲這種無聊的想法丟掉性命……”
“如果你當時直截了當的用能力殺了我,那麼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我們本來都有另外一種選擇,完全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拔刀相向……”
聽到童哥開始放嘴炮,本來進入彌留之際的特工男不由得心中大喜,像是迴光返照般的又提起了些許精神,利用片刻的清醒,他又在頭腦裡快速的打起了小算盤。他決定等和諧部的隊伍一到就立刻接受領導招安成爲污點證人,等事情都招供的差不多了再向安派爾申請政治庇護,雖然會被限制活動範圍,但是也能踏踏實實的度過下半生。
在成爲燈塔局特工之後,世界上的諸多國家哪個他沒去過?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朝廷、**對待有戰略意義的俘虜都是一個套路,特工男表示這種事情自己見的實在是太多了,別看這小子現在又是裝X又是打人的,但只要到時候兒國家安全部門的領導一發聲,就算是和諧部的劉部長動自己也要掂量掂量。所以他巴不得這個小胖子就這樣說下去,最好再嘮個五分鐘的。
“我還聽過另一種說法……”張裡童沒頭沒尾的忽然補充到,“只有智障纔會在快打贏的時候兒不停BB。”
特工男悚然一驚,實戰經驗豐富的他立馬兒就明白了張裡童是什麼意思,因此急忙開口道:“你不能殺我!你沒有執法權!”
張裡童愣了下,隨即冷笑著說:“這地方沒有監控,沒有外人,處理掉你後誰管我有沒有執法權?”
“噗!”特工男一口老血噴的是酣暢淋漓,差點兒濺了張裡童一褲子,他怎麼都沒想到,之前用來嘲諷小菜鳥的話居然這麼快就還到了自己身上,可他覺得現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既然對方不接受威脅,那麼體現下自己的價值或許能行得通。
於是特工男不顧肺部的刺痛,加快語速說道:“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秘密!我的僞裝身份是保險推銷員,燈塔局的總部就在……”
“阿打打打打打打打打……”
然而張裡童一不是和諧部的成員,二來還沒有從心態上適應超能力者的世界,所以他對這種與己無關的秘密沒有絲毫興趣,就算特工男的僞裝身份是卡比特大總統童哥也同樣不會有一點兒的手下留情。
因此,張裡童直接命令自己的替身在已經半死不活的特工男身上開出了數十個前後通透的大洞。看到他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以及半開半閉的嘴巴,張裡童嘆了口氣伸出一隻手學著特工男之前發動氣流斬的姿勢輕輕用食指隔空點著屍體說道:
“所以啊,特工兄,你的敗因只有一個……”
“只有一個!”
“那就是你的時髦值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