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爆料,洪七公真是倒抽了一口氣兒,當不了和尚,當不了和尚,還是跟女人有關,洪七公只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連。
有心勸勸顏元太過了,顏元倒是先一步看透了洪七公的想法道:“我只是將人放到他面前而已,又沒押著他如何對劉貴妃,他做了什麼,那都是他自己想做的,我從未逼迫於他。他若是犯了色戒,是他心志不堅,六根不淨,這樣的人,有資格侍奉佛祖嗎?”
“他已經,已經……”洪七公舌頭直打結,那話真說不出來。
顏元道:“溫柔鄉乃英雄冢,連和尚都當不了,他更舍不下他的劉貴妃了。”
“你,你還打算做什麼?”洪七公總感覺顏元還有什麼後招沒使,果然顏元聽到他的詢問,意味深長地一笑,“那就要看他們安不安份地呆著了。”
洪七公愣住了,安不安份,怎麼樣是安份,怎麼樣是不安份?
歐陽鋒給了顏元蛇膽,命人送歐陽克回白駝山莊,他也離開了。顏元也沒帶人,隻身隨著黃藥師與洪七公回桃花島。
洪七公很自覺,從來不摻和黃藥師跟顏元之間的相處,黃藥師也不多話,可不多話的人要對人好那可比那隻會說話不會做的人更厲害。
那一張臉,再熟悉不過的動作,舉止,顏元呼了一口氣兒,忍著沒有發作。
黃藥師也看出來了顏元的隱忍,明明這個人對他很瞭解,那無聲間的默契證明顏元對他並不是單純的惡感,這裡一定有什麼事。
他們一行不緊不慢,可到了桃花島時竟見一片狼籍,顏元想起來了,劇中可是有江南六怪死了五個在島上的事情,這不會是剛好吧。
她這念頭一起,黃藥師已經不見了人,洪七公要追上去,可黃藥師這一會兒已經失了蹤跡,他的武功沒恢復呢,根本追不上。最要緊的是,桃花島可是黃藥師佈滿奇門陣法的地方,他偏偏對這些玩意一竅不通。
“顏元,你快跟上。”洪七公沒辦法,只能催促著顏元,顏元反道:“桃花島似是被人入侵了,七公你武功盡失,我還是留下來保護你吧。”
洪七公瞪大眼睛看著顏元,顏元認真地道:“黃島主武功高強,這裡又是他的地盤,被他撞上的還能跑?倒是你沒了武功,一個不慎的,你可是要危險了。”
這聽得是那麼個道理。洪七公反駁不了,還是催著顏元道:“那我們還是快些,雖說我幫不上什麼忙,你可以啊,走,快走!”
一個勁兒的讓顏元快點,顏元與他笑了笑,走就走吧。剛剛黃藥師離去的方向她記得很清楚,也不須破什麼陣,沿著黃藥師的後腳跟上。
很快地走到一個墓前,那是馮衡的墓,顏元一下子就止住了腳步,而這一會兒的功夫從墓中傳出了黃藥師的爆喝聲,“都給我滾出去。”
然後顏元就看到一羣人跌跌撞撞地出來了,可不正是江南六怪,他們身上都掛了彩,那樣子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這是出什麼事了?”洪七公著急地問,正義感爆滿的七公啊,對江南六怪還是挺了解的,而且這是墓地,怎麼看都他們也不是隨意闖入人家墓地的人。
“兩位可曾看到歐陽鋒與楊康?”作爲六怪中唯一的女性韓小瑩詢問,顏元挑了挑眉,“是楊康跟歐陽設局要殺你們?”
特麼一猜就中,“不錯,若不是黃島主及時趕回,我們幾個的命都要交代在這兒了。”
脾氣最衝的韓寶駒衝著顏元說,顏元冷冷地一笑,“楊康,你是一條道走到黑了是吧!”
她那麼一笑,直叫人頭皮發麻,本來還想數落顏元不會教徒弟的人,一下子都噤聲了,這位的武力值可不是鬧得玩的,惹了她,他們幾個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
而黃藥師走了出來,一張臉陰得能滴出水來,眼刀子直甩顏元,顏元當看不見。
“你教的好徒弟!”黃藥師朝著顏元撒火,顏元瞟了他一眼,“過獎。”
直接把黃藥師的話當作誇獎,黃藥師被顏元這麼氣得胸口陣陣起伏,指著顏元,顏元道:“你把桃花島的圖給了歐陽克,就沒想過歐陽鋒會拿著這圖上島來,攪得你家不得安寧?楊康不是什麼好人,歐陽鋒更不是,那你怎麼不把他早殺了?”
黃藥師道:“你要護著楊康?”
顏元道:“談不上護,來日見了他,我自會廢了他的武功!”
這話已經是給黃藥師交代了,黃藥師卻不滿意,“只是廢了他的武功,你不若進去看看裡面被你的徒弟鬧成什麼樣子了?”
“別把錯都歸到楊康的頭上,他有錯,那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錯,這裡就沒有歐陽鋒做的?人死了你不葬,非要這麼放著,不就是想叫人死不得安寧嗎?你現在這個樣子質問我是想叫我這個活人以死爲你的夫人賠罪嗎?”顏元說到這裡,擡眼不眨地看著黃藥師,正好啊,她也想看看,在他黃藥師的眼裡,馮衡是什麼,她又是什麼?
洪七公一看局面不對了,趕緊出來和稀泥,“黃老邪,這件事怎麼怪那也怪不上顏元的頭上,你再心裡有氣,也不能拿顏元撒氣。”
轉頭又與顏元道:“顏元,你要體諒黃老邪的心情,黃夫人逝世多年,突然被人這麼鬧騰,他這心裡有氣兒也是應當。”
“與我何干?你又憑什麼朝我撒氣?”顏元反譏,洪七公這稀泥顯然是和不下去了,敗退看向黃藥師,顏元突然道:“古生,別人用過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
這個叫喚,讓洪七公傻了眼,黃藥師卻完全怔住了。“事情鬧成這樣,我的徒弟冒犯了黃夫人,黃島主的千年靈芝我就不作想了,告辭。”
哪怕她再愛古生,古生也曾經很愛她,但是古生現在已經娶了妻,他是別人的丈夫,哪怕那個女人死了,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女兒。
插入了第三者的愛情,怎麼還能繼續下去呢。顏元她有潔癖,一直都有,古生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顏元這就準備走,黃藥師道:“你當我桃花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這是一言不合就準備打起來的節奏啊,洪七公忙道:“冷靜,都冷靜,顏元,黃老邪可沒說過不把千年靈芝給你的話,你別剛來就走。”
“鬧到這樣,楊康冒犯黃夫人是事實,我說了要會廢了楊康的功夫,黃島主卻不滿意,七公倒是說,我該如何,親手殺了楊康?”顏元問著洪七公,洪七公看向黃藥師。
“我會告訴你要如何才能叫我消氣的,不必急。”黃藥師說出這一句,洪七公真是大鬆一口氣兒,差點這兩個就要打起來了,他們要是一打起來,呵呵……
洪七公深覺得黃藥師跟顏元一鬧,最後吃大虧的絕對是黃藥師。
現在這樣暫時的都不動很好,很好!洪七公扯著顏元就那麼在桃花島住下了,連同受傷不輕的江南六怪也被黃藥師招待著暫住桃花島。
黃藥師再進了馮衡的墓中,將一切都整理好,足足呆了三日後纔去見的顏元他們。
因著桃花島出了那麼大的事兒,洪七公原本不是能吃素的人也只能連著幾天不沾犖,顏元住下就真是一點急,洪七公還安慰道:“黃老邪就是嘴巴厲害了點,並不是不講理的人。”
“這麼說黃島主,七公自己就信了?”顏元反問洪七公,洪七公看了顏元一眼,黃老邪這東邪的名頭那就是因爲他向來喜怒無常,做事只憑心意,從不管什麼倫理道德,更不是什麼講理之輩才得的。讓顏元那麼一反問,洪七公敗退。
顏元深覺得洪七公用心良苦啊,勸道:“七公別擔心,論武功我不在黃島主之下,奇門陣術我也是略知一二,桃花島困不住我,黃島主要是想跟我動手,打不過我還能跑。”
洪七公真要吐出一口老血啊,他哪裡是擔心顏元會在黃藥師的手上吃虧,他是怕鬧出了這事兒,黃藥師再想跟顏元緩和關係更難了。
黃藥師現在在氣頭是不管不顧了,最後他一定會爲今天的事情後悔的,一定會的。洪七公暗暗地篤定,所以,他想幫著黃藥師挽留下顏元,也多幫黃藥師說說好話,別讓顏元對黃藥的印象更差。
顏元是不知道洪七公打定了主意要把她跟黃藥師湊成一對,知道了定會早早叫洪七公打消這念頭,顏元其實也在等著,等著黃藥師給她一個答案。
這一等就是三天,黃藥師站在顏元的門前敲了門,顏元打開門,黃藥師道:“你隨我走走。”
看樣子是想清楚了讓顏元如何代徒償債了,顏元點了點頭,請黃藥師在前,兩人並肩而走。
“楊康必須死。”黃藥師表達自己的強勢,堵得慌的顏元道:“就因爲他擾了你夫人的清靜?”
黃藥師反問,“死者爲大,難道他不該爲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嗎?”
反問完,黃藥師又俯於顏元的耳邊道:“若是今日楊康是犯了你母親的墓地,你會不會殺他?”
顏元盯著黃藥師,黃藥師後面這一句纔是重點,顏元都容不得楊康做這樣的事,又憑什麼要求黃藥師放過楊康呢?
楊康在顏元已經警告他不可濫殺無辜後,竟然還跟歐陽毒設局殺江南六怪,叫郭靖跟黃蓉反目,難道楊康是天性如此,不管顏元怎麼引導都不能嗎?
沉吟了半響,顏元想想自己對楊康已算是盡心盡力,她雖然從來沒有生孩子,但她教過孩子,她自己試問自己對於楊康從不是縱之由之,可楊康竟然還和原劇中一般……
“你爲何會知道我的小名?”在顏元失神的時候,黃藥師竟然已經將她逼在一棵桃樹下,圈著顏元追問。
黃藥師說話時的氣息都撒在了顏元的身上,顏元想避卻避不得,“你爲什麼一直不喜歡我?”
“我爲什麼應該喜歡你?”顏元反問,黃藥師輕笑了,“你那天說的,別人用過的東西你是不會要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顏元一直在避,可黃藥師,古生啊,他一直都想辦法要靠近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事情都說清楚,說清楚了也就不會再糾纏了。
“比如,你娶了妻,哪怕馮衡死了,但是我也不會再要你。”顏元認真開口。黃藥師一頓,“如果我告訴你說,阿衡與我從無夫妻之實,我與她只是掛著夫妻之名呢?”
這真是勁爆啊,顏元瞪大眼睛看向黃藥師,黃藥師凝視著她,顏元舌頭好像打了結一般,“你說的,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們只有夫妻之名?”
黃藥師伸出了手挽過顏元的青絲,“是真的,阿衡是別人的妻子,那人與我有些交情,後來那人身死了,我答應過他會好好照顧阿衡的,那時的阿衡又有孕在身,因她要說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我便答應了與她對外稱夫妻,蓉兒也並不是我的孩兒。”
這樣一番解釋,真是叫顏元喜極了,“真的嗎?是真的?”
黃藥師點點頭,“是真的。我一直都在等一個人。我知道,我終於等到了。”
執起顏元的手,黃藥師笑了,“以前我不知道自己要等的誰,可如今我知道了。”
顏元踮起腳抱住了黃藥師,黃藥師也回抱著她在懷裡,顏元抱怨地道:“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你從來沒有給過我說的機會啊,每次見了我,你可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我亦不知你不肯叫我靠近,是因爲以爲我已經娶了妻,愛上了旁的人。”黃藥師見到顏元這情緒的變化,立刻就猜出了這裡面的事兒,直嘆顏元真是個霸道之極的人。
“我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你也該只有我一個,否則你沾了別的女人,我當然不會再要你。”顏元說得理直氣壯,引得黃藥師笑了,“不錯,兩人之間,正該是非你不可,也該爲著彼此守身如玉,潔身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