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顏元的話,無論是大週一方還是大食一方都驚住了,那三個大個頭的的本事就算是不會武功的都看出來了,六個人打得筋疲力竭都奈何不了他們,顏元上,這如何使得?
“長卿公主殿下!”有人勸阻,狄仁傑亦道:“殿下,君子不立於危牆。”
“本宮若不上,誰上?不上難道認輸?要叫本宮認輸,總該讓本宮輸得心服口服吧。”顏元勾著一抹笑容說,剛剛一圈武將都不動,此時更不會動了,如顏元說的,她不上還能有誰?
“既是殿下親至,我們還是一對一公平些。”大食國的宰相萬沒想到顏元竟然會親自上臺,連忙表示願意換公平的切磋。
顏元揚手意示,“不必了,剛剛你大食國以三人對我大週六人,你大食謙讓大週一回,本宮也讓你們一回,一對三,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那也不是這麼弄的啊。大週一方的人真是要急死啊,而大食國的宰相再次對顏元刮目相看,這位少女有一個寬廣的胸襟,公平,公正,佔了別人的便宜也一定會還,這樣的人坦坦蕩蕩,實在難得。
顏元捲起了袖子,一躍落在擂臺上,與三人對比,她宛如冰山一角。
“來!”顏元擺開了姿式,三人得了他們宰相的同意,一人一拳朝著顏元落下,顏元竟然不閃不避,因此人的拳頭而捲起層層的灰塵,咚的一聲,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就連武則天也激動地站了起來,死死地盯著擂臺。
只見顏元的手扣住了那人向她襲來的手,叫那人動彈不得。其他兩人一看大驚,紛紛出手,只見顏元的動作緩緩的抵住其中一人的手,再順勢而推,“借力打力。”
以那人的掌力打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兩人一個踉蹌,好險才站住。
顏元反守爲攻,手如靈蛇靈纏住其中最高一人的手,以掌借力地打在那人的身上,嘭的一聲,那人被顏元打飛了出去,落在擂臺上,速度快得大食國的人都傻眼了。
大食國的宰相見此立刻用他們的語言叫喚另兩個全力以赴,顏元背剪雙手而立,揚眉等著他們動,三人皆是力大無窮,少了一個,這兩個要對付起來,說難也沒有多難。
顏元任由他們一拳一拳地落在擂臺上,那些地方都被他們打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窟窿,她不緩不慢地避著,最後兩個竟以雙面夾擊,此時兩人四手同出,竟要困住顏元的樣子,顏元藉著他們撲向自己的力道,以其中一人的手向另一人推去,嘭的一聲,兩人撲做了一團。
藉此機會,顏元一把扯下一邊的絲綢,纏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用力拉,那人被顏元拉起,顏元一躍而起來直接把人踢飛出去,另一個好不容易爬起來的人一看揮著拳手攻向顏元,顏元身手敏捷的一手肘頂向那人的小腹,一個翻轉從下而上的踢了他的下巴,那人慘叫一聲,整個人跌跌撞撞,顏元再扣住他的手,借他的力將他打飛出去。
逐個擊破,最最主要的是,那麼大的一個人,顏元竟然能把人丟飛出了擂臺,呵呵……
只看顏元的外表,誰看得出來顏元有這麼大的力氣啊!
“好!”武則天非常給臉的鼓掌,那被顏元都給嚇傻的人們也紛紛給了掌聲,大食國人看著顏元恨得直咬牙。
“本宮等著你的下一場。”顏元背剪雙手,盡顯一國氣派,大食國的宰相轉看那一個黑衣人,“沒想到公主殿下竟有如此本事。”
“閒話莫論,請。”顏元打斷他那客套話,大食國的宰相道:“我們大食國的第一神箭手,想與公主殿下來一場比試。”
“噢,你們想怎麼比?”顏元一聽比箭法,那更不擔心了,大食國的宰相道:“設一靶,雙方騎馬競射,以誰射入的靶心的留箭多爲勝。”
顏元一聽笑了,“可!射靶的距離就從這裡到那裡,一柱香的時間爲準。”
大食國的宰相聽到顏元的話,與她所指的位置點頭道:“依公主所言。”
“備馬。取本宮的弓箭來。”顏元下令,緩緩從從擂臺上走下,宮女詢問道:“殿下可要更衣?”
“不必!”顏元扯下頭上的絲帶捆綁了好了袖子,已經宮女已經將弓箭取來,侍衛上來道:“陛下,殿下,靶已設好,馬匹已經備下。”
武則天應了一聲,掃了顏元一眼,顏元與大食國的宰相道:“閣下可要檢查馬匹弓箭?”
“不必,公下殿下行事坦蕩,又怎麼會讓人做手腳。”大食國的宰相就這麼拍著顏元的馬屁,顏元一笑,“那就請吧。”
大食國那邊與黑衣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軒衣人與顏元見一禮,顏元受之,兩人走到馬前,一聲大喊開始,兩人翻身上馬,自取弓箭而射,大食國的人箭入靶心,顏元的箭後入一步,卻是穿過他的箭直扎靶心。
“啊!”大食國的人見顏元露這一手大驚失色,而顏元促馬而行,箭一支一支的射出,無一脫靶,大食國的人回過神來,趕緊地以馬相攻於顏元,同時也射箭而出,馬擋在了顏元的面前,顏元但往前衝就是要兩敗俱傷,眼見兩馬相撞時,顏元突令馬兒躺下,側下而過,再次馭馬而起,同時再次射落大食國那射中靶心的箭。
“好!”一聲聲喝彩聲爲顏元的騎術與箭術叫好,大食國那位眼看顏元已經追趕過他只能專心地射出一箭又一箭,他的箭能落入靶心,可轉眼又被顏元射下。
箭靶之上皆是顏元的箭,直到此時若是還不明白顏元已經佔盡了先機,大食國的那位亦是傻子。
故而大食國的人開始一意對付顏元,一次又一次地攻向顏元,可論馬術顏元不差,比箭術顏元也不差,論單打獨鬥,顏元就更勝一籌了。
大食國的人想要將她打倒再射箭,卻是忽略了她可不是單單隻懂箭術。顏元單手撐在馬背,一腳將大食國的人踹下了馬背,一聲大喊“時辰到!”
顏元穩穩地落在地上,“承讓了!”
大食國的人趕緊地去扶人,大食國的宰相說道:“公主殿下果然了得。”
顏元收下這一讚,她的勝利從來不是巧合。那位又開口了道:“這一局,我想以一支三十人的隊伍請戰於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可以擇相同的人數,若能破了我們的陣形,就算公主殿下贏了。”
三十人的隊伍陣勢隨著大食宰相的話而落也列出站在顏元的面前,顏元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不必,本宮一人足以,同樣是以一柱香爲限,你們若能在這一柱香的時間裡守住陣就算你們贏,如何?”
顏元這口氣真是嚇壞人了,大食國的宰相對顏元這完全不按牌理出牌都給嚇呆了,但是,他想要贏,這樣好的機會不捉住,他們大食國就沒有機會了。
“那殿下請吧。”所有人都退後,只留下那三十人與顏元,顏元剛剛已經瞧到他們三十人身上綁著的一條若隱若現的線,閒事莫想,顏元進入陣中,被三十人團團包圍信,三十人無兵器,顏元手中也同樣沒有兵器,此時比的是真正的拳腳功夫。
而這三十人捆綁成了一體,一動全動,一定而全定,顏元以雙拳而敵三十人,接連交手,被其中一人迎面攻擊來時,借其力翻跟斗踢中其中一人,一人倒下,那一片皆落,可最末的一位卻撐起了,眼看形勢一轉,顏元一腳一拳將最頭末二人一同打下。
“啊”的一聲,顏元更迅速地斷了他們之間捆綁的絲線,陣形已破,顏元道:“你們應該慶幸這不是戰場,否則你們早就人頭落地了。”
殺人比只是傷人更容易。顏元看向大食宰相,“閣下心服口服了嗎?”
“公主殿下武藝高超,膽識過人,我們心服口服。”輸了也要輸得有風度呢,顏元接話道:“所以,大食與大周之間的合作,依本宮所言。”
“當然,當然。”這是他們之間說好了切磋的結果,大食國的宰相沒有不認的道理。
“可本宮現在要求在之前的合約上再減一成。”顏元接著說話,大食國的宰相大驚,“公主殿下,這,這如何使得,若是如此,我們大食國再無利潤。”
“哦,那本宮就跟你好好地算一筆賬。從大食至大周,費時三個月,從大周得到的絲綢金銀器物,運回大食之後,你們能用在大周買來的十倍價格販於大食。如此暴利,不過是減了你一成的利潤而已,何來的無利之說。而且你們沿途行絲綢之路,絲綢之路的各國均與大周交好,若有擾亂絲綢之路者,大周必懲,大周能爲你們保駕護航,這也是貴國會來到大周的原因,大周帶給大食的利益遠在大食帶給大周的利益之上,本宮要這一成利,多?”
目光掠過大食國的宰相,顏元一步一步地走向大食國的宰相,“原本這一成本宮是不想要的,但你既然想展示你大食國的實力,讓大周退讓,那麼今日本宮也讓你見識了大周的實力,也該讓你退讓一番。大周有一句古話,來而不往非禮也。本宮給了你機會,機會從來不是白給的。”
“公主殿下!”大食國的宰相跪下道:“公主殿下,大食初建,一成之利在大周眼中不算什麼,可於大食卻是救命之利。”
“此言差矣,大食國十年前或許動盪不寧,可貴國國王阿魯達在十年前誅殺犯上作亂的佞臣,十年勵精圖治,何來的初建之說?”顏元眉目流轉,竟將大食的情況說出,大食國宰相面露詫異,大食國離大周萬里,若非來到大周,他們對大周的情況一無所知,可這位大周的公主,他可以肯定她絕對沒有去過大食。
顏元輕輕一笑,“貴國王阿魯達,原是一介平民,歷時十年積攢兵馬,挑起當時的國中四方勢力內鬥,然後將四方勢力一網打盡,快狠準。前來大周是宰相提起,蓋因這些年來已經有不少的大食商人偷偷前來大周,買下了大周的絲綢金銀器物回到大食,獲得暴利,宰相正是看出了其中的暴利,這才請將與大周商貿公開,本宮說得可對?”
這位大食國的宰相其實已經完全被顏元給震住了,“兩國交好,互通有無,這本是無可厚非,宰相一來大周便與大周哭窮,本宮與宰相打了幾日的交道,宰相用衰兵之策,以弱攻強,確實是個好法子。但是,只憑閣下的一張嘴說得天花亂墜,本宮更相信大食國呈現的真實情況。”
“你示弱哭窮,無非是覺得大周與大食相隔甚遠,就算要查明實情那也來不及。可惜啊,本宮從前就沒少跟各國的商人打交道,貴國的傳記史記本宮的書房裡放了不少,該知道的本宮知道,不該知道的本宮也知道。”
“還有,本宮就算拿閣下一成的利,閣下將東西帶回大食之後,自可將那原本的倍價格提爲十一倍,十二倍,甚至十五倍。因爲本宮給你的東西絕對是絕無僅有的,物以稀爲貴,閣下能看出與大周商貿的大利,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武則天看了顏元一眼,眼中盡是笑意,大食國的宰相身後的人用著大食語說了什麼話,顏元看了一眼,用著大食語回了一句,這一下整個大食國的使團都看向了顏元,顏元淡淡地瞥過,“倒是本宮忘了告訴閣下,本宮略通大食語。”
武則天含笑不語,顏元道:“其實本宮甚想見識見識大食國真正的軍隊,可惜相隔甚遠。”
凌利地看了大食國宰相身後的人,顏元道:“禮部侍郎何在。”
“臣在!”神轉折一般的結果,讓一開始很是憂心的禮部諸臣此時不禁地摩拳擦掌,就想好好地大幹一場。
“一應合約就按本宮說的擬,待大食國的諸臣考慮好了,諸位再將摺子呈上陛下恩準。”顏元這一說便是打算丟開了不管。
“是!”顏元都已經把大周的門面撐足了,往後要是還得顏元出現,那他們都可以去死一死了。
“陛下!”顏元走到武則天的面前,“真是個小促狹!”
而不管是相王李旦或是太平公主,樑王武三思都看向了顏元,此女乃大患,他們若是對那個位子有心思,絕對不能讓她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