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記憶中偏院的地方,一道三米高的圍墻擋住去路。咦,這里怎么豎起圍墻了?盧宛青心中疑惑,正要越墻而過,聽到院墻里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你這兩個老不死的,快點放手,老子心情好才知會你一聲,惹毛了弄死你們,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寶生,我求求你了,這是我們最后的口糧,你拿走了我們怎么辦?”
盧宛青聽了心中一驚,熟悉的聲音震顫靈魂,她一下就分辨出來這是田民的聲音,只是比記憶中蒼老了許多……雖然自己只是穿越而來借用的這具身體,很顯然自己已經(jīng)完全接受了這樣的人生,并且深深感恩。
寶生?……好熟悉的名字……片刻,盧宛青恍然,嘴角微微上揚,平淡的眼神閃過一絲凌厲。看來天道的天平終于偏向自己這邊,如此倒好,新仇舊恨一并算了。
恰時,院子里傳來李賭販依舊洪亮的吼叫聲……
盧宛青身形一動輕松越過院墻落到院子中間,見李嬤嬤正拿著一只掃帚往寶生身上招呼……她的突然出現(xiàn)讓三個人都愣了一下。寶生一時間奈何不了田民和李嬤嬤,把矛頭轉(zhuǎn)向盧宛青,“這是哪里冒出來的賤人?啊……”這幾年習慣了張揚跋扈,根本沒有把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小姑娘放在眼里。他話還沒有說完便感覺膝蓋上一痛,身上傳來巨大壓力,不由自主地跪趴了下去,想掙扎看起來,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無法掌控自己的雙腳了,低頭一開,兩個膝蓋地方出現(xiàn)一個血洞,頓時哇啦哇啦大叫起來,一邊惡狠狠地盯著盧宛青,并向鐵生呼救。
田氏和李嬤嬤看著這情形,愣了好一會沒反應過來,看著從天而降的黑袍蒙面女子,她們知道這是遇上貴人了。田氏眼睛直直地盯著盧宛青,一股難以言表的親切感油然而生,這女子好熟悉的感覺……可是不對啊,她盡管神情冷毅,但是怎么看也只有十多歲的樣子,自己的女兒如果沒有死的話應該有二十五六歲了……
盧宛青面對田氏和李賭嬤探尋的目光,心中坦然的很,對于她來說,“原主”與她們的恩情早在上次回來的時候就還清了。而這次來不過是了一下自己的心愿,正好看到當年害自己臥床半月差點死掉的罪魁禍首,順便出手解了心中惡氣而已。
盧家衰敗,這兩個中山狼名義上是幫著盧家:,實際上是在這里當霸王,平常欺男霸女,隔三差五就來搶東西。恨不得殺了他們,但是盧家剩下的人病得病死的死,幾個老弱婦孺,怎么都得過年輕力壯的他們。所以現(xiàn)在看到寶生癱倒在地上,李嬤嬤手上的掃帚就朝他身上招呼去。
田民看著盧宛青愣愣好一會,才遲疑著走上前來,“你你……”
這時,虛掩的院門被人強力踢開,一個衣衫不整的精仕男子走進院里,吆喝著:“你這兩個老東西幾天沒教訓你們皮癢了不是……咦,二弟,你這是怎么了?你,你是誰?”
盧宛青在旁邊冷眼看著,淡淡道:“哼,見了本仙師竟然如此狂妄……”隨著話音,一股威壓朝兩人蓋了上去。
鐵生頓時感覺呼吸艱難,身體不受控制,驚駭?shù)氐纱笱劬粗R宛青,后者手指輕彈,四枚綱針準確地穿透手足筋,身體如同吊線木偶一般沒有任何支撐地癱倒在地。
盧宛青自認自己不是心懷慈悲之人,不可能有以德報怨的高尚品德,她只懂得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記得自己剛剛穿越來就被這兩人打的皮開肉綻,她不想讓他們那么痛快死去,那太便宜他們了。無視兩人在地上的哀嚎,眉頭微蹙,嫌惡地一揮手,將兩人直接掃出了院子,連帶著被他們臟血玷污的地面也被起出一層掃開。
解決了這兩個人渣,盧宛青心情舒暢不已,看到李嬤嬤和田民兩人眼里的驚訝和難以置信,她并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前的塵緣已了。看著李嬤嬤和田民風燭殘年,心中一動,恐怕凡人和修真者直接最大的差距并不是武力法術(shù),而是時間,她無法陪伴她們老去,但是她卻可以讓她們在有生之年都健健康康的。
盧宛青在儲物袋里掏摸一陣,抓出一把銀兩,還有自己準備的一些米面干果,角落里還放著兩瓶洗髓丹……洗髓丹對于凡人來說也是可以清洗掉體內(nèi)的雜質(zhì),讓人健康,這兩瓶洗髓丹應該能將兩人的體制稍作改青,至少能夠讓她們活著的時候都能夠自力更生,沒有任何病痛。或許,這就是凡人生命的最高境界吧。
盧宛青把這些東西一拿出來放在街沿上,把兩瓶洗髓丹遞到田民手中,吩咐如何服用等等便轉(zhuǎn)身離開。田氏愣在原地,剛才心中一直浮現(xiàn)一句話,始終沒有說出來,現(xiàn)在看到對方要走,抑制不住激蕩情感脫口而出:“青兒一一”
盧宛青已經(jīng)走出院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回眸一笑,過往塵世皆泯然這釋然的笑意里。
田民追了出來,到院門外哪里還有盧宛青的影子,微風拂過空幽山林,清朗的天空飄浮幾呆悠悠白云,一切恍然如夢。她下意識拽緊手里的小玉瓶,猛然間,她對生充滿了希望和激情,說不定什么時候她想起來這里又會回來……
李嬤嬤來到還愣怔住原地的田民身邊,摟住對方的肩膀,看著盧宛青轉(zhuǎn)身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從盧家出來,盧宛青直接沿著蛇尾山往南疆方向走去。這里人煙稀少,沒了血神宮大巫宮的信徒走狗,又報了當年傷身之仇,心情大好。
很快盧宛青便到了上次歷練的地方,大自然有著神奇的自我修復功能,當時戰(zhàn)斗時礙壓成的平地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滿了藤蔓雜草,那些倒下的樹木被完全掩蓋住。要不是識海中衛(wèi)嵐的地圖指示就是這個地方,盧宛青一點也認不出來。
當時還是煉氣期,盧宛青就耽直接挑戰(zhàn)三四級妖獸,現(xiàn)在已經(jīng)筑基期,不管是對法術(shù)的運用還是體內(nèi)真元的儲備都非常了得,應對普通的五級妖獸不成問題。不過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為了穩(wěn)妥起見,她只在妖獸山脈外圍一帶活動,主要就是鍛煉自己臨時應変以及爭斗經(jīng)驗,同時也為了補充每天食物的消耗。
妖獸肉里面也蘊含了豐富的能量,等級越高蘊含的能量越多。盧宛青記得前世看的一本小說中就是,吃,也是修煉的一種途徑。她現(xiàn)在達不到以吃來代替打坐修煉,但是她發(fā)現(xiàn)食物中蘊含的能量更容易讓身體吸收,強筋健骨,增強體質(zhì)。不僅如此,食物中的能量是供給身體生命元力最主要的部分。
修士長生的秘訣就是他們生命元力隨著每次進階而進階,但是生命每天又會不斷地消耗生命元力,所以,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當他們的生命元力消耗殆盡的時候都會死亡。而現(xiàn)在,盧宛青找到了可以直接補充生命元力的方法,雖然食物中蘊含的能量十分有限,但是每天足夠的食物中的能量轉(zhuǎn)化的生命元力剛好能滿足每天的消耗。
筑基后有一百五十至兩百的壽命,不過對于修士來講,只有前幾十年是修煉的黃金期,越到大限之期,身體機能都會下降。而現(xiàn)在盧宛青卻能夠長期保持自己生命元力的充沛,在一定意義上她可以永葆青著。
只可惜吃不能代替打坐,所以要想提升修為,每天修煉必不可少,倘若像要沖擊瓶頸的時候可能一次入定就是幾個月甚至數(shù)年,那個時候身體所消耗的生命元力便要依靠以前的存貨了。所以盧宛青現(xiàn)在除了狩獵和修煉,便是烤制妖獸肉。
盧宛青在一座大山腰的絕壁上用飛劍開鑿出一個山洞,經(jīng)過幾個月的經(jīng)營,山洞里面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兩室一廳,勉強有點居家的味道。外面將那套護山陣法布置上,洞口便如周圍的峭壁一樣。
轉(zhuǎn)眼兩年時間過去,盧宛青已經(jīng)修煉到了筑基初期頂峰,混元訣的第二層,已經(jīng)能夠施展五行遁術(shù)中的土遁了,這對她來說簡直就多了一項保命手段,—張一百米左右的最最低階的土遁符都要數(shù)十靈石,而她現(xiàn)在只要自己體內(nèi)真元充沛,便可以無限次地使用土遁。
有了這項神通,盧宛青便朝妖獸山脈中再推進數(shù)里,這里已經(jīng)五級妖獸的地盤。她帶著小黑,專門去找落單的五級妖獸挑戰(zhàn),憑借靈活的身手,以及嫻熟的法術(shù)運用,只要不是領主級別的妖獸,她都能搞定。
長久單調(diào)的生活讓她的性子漸漸沉靜下來,狩獵,修煉,制作美食,吃……除了修為的提升,她對食物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只取妖獸身上最最精華的部分當作自己的食物,然后回到自己的山洞加上調(diào)味料糈心烤制。
從入靜中恢復過來,盧宛青舒展一下筋骨,算算時間,一不小心就過去十多天了。生命又流失十多天,她一邊從儲物袋中拿出準備好的烤肉野果充饑,一邊思索著自己接下來的打算。混元訣一共六層,對應的是筑基初中后三個階段,盧宛青發(fā)現(xiàn)混元訣可以將體內(nèi)的幾種靈氣屬性模糊化,丹田內(nèi)原本是四個各自抱成一團的真元,現(xiàn)在相互之間竟然有了一絲聯(lián)系。
體內(nèi)靈氣屬性雖然模糊了,但是對她使用一點障礙都沒有,甚至更加方便,比如自己施展火球術(shù)需要調(diào)用火屬性靈氣,但是現(xiàn)在在她一個念頭中就能將調(diào)出來的靈氣轉(zhuǎn)化為火屬性。也就是說她現(xiàn)在不用刻意地吸收某一種靈氣來補充體內(nèi)某種屬性靈氣的虧虛,更重要的是當使用某種屬性靈氣有以前四倍那么多!
比如土遁術(shù)消耗的是土屬性靈氣,但是盧宛青現(xiàn)在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困擾,只要她愿意,丹田內(nèi)的所有真元都可以用來施展土遁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