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玄清這個人,盧宛青的瞭解只限於原文中對他的敘述,因爲他在盧宛瑩的生命裡也只算的上是男二號,所以他的筆墨並不是很多,而且他相對於其他的男配來說,性情乖張,心思城府極深,即便是對於豬腳盧宛瑩,他貌似也沒有完全地敞開過自己的心扉,到後來盧宛瑩在海外建立了散修聯盟,只寫他去了極北之地便沒了下文。
這樣一個人,盧宛青不得不防。
一切收拾停當,第三天一大早,盧宛青耍了一套金剛訣,渾身舒坦,開始煮飯和麪,每天早上稀飯饅頭。一個人,她習慣了這種簡單的生活。只是這都是用下品靈米靈面做的,味道香濃,靈氣豐富。想到今天要出去歷練,她將剩下小半袋的麪粉全部活成麪糰,準備做成饅頭帶在身上。
盧宛青才知道即便是在這個修真文化異常發達的時空,儲物袋這種堪稱逆天的隨身空間寶物也不是隨便哪個修真者都能夠擁有的。比如像龍頭修真門派的玉虛門,能夠佩戴儲物袋的人也寥寥無幾,玄清能夠有一個那還是因爲他爲玉虛門立下了很多的功勞。
所以,這也就是爲什麼盧宛瑩的隨身空間堪稱逆天神器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的空間是一個戒指形狀,而且佩戴認主後可以隱匿形狀,也就是說只要她不說,沒人知道她身上有這玩意。
相對於其他修真者的儲物袋,盧宛瑩的儲物戒指根本不需要自身的靈氣便能夠隨意拿出存入物品,所以,要不是以前在盧府的時候,盧宛青無意間看到了她的“妖法”,她怕泄露自己這個天大的秘密,千方百計的想置盧宛青死地
盧宛青收回思緒,將麪糰放在案板上,揉成手腕粗的長條,然後右手一翻,一柄彎刀出現在手裡,嚓嚓嚓幾下,麪條被分成均勻的小團,旁邊鍋裡的稀飯已經燒開,把麪糰均勻地放進蒸格里,然後端放在鍋上,蓋上蓋子
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宛青,我們做個交換怎麼樣”
盧宛青正要做作地行禮,便感覺一股輕柔的力道將自己的身體扶起來,玄清說:“好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來了嗎,不用做那些樣子。”
盧宛青感覺腦袋轟地一下,心裡各種念頭盤旋,莫非對方知道了什麼可是不可能的啊,自己已經很小心了,連忙應道:“師伯真是開玩笑了,師伯修爲了得,豈是晚輩能夠望其項背的。”
玄清擺擺手,剛纔想起什麼也不想說了,索性到前院的石桌旁坐下,對盧宛青道:“你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那就好,這是地陷術,我看你是四靈根,這土系法術應該也能修煉,你拿去看看吧。”說著,玄清手一翻,一本小冊子出現在手上,唰地朝盧宛青飛去。後者伸手輕巧一揮,冊子便乖乖地落在手上。旋即她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冊子朝自己飛來的時候明明蘊含了凌厲的攻勢心思電轉,莫非是師伯在試探自己那自己隨手就將這冊子接住了不是就暴露了自己的實力嗎
盧宛青始終奉信扮豬吃虎的原則,能夠表現的多弱就要多弱,重要的是能在關鍵時刻爆發出自己的實力,將對方完全抹乾吃盡。她明明知道這個便宜師伯並不是表現出來的對自己那麼的好,而且是帶著懷疑和利用的心理纔將自己收到清雲峰上的所以盧宛青一接住冊子的時候便愣住了,畢竟接觸的事物太簡單,心性不夠老練。
還是玄清打破沉默,“呵,現在連我都要對你的進步刮目相看了,看來不僅是修爲大有長進,對力量的控制也非常精妙。不錯不錯,兩年後的比武,玉虛門有望奪魁呢。”
盧宛青一聽心裡搗鼓,奪魁那不是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嗎,這絕不是她願意看到了。即便要去參加比賽,她也只想佔個能夠去秘境裡修煉的名額而已,而絕不是去招搖。可是,現在再說什麼恐怕只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遭,索性笑笑,“多謝師伯賜予,晚輩定當好好修煉。”
早晌飯自然玄清又在這裡蹭了一頓。在盧宛青將那些蒸熟的饅頭涼涼後準備用油紙包包起來裝進自己的攜行袋裡時,玄清說:“把這些放在我這裡吧,這個天氣恐怕要不了兩天就會壞掉。”
盧宛青不想將維繫自己生命的東西隨意假手於人,便道:“多謝師伯關心,還是我自己來吧。”
這是玄清第一次被人拒絕相幫,可是看著對方恭敬中的堅持,沒說話,等盧宛青將所有東西收拾完畢後,便招出飛劍,兩人躍上站穩,玄清右手朝飛劍一指,飛劍便平穩地飛起來
這是盧宛青第二次坐飛劍了,再加上她修爲的提升應變能力更強,而且沒有礙事的大包裹,所以她很輕鬆地站在玄清身後,與對方保持小半步的距離。
這一次,飛劍飛的很高也很快,盧宛青看著下面層巒疊嶂的山峰,在雲霧裡蜿蜒著,瞬間掠過,心裡禁不住升起一股豪氣。人生當如此,馳騁天下,豈能屈居一隅,面對一個只把自己當成工具的男人虛與委蛇好在自己終於跳出了宿命的桎梏盧宛青心中驀地一凌,自己真的跳出了嗎
到下半晌的時候,玄清說:“到了。”飛劍在一座綿延如巨蛇一樣的山巒上按下。
玄清說:“你還記得這裡嗎”
盧宛青有些茫然地搖搖頭,玄清嘴角輕扯,身形一動,朝著一個方向飛掠而去。盧宛青回過神緊跟其後,當這一動起來後,盧宛青發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獲得某種催化劑一般,異常輕靈,頃刻間便追上了前面白色的身影。玄清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擴大,一閃身,速度加快,盧宛青會意,也陡然加快速度,兩人如同兩個精靈一般在林間竄梭,頃刻間便相去十數裡。
想必玄清也好久沒有這樣純用武技體力地奔跑了,頓覺渾身舒坦,酣暢淋漓,盧宛青亦如是。
盧宛青一邊施展自己的輕功在林間輾轉騰挪,一邊在極速思考,漸漸的,她總覺得前面的林子有種熟悉的味道
越過一個小山坡,眼前視線開朗起來,盧宛青愣了一下,是這裡這正是她曾經待過的姑子廟後山的那座小茅屋。現在看上去更加的破敗荒蕪了,想必再過不了幾年,整座茅屋都會被雜草全部掩蓋起來。盧宛青看向玄清,後者也正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看著她。
其實也不難想象,這裡荒山野嶺的,當初兩人相遇的那個山坳最近就只有這座茅屋了。盧宛青只是不知道對方是否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樣的話,他一旦和盧宛瑩有接觸,自己想到這裡便感覺不寒而慄,心中一股殺意升起。
盧宛青說:“師伯,你不是說帶我出來歷練的嗎”
玄清定定地看了對方一眼,沒說話,帶著對方往山頂上跑去。時至深秋,山上到處都是一人多高的衰敗的雜草,微風陣陣,窸窣作響。
到達山頂後,兩人站在最高的樹木頂端,玄清指著一個方向,說:“那裡就是我們這次需要解決的一個地方”
盧宛青循著對方指示看去,心中更是驚濤駭浪,那裡不是別處,正是當初她一把火燒掉那些齷蹉的地方。她有些遲疑地看向玄清:“那裡”
玄清點點頭:“最近一年多時間,附近有數十個村民失蹤,最後都被發現在那裡”玄清沒有說完,根據報上來的信息,那些失蹤的村民大多爲男性,而且他們死的樣子非常蹊蹺,渾身**著,而且神態極度亢奮的樣子,就像就像是在極度歡愉的**之中突然死掉的
有道士前來做法,但是最後也莫名其妙地死掉,和那些人死法一樣。這,就引起了官府的高度重視,只是派了衙役來,最後也莫名其妙地失蹤,幾天後才被發現在那個地方所以,到最後,夏國不得不求助於玉虛門。這些世俗的國家本來就是依附修真門派生存的,所以,玉虛門著人來調查一番,也差點著了道,這纔派二代大師兄玄清出馬。
玄清一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便想起了在那裡曾經碰見的一個村姑,現在正是在他山峰修煉的宛青,於是懷著試探的心情找來了
盧宛青不笨,這麼簡單的道理想想就明白了。只不過她仍舊不敢置信,那個被自己一把火燒掉的地方,現在成了禁地。難道這和當年自己的那把火有關那樣的話自己不是無意間作孽了麼。哦,對了,既然這裡都成了禁地,那個姑子廟呢裡面的掌院姑子們呢
盧宛青循著記憶的方向看去,一片死寂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悲涼。雖然她和這裡的人沒什麼交情,甚至自己被盧家趕到這裡,又被她們趕到後山的破院,但是她現在所有關於她們的記憶都是那頓肉餡餃子的年夜飯而眼前的場景,一片荒涼,物非人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