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飛從小便寄宿在姑姑家,姑姑帶他如同親生,兩個弟弟雖然對他有些怨忿,覺得分薄了自己的愛護,但是在謝凌飛心中始終待兩個表弟如同親弟弟一般,后來他先幾年進入的神符宗,通過自己的努力,很快便成為內門弟子,給兩個弟弟弄了很多改善體質的靈丹,不負所望,兩個弟弟也進入到神符宗……
他是一個十分重情重義的人,當初是自己竭力幫助下讓兩個弟弟進入到神符宗的,向姑姑保證定要好好照顧弟弟,可是現在自己的弟弟竟然被人殺死了,他該怎么向姑姑交代?
盧宛青見自己求饒沒用,也不再喊認輸的話,她問道:“你為什么要殺我?”
謝凌飛心中火氣,“殺你?這是擂臺,早簽了了生死契,生死各安天命。”
盧宛青仍舊不放棄,說道:“我認輸,我技不如人,我認輸行了吧?”
“呵,現在認輸你不覺得晚了么?兩年前,你殺死我兩個弟弟的時候,你怎么沒有手下留情……”
盧宛青感覺腦袋轟地一下,“兩個弟弟……”莫非就是自己當初在神符宗擂臺比武的時候殺的那兩個弟子?天吶,當時她就是怕留下一個給自己留下隱患,所以當機立斷將兩人都殺死,其實當初殺不死也由不得她。兩人的修為都比她高,法寶符篆都比她好比她多,要不是她先下手為強,恐怕自己現在已經成了一抔黃土,連記得自己的人都沒有……
盧宛青猛地想起一件事情,那兩人當時就是筑基期了,他是他們的哥哥,怎么現在才煉氣期?原來當謝凌飛得知自己的弟弟被殺死后,便千方百計想報仇,但是從那以后,這個仇人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沒了蹤跡。左冷夜便告訴他,以那個女修的實力,兩年后玉虛門肯定要派她參加玉虛大陸新晉弟子的競技比賽。只是參加比賽的都是煉氣期的弟子,如果謝凌飛要參加的話就必須降低自己的修為……
其實在以前的比賽中,也有些門派想讓自己的弟子進入到玉虛秘境中尋寶獲取機緣,而讓筑基期的弟子強行降低修為到煉氣期的。修煉不管是進退都十分的艱難,但是謝凌飛硬是將自己的原本打通的筋脈堵住,將修為壓制在煉氣期。至于這擂臺周圍禁止的設置以及裁判等等都是左冷夜用小小手段安排的……
盧宛青說道:“對,我是殺了兩個人沒錯,但是你也應該知道當時我的修為比他們低,法寶符篆也沒有他們多,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死的就是我,即便不死,我也會被他們和另外的幾個弟子一樣被凌虐戲耍……我很理解你為弟弟報仇的心情,可是那時候根本就由不得我……”
謝凌飛現在什么都聽不進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將面前這個女修殺死!
盧宛青緩過勁,漸漸與對方顫抖上了,暗中讓懷中的手鐲聯系上腰間攜行袋中的陰珠,轉化成精純靈氣讓身體吸收,補充身體能量的消耗。十多分鐘后,兩人的爭斗進入到膠著狀態,謝凌飛雖然將修為壓制在煉氣期,但是他體內的靈氣還是筑基期的容量,盧宛青是四靈根加上不斷靈氣的補充,才勉強支撐到現在,可是她無論使用火球術烈焰術地陷術等等,都無法傷到對方分毫,最多讓對方損耗幾張金剛符而已……
而自己,現在身上已經是最后一張金剛符了……等能量罩一消散,肉體是無論如何承受不住一記火球的……
盧宛青絕望大喊,“我認輸,我認輸了……即便你要殺我,這是擂臺,你不能罔顧比賽規則……”
可能這里激烈的戰斗場面將更多的人吸引了過來,最后也將虛銘引了過來,他看到場上的情景,看到盧宛青望向自己這邊,“師祖,我認輸了,我認輸……”
虛銘偏過頭,對那個裁判道:“汪執事,場上有弟子自認輸了,你怎么還不宣判結果啊?”
汪執事朝對方拱手笑笑:“呵呵,原來是虛銘堂主,我這就宣判……”他嘴巴上雖然說的好,實際上才慢吞吞地走上主席臺,慢悠悠地坐下,清清嗓子,“這場比賽,介于有選手主動認輸,所以,我宣布……”
盧宛青剛才向虛銘求助,一步留神又讓謝凌飛抓住空子,腳下數條藤蔓纏繞過來,同時飛劍火球齊齊襲擊而來。身上的防御罩被打的晃動幾下,消散了……盧宛青手上火球連發,將飛來的火球擋住,狼狽逃竄。謝凌飛見盧宛青并沒有往身上拍防御符了,頓時大喜,不僅自己發火球術,將一把火球符烈焰符之類的盡數朝盧宛青身上招呼去……
饒是盧宛青再好的身手,在纏繞術地陷術火球符的凌厲攻勢下眼看著就要被火球掩蓋,她眼巴巴地聽著場上的宣判,可是那一個字就要拖好長的尾音,宣判結果卻遲遲沒有說出來……
其實汪執事受了別人五百靈石的賄賂,要是眼看就要功敗垂成,到時候左冷夜鐵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所以才盡量拖延時間,想讓謝凌飛在最后將對方殺死……他看著火球符已然被激活,在空中化作漫天的火雨將盧宛青掩蓋在中間
“我宣布,神符宗謝凌飛勝出……”
當汪執事最后一個字冒出的時候,虛銘伸手一拂,將擂臺上的禁止掃開,唰地到了擂臺上面將剛砸中盧宛青的火球唰地掃去,露出一個燒的已經冒出焦糊肉香的黑黢黢人形。
虛銘見此狂怒,不過現在不是找這兩人算賬的時間,抱起盧宛青便直接凌空飛走了。
玄清看到廣場是暴動,他是理事堂堂主,現在幾個門派的人都到玉虛門來,這安保工作以及協調工作等等事宜都落到他身上,忙的不可開交,所以才最后知道關于盧宛青在擂臺上被神符宗的弟子虐殺的事情。他將手上工作交給幾個弟子,便急急地趕到師傅的銘峰上。
盧宛青當時因為中了地陷術和纏繞術,根本移不開身,硬生生地扛了數個火球,盡管虛銘頃刻間便掃去了火球,但是全身上下幾乎都燒爛了……
虛銘將盧宛青抱回自己的洞府,連忙喂下虛銘靈丹,也是盧宛青命不該絕,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虛銘用自己的真元幫助對方把靈丹的藥效吸收后,生命特征漸漸穩定了下來。虛銘將她放入靈泉之中,讓其中的寒冰之氣減緩她身上被灼燒后的痛苦,而里面的靈氣正好可以補充修復身體肌肉筋骨。
玄清趕到的時候盧宛青已經泡在靈泉里面了,整個人就是一個人形的燒黑的木材……即便是好了,恐怕身上也要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盡管對方以前也不是沉魚落雁之姿,但是現在在玄清腦海中竟然對關于盧宛青一切事情記憶都十分的清晰,從最開始在蛇尾山上的匆匆相遇到她在擂臺下面自己竟然從眾多的弟子中一眼就認出了她,然后是小竹峰,界山……
虛銘見盧宛青的情況稍微穩定下來,這次有時間發怒,“那汪小兒真是太過份了,竟然罔顧比賽規則……”
虛銘對玄清說:“明天是最后一場比賽抽簽的日子,將比賽延遲十天,這次,我定要讓她奪得名次,進入秘境之中。”
玄清憂心忡忡,“可是她這個樣子,莫說十天,恐怕十個月也難得完全康復吧,而且肌肉大多燒傷,恐怕她自己也不會愿意站在人前的……”
虛銘斜覷了玄清一眼,哼了一聲,“虧你還是她的師傅呢,還在一座山頭住了那么就,竟然一點都不了解她。”
其實就在盧宛青剛開始比賽沒一會,虛銘便聽到盧宛青求饒認輸的聲音,當時他還有些不屑,恰時有人來找他到另一個擂臺去監賽……等回過神時,見盧宛青已經陷入到絕境之中,他略一凝神感應,便知道另一個弟子竟然招招透露出殺機,而那個裁判應該早就聽到選手認輸的聲音也沒有遲遲宣判,便覺得其中有蹊蹺……
虛銘看到盧宛青投向自己求助的目光,心中莫名一震……
盧宛青意識回到身體中,想起朝自己砸來的漫天火球,避無可避……不,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呵——她奮力掙扎,身上如同被糊上一層加殼一樣凝滯,甚至連眼皮上面也像是糊了泥殼子,睜也睜不開。
這時,她感應到身旁有兩個氣息,心中一動,一個是師傅玄清的,還有一個……應該是比玄清更厲害的高手,莫非是師祖?可是她現在看也看不見,嘴巴也張不開,動也動不了。
師祖走近自己,伸手覆上自己的面龐,傳來一股涼絲絲的感覺,很舒服。過了好久,虛銘待面皮燒焦的地方結痂,便輕輕揭了下來,盧宛青頓時感覺面皮一松,睜開眼睛,便看到師祖和師傅兩人關切的眼神。她喊道:“師祖,師傅——”
咦,自己的聲音怎么這么暗啞?
盧宛青將所有的記憶片段整理出來,看向虛銘,“師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