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范芬芳嫁入夏家,于凝萱沒有叫過她一聲母親,這一直以來都是范芬芳心里的一道刺。
而今天,于凝萱這一聲后媽,更是氣得她臉色慘白。
“于凝萱,你還真是沒教養,我……”
她‘嗖’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抬起巴掌就往于凝萱的臉上打去。
中途,瞧見顧斯琛冷了臉,才收了動作,滿臉憤恨的重新坐下:“顧先生,凝萱不懂事,不嫌丟臉,可這些道理,你該懂得!”
她言之鑿鑿,好像于凝萱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于凝萱把手上的小碗擱在茶幾上,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響,脾氣也緊跟著來了:“若說不懂事,這個家里最該被教訓的恐怕不是我吧!做小三都能被祝福,為什么我不能?”
嘴角勾著幾分冷笑,她一句話堵得范芬芳啞口無言,站起身來又要動手。
一旁,顧斯琛輕輕拍了拍于凝萱的手背,示意她別氣到自己。
眼角的余光掃了范芬芳一眼,只是一個眼神,就看的她遍體生寒,乖乖坐回到沙發上。
“夏伯父,我和凝萱結婚的事情就這么定下了。這些是我帶來的聘禮,您這個做父親的理當過目?!?
始終沒有正眼看過范芬芳,顧斯琛再次對夏鎮安開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同拒絕。
至于范芬芳?
不是親媽,有資格摻和這件事么?
“顧先生,你這些聘禮我是不會收的?!毕逆偘惨豢诖驍嗨脑?,瞥了一眼那滿桌的金飾品還有那個厚皮箱,目光隨即移開。
顧斯琛卻不急。
頓了頓,才不緊不慢接道:“這樣啊!既然您不要,那我就拿回去,反正都是一家人。我和萱萱昨天已經登記結婚,以后,您想要,隨時跟我說,我再給您送過來。”
“放肆!”
夏鎮安沒料到他們還會鬧這一出,頓時就火了:“你們……你們簡直……”手指指著于凝萱,半天也沒憋出個下文。
范芬芳更是氣得從沙發上蹦起來,聲音尖銳的罵道:“于凝萱,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到底還要不要臉?”
“范芬芳,論不要臉的,恐怕是你吧!當年我母親頭七還沒過,就拉著你那個拖油瓶踩進夏家,難不成你覺得很光彩?”
“前兩天我還納悶,夏夢蓉怎么就能干出當小三的事情來?,F在我懂了,那是遺傳!”知道這是徹底撕破臉皮了,于凝萱也顧不著這么多,把心中醞釀了許久的話罵了出來。
“你……”
范芬芳氣得連臉皮都在發抖,說不過于凝萱,只好找夏鎮安:“鎮安,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女兒!說夢蓉是拖油瓶,她……她可是你的第一個孩子!”
“是啊,第一個孩子!那又怎樣?還不是我媽嫁過來之后,你才懷的?小三就是小三,以為生個崽就能給自己正名了?”于凝萱冷笑,毫不猶豫的拆穿。
“夠了,都給我閉嘴。”
夏鎮安的面子掛不住了,看著顧斯琛,說道:“顧先生,你這些東西都拿走,聘禮我是不會收的,女兒我也不會嫁,你請回吧!”
“顧斯琛你不許走!”于凝萱直接跟他扛上了,目光堅定:“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于凝萱,我警告你,如果是還當我是爸,就給我安分點!否則……別怪我不認你?!毕逆偘脖凰龤獾貌惠p,放下狠話。
“那我也警告你,我的婚事,誰都別想插手,你也不行!”她說著,把顧斯琛的手攥的更緊。
那堅定的眼神,就連顧斯琛看到,心也隨之動容。
他勾起唇角,回握她:“別生氣,我不走!”
眾人:“……”
“警告我!好好好,于凝萱,你給我滾,再也別回來。”盯著兩人交握的手,夏鎮安再也冷靜不了,激動的指著門口,大聲咆哮。
“爸,是你逼我的。”于凝萱隱藏起眼底的受傷,深吸一口氣。
“對,我就是逼著你,你硬是要和他在一起,就別回來了,我夏鎮安沒你這個女兒。”他說得決絕,于凝萱的心聽得真切。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彼话牙☆櫵硅?,邁步就往門口走去。
“于凝萱,你快站住,我看你是死都要跟你爸扛架是吧!”范芬芳終于找到機會,再次開口。
嘴上喊著站住,那表情,卻分明在說:于凝萱你趕緊滾出去吧!
于凝萱站在門口,眼圈發紅,眼淚卻一滴都掉不下來。
她怒瞪著范芬芳,眼角眉梢皆是嘲弄:“別裝模作樣了。你要是真心疼我的父親,怎么會為了大女兒的利益,捏碎小女兒的幸福?”
說罷,看向夏鎮安,聲音越發哽咽起來,“這樣的父親,我不要也罷!”丟下這句話,拉著顧斯琛頭也不回走出了客廳。
“走!給我快點滾出夏家,以后都別回來?!鄙砗?,隱隱傳來夏鎮安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