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嘶啞的嗓音在包廂高檔的音響里環繞出來,只擊的人心都抽抽的疼。
以前只覺得這樣撕心裂肺的聲音實在鬧心,原來只是因為沒有經歷過那種疼痛,所以無法體會到傷心撕裂的程度。
可是,當她能夠聽懂這歌聲背后蘊藏的含義的時候,蘇墨卻寧可自己從不曾懂過。
既然無法牽手,為何偏偏相遇。
那么短暫的時光,那么青澀的年華,她悄悄敞開的心扉換來的卻是幾欲毀滅的奢望。不能說出口的荒唐,讓她痛的無以復加。
她初見沈軒銳的時候,正值春光明媚,他轉過身來的時候陽光打在他白色的運動衫上,一種耀眼的灼熱就直接熨燙了她的眼睛。
他的笑容,淡如暖陽,溫度恰好的掉在她的心里。
蘇墨選擇了最傷人的辦法來劃下兩人間的鴻溝,可是她忘了,痛到極致后有兩種效果,一是徹底忘記,一是永遠記住。
沈軒銳顯然不是她所希望的前者。
蘇墨坐著聽了會兒,這滿屋子的酒氣讓她莫名覺得心口悶的厲害,裴瑯正被幾個人拖著說話,他的身家背景就是到了哪兒都是被巴結的主,男人手指輕敲在一雙交疊的腿上,眼睛里的不耐已是漸顯,只是壓著性子聽著。
只要是人,無論你是位高權重還是平民小輩煩心的事兒都少不了,蘇墨撇了一眼就往外走,裴公子不在她關心范圍里頭,自然他也用不著她來關心。
站在回廊里,蘇墨深深呼吸了一下,仿佛想要把心中郁結全部吐出,海悅的環境仿著生態園的樣子建造,九曲樓閣,流水環觴,仿古的屋檐上還有淅瀝瀝的水流,落到正對的溪水槽里,隱隱濺起的水珠打到胳膊上清清涼涼的,溪水下作了無數壁燈,一時間整個環境都仿若靜下來。
蘇墨知道,今天她既然跟了裴瑯出來,有些堅持是最要不得,既然早晚都是要丟掉的東西,她寧愿想著這男人一副皮囊倒是算不得差。
只是,沒料到,會這樣跟沈軒銳見面。蘇墨無意識的拿鞋尖輕踢著地上的石子,拿著手機給葉子去了電話,告訴她一切都已妥當,讓她不要擔心。掛斷電話的時候,蘇墨愣愣的瞧著自己捏在手里的手機,她抿緊唇,這東西,或許一早她就不應該留下。
回頭,還是換一個吧。
蘇墨看看時間,覺得也算不得早了,她起身穿過一側回廊往包廂走,剛走了一半就突然發現隔著條溪水河依著石壁吸煙的男人,光線照著他半邊側臉,半明半暗的映出一種不正常的白,他已經能很好的收拾情緒,這么看過去,竟然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蘇墨輕扯了唇角,也并不準備啟步過去。轉了頭剛向前走了幾步,胳膊就被一股子猛勁給拽住,蘇墨一雙高跟鞋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歪了兩下,直疼得她雙腳再用不上力,踉蹌著讓人給拖進一邊的包廂里。
“放開我,你是誰?”
蘇墨喘著氣驚聲尖叫,她被嚇的不輕,兩手被人反鉗其后推著向前走,一點兒也看不到對方的樣子。蘇墨整個人便被推至窗前,接著身后壓過來一具健碩的胸膛,帶著燙人的溫度只襲擊上她的背,熟悉的古龍水香味一下子彌散開來。
蘇墨定了定神,“裴瑯!”
身后的人沒應,只是喉嚨底輕溢出低沉笑聲,他整具身子貼著女人的脊背,蘇墨被迫卡在窗臺和男人結實的胸膛之間,她雙手撐在窗臺上,想要扭頭卻被裴瑯止住,只聽他纏著一絲妖邪的聲音淡淡啟口,“別介,這魂不守舍了一晚上了,總得讓你看個夠。”
男人修長手指捏住窗邊圓形水晶玻璃狀的拉桿,只是輕輕一轉,百褶葉的窗簾倏然打開,從這里望出去,正好對上沈軒銳站著的地方。
蘇墨心口遽然一痛,她掙扎著想擺脫裴瑯的桎梏,卻絲毫撼動不了身后男人的位置。不僅如此,男人的手掌囂張的在她身上游移,身上的雪紡連衣裙被整個兒拉起,蘇墨死死拽住裙擺拒絕他的動作,臉色已然泛白,咬出來的聲音都帶上顫抖。
“你,你做什么?”
裴瑯輕笑一聲,唇齒貼上她頸后,濡濕的觸感停在她頸后敏感的肌膚上,蘇墨抖著身子想要偏開頭卻被他狠壓住,“唔,做什么?做,愛。”
她整個上半身幾乎要貼在玻璃上,趁著她撐開手臂的瞬間,男人的手一個用力,她身上的裙裝變被拉至胸部。
蘇墨急紅了眼,他臉皮厚是他的事,不代表她要陪著他胡鬧,“你放開我,裴瑯,你要瘋自己瘋去。”
她手腳并用的踢騰,就跟小丑似的一點兒作用都沒,蘇墨身體繃的極緊,一雙眼睛已經含了淚,她是又怕身后的人胡來,又怕外面的人望進來,這種緊張只刺激的她幾乎要暈過去。
裴瑯卻顯然沒打算放過她,他一手貼在女人的大腿上,略微向上就能按住她黑色底褲,一手沿著腰際向上游移,罩住她胸前挺起的渾圓。
“你……你……”
蘇墨狠吸了口氣,連話都吐不完整,一雙剔透的眸子氤氳了水霧,她空出一手來去抓裴瑯作亂的手掌,卻被男人抓住不放。
女人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眼前,裴瑯要是沒反應他就不是男人,他嘴角勾了笑,牙齒咬在她的肩膀處,蘇墨疼的差點叫出聲來,她死咬住嘴唇,眼睛里的冷靜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濕熱的吻沿著肩頭移到頸部,裴瑯用舌尖輕點上女人頸部動脈處的齒痕,那感覺只激的蘇墨全身一個戰栗,躲不開偏生受不住,唇畔已被自己咬唇血,男人壓抑的喘息撲在她的皮膚上只攪得她整個人都緊張成一團。
“這距離不算遠,叫叫試試?”
魔魅的聲音不忘提醒,蘇墨恨死這個男人的無賴,死死咬住的唇再不敢松開。
他的氣息灼熱的幾乎要燙傷了她,兩人的身體貼的那么近,她能清晰的感知到男人身體的變化,她現在這樣子,幾乎是半裸,羞愧,屈辱,狼狽,各種情緒蜂擁而至,纖細的手掌壓在窗臺上,手指用力的想要扣進大理石的壁面里。
窗戶外面,沈軒銳掐熄了煙,蘇墨驚的全身都顫抖起來,她拼命的壓著身子想將自己躲在窗臺下面,眼里的淚一下就淌了出來,“裴瑯,我求你了,你放過我,你想要什么我給你什么。”
控著她的身體退了一步,蘇墨猛然蹲下去,膝蓋磕到地上時碰出一圈的青紫,她顧不得疼,只抖著身子抱緊自己,疲憊和委屈一下子涌上來幾乎要把她擊垮。
裴瑯退開身倚在背后的圓桌邊上,一雙眼睛透過玻璃望出去,窗外的男人已經折回了包廂,似乎對這里的一切都毫無所覺,裴瑯眼角輕挑起一抹笑。
這里包間的茶色玻璃從里往外可見,從外往里不可見,這都算不得少見的設計,可惜蘇墨顧不得仔細辨明,最起碼裴瑯再無恥也沒心思讓自己做主角。
“我沒跟人共用一樣東西的習慣,既然我們達成交易,蘇墨,這點兒職業道德你還得有吧。”男人手掌撐在桌沿,食指一下一下的輕敲,每一下都重重敲在蘇墨的心頭。
裴瑯說話聲音不疾不徐,淡漠的讓人幾乎猜不透他話里的深意,蘇墨卻是清清楚楚的明白這男人霸道的個性,說白了,不過是給她個教訓。
既然是應了他的條件,當著他的面就得安分收斂點兒,不是就這么點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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