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在這里!”路威看到了路修睿立刻跟著揮手。
“威威!”男子聲音格外的低沉,走過來,先是摸了摸路威的頭,眼底充滿了寵溺:“等多久了?”
“哥,我剛來一會兒!”
“嗯!走吧!”路修睿很是平靜。
“哥,你看起來很累啊,是不是工作還是那么忙?”路威接過拉桿箱,跟路修睿說著走出機場,上了車子。
“有點忙!”
路威載著他回來,路上路修睿很是沉默,一雙眼睛深邃而看不到底,偶爾會轉(zhuǎn)過手腕上的表,看時間。
“哥,你敢時間啊?”
“沒!”很簡單的話,路修睿總是話不多,卻對路威格外溫柔。看手表已經(jīng)是他的習(xí)慣,養(yǎng)成了,改不掉。
路威又打開了話匣子:“哥,媽的朋友去世了!就是我跟你說的菡菡的媽媽,你知道嗎?她居然是錦書阿姨,她居然改了名字,隱姓埋名那么多年,還是裴部長的前妻!媽一直都以為她去世了呢!”
路修睿聽到此話陡然眼神一凜,擱在腿上的手微微用力,骨節(jié)分明。半晌,他也只是“哦”了一聲。
“錦書阿姨真的很慘啊,一輩子怎么那么慘?菡菡更慘,差一點為了媽媽買了腎”路威把對菡菡的了解,還有剛才病房里聽到的話給路修睿說了一遍。
路修睿聽完,眉頭微蹙,卻是不發(fā)一言,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為什么媽會讓你來送錦書阿姨啊?有我在不就行了嗎?奇怪,只叫你回來,咋不叫姐姐們回來啊?”路威百思不得其解,媽從來不耽誤哥哥的工作的,尤其哥哥是為大領(lǐng)導(dǎo)服務(wù)的,怎么能說請假就請假的?
“一切皆有因果!”路修睿高深莫測地說出一句話,閉上眼睛。“到了告訴我,我休息下!”
“哎!哥,你成佛了啊?佛家才講求因緣際會,你這說的!好,你睡一下吧,我開穩(wěn)一點!”路威看路修睿似乎格外累,也不再多說。
路修睿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棱角分明的臉上,似乎承載了太多的心事!
車子很快到了醫(yī)院,在停車場停下,路威剛要叫他,路修睿已經(jīng)在停車的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哥,你沒睡著啊?”路威懷疑他剛才只是閉上了眼睛。
路修睿又看了一下腕表,回頭看了眼自己的拉桿箱,“把車子放好,別丟了我的東西!”
“知道了!”路威也看了眼后面的箱子。“前面就是監(jiān)控器,不會有人偷的!”
“嗯!”路修睿下車,沒拿西裝外套,外面實在太熱。下了車,一轉(zhuǎn)頭看到了停車場不遠(yuǎn)處的裴震的司機。
那個司機也看到了路修睿,先是一愣,繼而趕緊走了過來,遠(yuǎn)遠(yuǎn)的就恭敬地喊道:“路翻譯,您怎么來錦海了?”
“送個人!”路修睿回答的很簡單,卻又在瞬間挑眉,看了眼四周,而裴震也在車?yán)镒颂昧耍瑒偤孟萝嚕沸揞5囊暰€掃過去時,剛好落在豪華商務(wù)房車邊,他看到了裴震,一雙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凌厲。
“路翻譯,我先過去了!我們部長下車了!”裴震的司機點頭哈腰的說了幾句。
“裴部長既然來了,我也該過去看看!”路修睿突然說道。
“呃!”那司機已經(jīng)快步走到了裴震身邊,“部長,您有吩咐嗎?”
路修睿也跟著走了過來。
裴震還沒說話,就看到了那邊走來的路修睿,他先是一怔,視線落在路修睿的臉上,有瞬間恍惚,卻還是重整了自己的情緒!
路修睿已經(jīng)走了過來,在裴震的車邊站定,臉上是平靜的表情,視線卻是帶著一抹打量,沉聲道:“裴部長,好久不見!”
“路翻譯,好久不見,沒有陪領(lǐng)導(dǎo)出國嗎?”裴震在人前依然是平靜的,任何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突然接到家母電話,急招回錦海!”路修睿淡淡地開口,唇間竟露出一個妖冶至極的笑容,只是陰寒無比:“叫我回來送一個我該送的人!不知道裴部長在此是否也是要送一個老朋友?抑或者,我們送的是同一個人?只是想問一下裴部長,您有資格送她嗎?”
裴震身子一晃,眼神有些犀利的掃向路修睿,“路翻譯,此話怎講?”
“裴部長,我送的是顧錦書!”
裴震的身子不易察覺的輕晃了一下,路修睿俊美的笑容迅速的斂去,眸光一暗,恢復(fù)到面無表情,冷聲道:“看裴部長這樣的反應(yīng),想來我們送的是一個人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躲在車?yán)铮还饷髡笕ニ停颗伦约荷矸莶粔蚝侠韱幔俊?
“”裴震實在不懂,這個年輕人,怎么對自己這樣不客氣,似乎還有著敵意。
路修睿又是扯了扯唇:“看她是對自己的良心交待,不是做給別人看的。到此刻,你還能心平氣和的坐在這里,而不敢上樓去看一眼!是想等大家都走了再去嗎?裴部長,話擺在這里,您想道貌岸然,想面子里子兼顧,那就甭想再見顧錦書一面了!”
“路翻譯,您怎么能”司機看不下去,還沒人敢跟部長這樣說話呢!
裴震一揮手,制止了司機的話,司機也不敢多嘴了。
路修睿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大步和路威朝病房走去。
“哥,你什么意思啊?”路威大氣都沒敢喘一下。“你跟裴部長說這個干嘛?你好像吃了槍藥了?那是大官啊,京里的大官,你怎么敢得罪裴部長?你不怕他給你穿小鞋啊?”
“他不敢!”三個字,冷漠至極,又那樣自信而高深莫測。“他,也不配!”
“哥,你什么時候這么自大了?這不是你的風(fēng)格!”路威說道。
路修睿扭頭看了弟弟一眼,不說話!
很快到了病房門口。
“哥,就是這里了!”
推開門的時候,一臺碩大的冷柜擺放在病房里,病床被推到了靠窗的位置,屋里很多人,范晴在抹淚,燕霜也是。
燕菡已經(jīng)醒來,坐在床上,呆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