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波面無表情。
裴啟辰笑得邪肆而玩味。
肖恪唇角抽了抽。
周淵眨了眨眼,而后大笑,笑過后,很有深意地說道:“裴先生跟肖先生可是真的兄弟情深,讓人羨慕啊!”
“那是!哥們就喜歡欺負兄弟,但不能看兄弟被別人欺負。自己弟兄,自己欺負。要是別人來了,那咱得一致對外了!”裴啟辰說得那叫一個冠冕堂皇哦!
這樣的場景很是詭異,談笑間,似乎匕首,長劍,毒箭,彎刀等等十八班武器,就在語氣中森然而出,讓人不禁生出一股毛骨悚然感,一不小心就挨了一刀的感覺。
周淵呵呵一笑,說的更是坦然:“真是巧了,哥們就喜歡欺負欺負女人的男人!怎么辦呢?”
“要不要動手?”裴啟辰挑眉。“聽說你教她們拳腳功夫,想必身手不錯了?”
“吃飯!”靈波突然一拍桌子。“煩不煩啊?不吃的滾出去!”
眾人皆愣,半天,裴啟辰側目看靈波,半晌后喃喃開口,“別生氣了,丫頭,我乖乖吃飯還不行嗎?”
于是,很是詭異的氣氛在靈波的一聲呵斥下結束!曉水不禁羨慕,裴哥真是好男人,能屈能伸,想來是真的愛著靈波的,所以才會這么聽話這么乖!好男人是被訓出來的,果真如此!
“行!吃飯!今天過年,老子想好好過年,不上你們當!”肖恪站了起來,“坐一起是個緣分,哥們敬大家一杯!祝老子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陽子萬事如意,靈波嘛,希望你未來小鳥依人著點,別總是一出場就把一群爺們壓的說不出話來!你也如意吧!楊曉水,哥哥我祝你嫁不出去!周淵你嘛,明年結婚!”
“咳咳咳”曉水又是咳嗽起來。
她憑什么嫁不出去?
周淵笑:“我還不想那么早結婚!勉強跟曉水妹妹一起單著好了!”
兩年之后
楊曉水幾乎是逃走的,吃過飯,跟周淵一同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忽略掉肖恪眼中的震驚和受傷,但,她還是選擇跟周淵一起離開。
她一走,肖恪徹底蔫了!
“別灰心!”裴啟辰拍拍他的肩膀:“萬里長征才只走了很小的一步,你就要放棄嗎?”
“誰放棄了!老子只是覺得好像有點上趕著了,這不符合老子風格!”肖恪心底的苦悶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隨后肖恪小聲地嘟噥了一句:“這樣下去是沒有結果的!”
離開肖恪在法國購買的這套公寓后,曉水告別了周淵,回了公寓,把自己關在了房里。
那些過去,那些愛過的人,想念的過去,也許都很清晰的印在了腦海里,刻在了骨子里,但這已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肖恪,也不過是一個闖進她生命里多年的精靈,褪去所有的灰色地帶,對他,只保留著那純凈的幾年記憶,那個在記憶深處的恪哥哥,在以后的日子里每當想起的時候,會心一笑,如此亦已心滿意足。那被虐的三年,那心力交瘁的三年,她,不悔,不怨!只是,回頭,或許已經不可能了!
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回來。
十個未接電話,來自同一個人,沒有顯示姓名,是陌生的號,來法國后換的號碼,而這號碼也同樣是法國的。
靈波和裴啟辰還沒有回來,今晚的夜色不錯,難得星空璀璨,也許他們是去看風景了!
電話再一次響起,還是這個號碼,良久后曉水才接起。
“楊曉水。”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卻也是熟悉的輕狂。
果然是他啊,肖恪!
“為什么不接電話?”沒有絲毫的質問意味,柔柔的。
“有事嗎?”不想浪費時間,既然心底早已決定不再為他繼續介懷,那么就無須再有任何牽扯。
“沒事就不能找你。”肖恪這話是帶著懶洋洋的笑聲說出來的。“難道你不接電話,希望我過去敲門?”
“沒事的話,我掛電話了!”曉水冷聲說道。
“今晚的年夜飯,吃的不開心嗎?”語氣放地更柔軟了些,也略帶了些許試探,沒有理會她說要掛電話,而是徑直說話……
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其實真的沒有必要了。
“沒事的話我就掛了。”她說,語調稀疏。
“你敢掛試試看!楊曉水,如果你敢掛那我現在馬上立即就出現在你面前砸了你那破電話!”不再調笑,過大的怒火令曉水有些錯愕,雖然一開始就明了那陰柔的語氣下是壓抑的不滿,卻沒有想到會是這般的歇斯底里。
不由自主的泛起一弧淺笑,卻是自嘲:“肖恪,你想說什么呢?”
不再妄圖能將這通電話輕率帶過。如果她的生命里沒有遇上肖恪,也許,會是另外的一種境遇。
電話那頭似乎也發現了自己不適當的失控,頓了良久,“抱歉,剛剛,我想我大概是煮菜煮的太累了。”
語調又恢復到先前的悠懶。“能過來一下嗎?”
“不行。”不想再有任何牽扯,楊曉水只是淡淡地說道。
“楊曉水!”肖恪隱忍著怒氣。“好!很好,你真是厲害,你讓我現在覺得自己很賤!”
曉水沉默,良久:“肖恪,說清楚吧!不要在浪費任何時間,如果你覺得你是在我離開后后悔了,想著其實楊曉水也有部分好的話,那么我真的感謝你!但,這不代表,我楊曉水就得回頭,回頭草這東西,并不是人人都吃著香的!”
“好!你的意思,我怎么努力都沒有意思了是不是?”
“是!”楊曉水給了肖恪十分肯定的回答。
“好!我懂了!”肖恪沒有在等曉水說什么,而是砰地掛了電話。
握著手機的手有點痛,小手指的指尖痛的更是厲害,一直蔓延到胳膊,傳回心臟,如此之痛,原來,拒絕,有時候還是會痛。可是,心已定,不會動搖。
靈波跟裴啟辰漫步在黑夜的圣日耳曼廣場,靈波安安靜靜。
裴啟辰回頭看她,嘴角微勾。“想什么呢?”
靈波面容沒變,很是淡漠,卻道:“想喬棲!”
“想她做什么?”裴啟辰頓時感覺心里不妙,十分驚恐。丫頭不會又要說別的吧!
靈波只是轉頭看看裴啟辰,“我只是在想,換做我是楊曉水,也不會原諒肖恪!畢竟喬棲現在還懷著肖恪的孩子!”
“呃!”裴啟辰點點頭。“丫頭,你說對了,很對!放心,我是不會讓別的女人懷孕的!”
“裴啟辰,你以前喜歡過喬棲嗎?”
“”裴啟辰沒有說話,神色不明。
靈波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視線對上他的,像是要望進他的眸子里,幽聲開口:“或者,除了喬棲外,你還喜歡過別的女孩嗎?有沒有在我之前特別喜歡的女孩子?”
裴啟辰把視線轉向別處,漫不經心地回答:“有!”
“那你們為什么分開?”
“丫頭,年少時候的戀愛是正常的,必須的,分手也是必然的!”他說完,兩人都是安靜下來。
靈波皺著眉頭,思索著什么,裴啟辰看了她一眼,也不再說話。
年少時候的戀愛是正常的,分手是必然的。那么她呢?他是她的年少時候的愛戀,日后會怎樣?許是異國他鄉陌生街頭,許是今晚是異國的###第一個春節,所以人就格外傷感。
靈波皺著眉頭想了很久,忽然又抬頭看他,“那個不是喬棲嗎?”
“生命中的過客而已!”裴啟辰伸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抓過來。“又胡思亂想了吧?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靈波雙手抵在他的胸口,看著他:“所以,即使聽到了喬棲為你打過胎,你都不會難過嗎?”
裴啟辰聳聳肩,不回答她的話,只覺得懷里的小女人馨香溫軟,鼻間縈繞著屬于她的體香。
“嗯?”靈波抓著他衣領晃了下。
裴啟辰很是認真地回答:“她之于我,只是個過客。心機太重,未必是真,即使是真,當初選擇離去,就已然結束,談不上難過,因我壓根就沒把她當成生命里的最后!”
“騙我的吧!”靈波雙手勾上了他的脖子,距離他的臉只有幾毫米的距離:“換了我呢?如果,我們將來分手,你會記得我嗎?”
“我們不會分手!”
“如果呢?”
“不會!你只能陪我走到生命的最后,我孩子的媽,非你莫屬!”
“為什么?”
“因為我愛你!”裴啟辰認真地回答,眼底是一片深邃,長長地睫毛在微微顫動,眼底一抹流光。
靈波越看越覺得他的表情不自然,好像還起了紅暈,不自覺的靠的更近,想看的更清楚。
裴啟辰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心里的火一下子竄起來,扶在她腰上的手順著衣服下擺滑進去,揉著她腰間的肉,越發壓不住了。
他倪了她一眼,聲音嘶啞難耐,“丫頭,回去吧!我餓了!”
她臉紅,卻搖頭。
他卻不依,拉著她急匆匆回去,自然有是花樣百出的折騰她,靈波不知道隔壁曉水是不是聽到了,但,他們也顧不得了!
肖恪自那日被楊曉水徹底拒絕后,再也沒有到過法國。再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騷擾曉水,完全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公寓依然留著。
裴啟辰來的時候,會帶著靈波住那邊。
時光如梭,很乖,轉眼兩年。
兩年,不曾回國探親,不曾去過英國。
程靈波這兩年里,法語已經運用自如,專業課程邁了一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