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媳婦兒,你醋味真濃!
愣了好一會,還是雷俊川率先反應了過來,大步往房間裡走,冷勳饒是疑惑也快步跟上前,只是一推開門,兩人又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臉上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忍著。
陸寧佑雙腕被綁著,還沒穿上衣,肩膀上的上雖然是止住血了,可是剛纔那番折騰,還是弄得到處都是血,沙發(fā)上,地上凌亂非常,真的乍一看就像是打鬥了一番。
“這個……”
冷勳嘴角抽了抽,陸寧佑艱難的回過頭來,一張俊臉黑沉的嚇人,該死,自己小媳婦兒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卻還是個記仇的,他看了一眼呆呆的和雷俊川,惱怒的皺眉:“站著幹什麼,還不出去?”
雷俊川倒是反應過來了,噗嗤一聲,扶著一邊的桌子哈哈哈的笑,笑的根本沒了往日瀟灑的公子哥兒形象。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世界上還有誰能把陸寧佑折騰成這個樣子?他笑的肚子痛,笑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這倒是換來了陸寧佑惱怒的瞪眼,雷俊川是想忍著的,可是沒見過陸寧佑這麼吃癟的時候,他這會兒實在忍不住。
“雷俊川!你再笑!”陸寧佑眉眼間閃過一絲絲的慍怒,咬牙切齒的,吃力的撐著起身,眸子瞇了瞇,朝身後看了看,該死的,俞採潔哪裡去了?
正想著,俞採潔帶了一隊的醫(yī)生進來了,含笑看著他:“呀,寧佑,你怎麼這麼看著我,好兇。”
她撇了撇,不自覺的躲到雷俊川身後,看著他一副想生吞了她的樣子,她又從雷俊川背後探出小腦袋吐了吐舌頭,陸寧佑一愣,再惱怒再生氣,也瞬時間被她這樣的一顰一笑化作繞指柔,心底的惱意立即馬上少了一片。
“潔兒,過來。你老公還沒死,你躲別的男人身後是怎麼回事?”陸寧佑不滿意的開口,眉心皺了皺。
俞採潔想了想,還是走了出來,反正她也知道見好就收,雖然她相信他真的跟嚴蔓菁沒什麼事,但是她是女人,女人的第六感通常狠準,這個嚴蔓菁絕對也不是個善茬,單單若真的是隻爲了執(zhí)行任務,她怎麼會這麼故意刺激自己?就算要演戲,也不用在她們單獨談話的時候說那些話,要俞採潔相信嚴蔓菁沒有私心,她死也信不了。
想著,俞採潔哼了哼才走過去,陸寧佑怨念的擡眸看著她,俊臉上是可憐兮兮的像是受盡了天大委屈的樣子,俞採潔看了好笑,也不管他,直接回頭朝醫(yī)生招手:“醫(yī)生,幫忙看看他肩膀上的傷,還有……還有心臟旁邊的傷口。”
聽著陸寧佑身上這麼多上,連心臟旁邊都有傷口,冷勳更是瞠目結舌,連連不停的提示自己這輩子千萬不要接近女人,那句古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嗯,眼下看來,果然是真理。
一行的醫(yī)生齊齊上前,陸寧佑看在自己小妻子的面子上倒也發(fā)脾氣,任由醫(yī)生檢查包紮,還在房間做了簡單的小手術,只是心臟旁的傷口再做了一次檢查,醫(yī)生建議先修養(yǎng)一段時間再進行取彈手術,畢竟他剛回來,身體還沒完全調理過來。
俞採潔一點點聽得很仔細,她終究也是醫(yī)生,自然也能提出更多的建議和方案,跟其中主要的老醫(yī)生聊了好一會綜合各方面的狀況,也贊同先讓陸寧佑休息一段時間,她會時刻注意他的身體狀況,只是要避免他的劇烈運動。
想著劇烈運動,俞採潔不由的小臉潮紅了一片,暗自的誹腹,那個男人整天都是某種蟲子上腦的,自己要是不注意,他纔不管。
“少夫人,你也是醫(yī)生,過多的我就不說了,但是要好好休養(yǎng)調理,菸酒少用,運動別劇烈,再過個小半月那樣,再複診一次,身體沒什麼大礙的話,儘快動手術。”
老醫(yī)生走的時候又語重心長的再交代了一遍,俞採潔連連點頭道謝:“謝謝醫(yī)生。冷特助,幫忙送送醫(yī)生出門吧。”
說著,冷勳已經回神,又是一副處事幹練的樣子,上前去請醫(yī)生往門口走去。
鬧了一會,雷俊川和陸寧佑在房間裡又談了點事,到底是陸寧佑還受傷,他也不便待這麼久,事情簡略的說完了,他也出了門,冷勳更好把醫(yī)生都送走了,兩人都看向俞採潔,一時間欲言又止。
俞採潔自然知道他們是想說嚴蔓菁的事,他們兩都不知道嚴蔓菁真實的身份,礙於嚴蔓菁臥底的性質,陸寧佑告訴自己那已經是破例了,別的人自然不知道那麼詳細,俞採潔朝他們笑了笑:“沒事,我挺好的。”
見她這麼說,雷俊川和冷勳相互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像是想說安慰的話卻也活不出口,冷勳擰緊了眉半晌纔開口:“少夫人!在我心裡,只有你是少夫人!”
俞採潔一愣,心裡倒是暖了點,笑了笑,雷俊川無語的撇撇嘴:“我纔不認你是陸寧佑他媳婦兒……”
“不到你不認,她是我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陸寧佑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居家休閒服走過來,伸手攬住俞採潔的腰,把她帶進自己的懷裡,挑眉看向雷俊川。
雷俊川哼了哼,想著嚴蔓菁的事到底有些意難平,只是不想當著俞採潔的面說,他翻了翻白眼,就拖著冷勳往外走。
“媳婦兒,你氣消了嗎?”
陸寧佑擁著她,小心翼翼的賠著笑臉,俞採潔不理他,轉身去叫歡嫂,歡嫂匆匆的抱著小石頭從花園回來,俞採潔接過抱在懷裡,歡嫂因爲嚴蔓菁的心裡還存著氣,把孩子交給俞採潔,也不看陸寧佑便轉身走了。
俞採潔笑著向陸寧佑:“你連歡嫂都得罪了。”
陸寧佑訕訕的摸了摸鼻頭,長長的嘆口氣,俞採潔也不管她,低頭摸了摸小石頭嫩嫩的小臉,小東西認識自己的媽咪,一到俞採潔的懷裡就笑個不停,直把俞採潔心都笑的融化了,她不由的又想起了小骨頭,臉上又露出些哀愁來。
陸寧佑在一邊看著,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思,想著剛纔雷俊川帶過來的消息,眉眼瞇了瞇才湊過來:“潔兒,俊川剛剛跟我說個消息,應該是跟小骨頭有關。”
俞採潔一怔,連忙擡頭,陸寧佑擁著她進房間坐下,陸寧佑習慣性的倒了杯葡萄酒,俞採潔皺眉:“寧佑,你現在得調養(yǎng)好了身體,到時候還得功到動刀子的,你現在不能沾菸酒,對你恢復身體不利。”
“我知道,就是習慣了而已。”
有些習慣真的難改,就像他長期的胃不好,之前還是喝咖啡飲食不規(guī)律,要不是遇到俞採潔,他現在還是一個樣,聽著俞採潔的話,他不自覺的笑了笑,還是有個媳婦兒好,能事事爲自己操心。
“潔兒,過來。”看著她抱著兒子,心裡有點甜甜的,像是拉絲的糖軟軟的拉過心底。
俞採潔抱著小石頭走過去,伸手把他剛剛倒的葡萄酒順手倒到一邊的盆栽裡,環(huán)顧四周看了一圈,房間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她坐在他身邊。
“我抱抱我兒子。”陸寧佑說著就笑,想起這小屁孩兒那晚到自己手裡的時候還給自己拉了一泡尿呢。
“小骨頭那邊有什麼消息了?”俞採潔把兀自在笑呵的小傢伙抱著遞過去給他,他肩上有傷,胸腔口還有子彈,她又給他換了個方向抱著。
陸寧佑低頭看著兒子,懷裡的小傢伙也睜著大大的黑亮亮的眼珠子看著他,嫩嫩的小手在半空中揮舞著,他便大手抓住他的小手,低頭吻了吻他的眉心,逗得小傢伙笑意更濃。
“俊川說了,那天四叔他們抱走了孩子,不是放在關天陽的別墅,而是放在另一處,那邊好像跟蘇東亞他們住的地方比較近。”陸寧佑皺了皺眉,想著剛纔雷俊川說的話,心裡有些沉。
俞採潔一愣,跟蘇東亞的住的地方比較近?陸寧佑不是那麼容易就懷疑人的人,雷俊川也不會單一的把這句話告訴他,肯定是兩人剛纔在商量了一會,纔會有這樣的疑惑,想著俞採潔就想到小石頭下巴上的明顯是指甲的劃過的小痕跡,她看向陸寧佑:“是……跟蘇月有關嗎?”
陸寧佑也蹙眉:“我也不知道,現在暫時沒消息,我們也沒證據說是跟蘇月有關係,更沒辦法上門搜查……”
據陸寧佑對蘇月的瞭解,他不大相信她會做這樣的事,但是人都是會變的,雷俊川有句話說的是對的,善變的是女人,更何況是受了感情創(chuàng)傷的女人。他現在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蘇月,但若真的是她,他自然不會放過她。
俞採潔指了指小石頭下巴的小傷口:“寧佑,石頭抱回來的時候下巴有這個小劃痕,現在已經淡了很多了,但是我看得出來,明顯的就是指甲的刮痕,而且是那種水晶指甲的刮痕,兩個孩子當時應該是跟一個女人在一起的。”
陸寧佑順著她的指示去看,果然看到小石頭下巴有個淺淺的痕跡,他心裡咯噔一響,難不成真的是蘇月?
見陸寧佑也陷入了沉思,懷裡的小傢伙不滿意了,張著沒牙齒的小嘴咿咿呀呀的叫著,似乎不滿意自己父親的走神,俞採潔緩緩才說:“但是寧佑你說的對,你去沂南出了這麼大的事跟蘇東亞和四叔那邊脫不開關係的,而且現在嚴蔓菁也要找機會去接近蘇東亞,我們也沒證據說小骨頭不見了是被蘇月抱走了,我是著急,可是我不想看你爲難。”
陸寧佑拍拍她的手:“放心,俊川和冷勳那邊會盯著的,蘇月膽子再大也不敢對我的女兒做別的,如果真的跟她有關,我不會放過她,小骨頭我一定會找回來,完好無損。”
聽他這樣說,俞採潔即使心裡再不安,也鬆了點,想了想轉了話鋒:“寧佑,你給小石頭和小骨頭起個名字吧,他們兩都等著你回來起名字的,爸那邊找人跟戶口出生紙那邊延了時間的,你現在回來了,趕緊起名字吧。”
“小石頭,小骨頭,叫著也挺好的。”
陸寧佑微微的笑了笑,伸手點了點小石頭的鼻尖,小石頭張了張口咬他的手指,俞採潔輕輕的瞪了小石頭一眼:“石頭,不乖哦。”
像是聽得懂媽媽的話,小石頭扁扁小嘴鬆了口,又在吱吱呀呀的張著小嘴鬧著。
陸寧佑似乎想了好一會才說:“之前爺爺就說過,按輩分族譜來算,應該到了子字輩了,嗯,那就按爺爺說的族譜?”
“嗯好。”俞採潔歪著腦袋又問,“那你叫寧佑,那……陸思年……”
陸寧佑勾了勾脣:“我是在爺爺身邊長大的,老人家都愛遵循族譜這些東西,所以我的名字是按寧字輩,思年的就不是了,他是我媽起的,說是比較洋氣,爺爺當時也沒反對,爺爺還是挺開明的。”
兩人說到陸思年,都沉默了一會兒,半晌陸寧佑才恢復了神色,笑著說:“小石頭,你叫陸子驍,好不好?”
俞採潔怔怔的重複著,覺得也還不錯:“子驍?你是要小石頭驍勇一點嗎?”
“驍,頑強。頑強勇敢。”陸寧佑回答,“我想他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能頑強勇敢,這纔是我的孩子。”
“我覺得好。”俞採潔也笑了,伸手逗了逗兒子,“石頭,好不好聽,你有名字了,叫子驍哦。”
小石頭又咿咿呀呀了一會,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又轉,似乎覺得無聊了,抿著小嘴脣,窩在陸寧佑的懷裡睡著了。
俞採潔伸手把小石頭抱了過來,起身放到小嬰兒牀裡,安置好了纔回頭:“那小骨頭呢?叫什麼?”
“子怡,怡,快樂;愉快,我希望她一輩子都快樂安詳。”陸寧佑也起身,走過過去,伸手把俞採潔抱緊在懷裡。
俞採潔心裡一動,這樣的男人,她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想著嚴蔓菁的事,她又不自覺的有些惱,伸手擰了他胳膊一把:“嚴小姐可是好像還在偏廳等著不肯走呢,剛纔醫(yī)生來來往往的,她還問了醫(yī)生你的狀況呢,估計現在要急死了。”
一聽到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嚴蔓菁,再看自己媳婦兒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他仰天長嘆了一聲:“媳婦兒,咱們夫妻兩溫存溫存,你別提外人,我慎得慌。”
“誰要跟你溫存。”俞採潔拍開他不安分的大手,轉過去就要走,“我看還是讓嚴小姐來陪著你比較好,畢竟人家可是山長水遠的跟著你到這邊來了,情真意切。”
“潔兒,你是吃醋嗎?可是這醋吃的我還是挺高興。”陸寧佑笑著攔住她,乾脆摟著她的腰,“我們睡會兒?從回來到現在,我們都沒安靜過了,我們睡會兒,或者躺著聊天也行。”
看著他亮晶晶的雙眸,俞採潔哪能不知道他想什麼,嗔怒的瞪他一眼:“誰知道你躺著是不是聊天?”
陸寧佑忍不住笑了:“媳婦兒,我發(fā)誓,我真的就蓋著棉被純聊天,跟走柏拉圖式的純戀愛,好不好?”
“呸,陸寧佑,你可以再不要臉一點的。”
俞採潔被他的話弄得又好氣又好笑,陸寧佑也不管不顧,拉著她就往被窩裡鑽,俞採潔也沒剛開始那麼抗拒,她也試著體會他在沂南的不容易,幾經生死,即使嚴蔓菁讓自己不那麼省心,她也該信他纔是。
陸寧佑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用完好的那邊肩膀摟著她,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躺著,暫時什麼都拋開,對他們來說卻是千金難買。
“寧佑,我們是不是要回瀛海?”俞採潔想著就問了出來,畢竟老爺子已經不在了,主要的產業(yè)也在瀛海,現在陸方舟儼然和蘇東亞聯手下絆子,他們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四叔帶的很多人,都是當初跟爺爺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老人了。”陸寧佑也在考慮著,“蘇東亞擺明了是因爲他女兒的事跟我槓上了,我可是明著動蘇家跟蘇家過不去,但是四叔那邊我還不好動,畢竟都是陸氏的元老了,傷一牽十,他們以爲我真的死了,所以聽四叔的來搶股權爲自己爭得最後的權益,我也不能算他們有錯。”
俞採潔微微擡頭,對上他的眼睛:“話是這樣沒錯,但是你什麼都不做的話,他們更會囂張,單有四叔在旁邊唆擺,搞不好這樣的事還會有,防不勝防。”
“這倒是事實了。”陸寧佑閉了閉眼,才睜開,點點她的眉心,“潔兒,你這小腦瓜子有沒有什麼辦法?”
俞採潔笑著搖頭:“我又不是做生意的人,不懂你們這些股權啊股價什麼的,要是你問我,還不如你都給他們下毒送到醫(yī)院來,我給開刀,一個個的解決了。”
被她這無厘頭的話鬧的笑出聲來,陸寧佑扳起她的小臉:“潔兒,你這個醫(yī)生不大像天使,倒像是小惡魔。”
俞採潔蹭的坐了起來,做了個刀抹脖子的手勢:“所以啊,你可別惹我,不然……哼哼……”
陸寧佑跟她笑鬧了一會,眸子微微的閃了閃,看向她,狡黠的笑了笑,俞採潔皺眉:“你怎麼這麼看著我呀?”
陸寧佑伸手彈了彈她的眉心,脣邊那抹笑意更是帶著壞壞的意味:“潔兒,剛纔你說的把他們都送去給你開刀,似乎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