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他讓她失望了!
看了搖籃里兩個熟睡的寶寶一眼,俞采潔聽見他進來了叫自己,她看也沒看他一眼,起身給寶寶們蓋了被子,才轉(zhuǎn)過身來。
“潔兒……”陸寧佑想著自己剛才說的話,那么傷人,那么好笑,可是她看著他還是這么淡淡的,靜靜的,像是情緒絲毫的沒有一點的起伏波動,可是那雙清麗的眸子卻冷冷冰冰的,看的人遍體生寒。
“寶寶們才睡著,有什么話,我們到外面說吧。”俞采潔沒再看他,繞過他往外走,看著他跟在自己身后出了房間,她回身把門輕輕的掩上,走到寬大的露臺邊站著,“晚點我自己回醫(yī)院就可以了,你要是忙就不用過來了。”
陸寧佑看著她,她的表情很平靜,平靜的完全沒有什么表情,他越來越覺得她不一樣了,就如剛才的時候,明明他已經(jīng)一忍再忍,她卻仍舊是輕輕的笑著,大大方方的說話做事,他終于也能嘗到這樣的苦澀:“潔兒,你還是不信我。”
俞采潔抬眸對上他的一雙眼,她頭慢慢的開始疼,他不會知道剛剛那一刻他的話讓她整顆心就像是被萬箭穿心一樣的疼,那種煎熬,她硬生生的忍住了,她低低的笑出聲:“我信你,可是你卻怨我。”
“就因為那些短信,就因為她是嚴蔓菁,所以你不信我,聽不進我的解釋,就把人帶到家里來,讓全家人都指責我。潔兒,我知道這些事是我處理不好,讓你覺得不安心,可是你也知道嚴蔓菁的身份,我怎么會跟她有什么。”
陸寧佑知道也明白二叔說的話,是,他是沒有給到她安全感,可是他也是為了大局著想罷了,他若是真的會跟嚴蔓菁有事,在沂南就已經(jīng)有事,何必等到這個時候?他一直都不是說說而已,他會盡到責任,可是為什么不信他?
“是,我就是有意這樣做的。我不認為我這樣做有什么錯,她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看上不屬于自己的也可以死皮賴臉的硬搶,你也可以說她個性如此其實心底善良,可是我跟她不一樣,我跟你走到今天,我承受過多少痛苦,既然她非要搶,非要在你身邊,那么今天這些她就必須提前承受!我不認為她真的就收斂了,更不認為她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去完成任務而已,當然,若是沒有你在身邊縱容和配合,我也不會變的這么的可笑!”
俞采潔看著他的目光一點點的冷凝,完全沒了往日的溫暖,她冷冷的看他:“今天的事是我故意鬧出來的,我只想讓她知道和看清楚現(xiàn)實,我不想再重蹈覆轍,再出現(xiàn)像蘇月那樣的事一次,我死過一次,沒有命再去多一次或者幾次的意外!今天的事你要是覺得我不對,奪了你的面子,那么,我也就這樣,我不會道歉!”
似乎根本再也說不下去,她轉(zhuǎn)身就要走,陸寧佑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潔兒,你這么做有意義嗎?我知道是我沒把事情處理好,蘇月的事我也很懊悔,我也不會再讓這樣的事出現(xiàn)第二次,你為什么不能信我?你這樣做,除了讓我們之間有裂痕,讓家人擔心,你覺得有用嗎?”
俞采潔心底一酸,她不想的,她從來不是那種喜歡耍手段使小心眼的人,可是她害怕,真的害怕了,沒有一件事能順著她的,陸寧佑的這幾句話也正好是她心底的擔憂,她知道的,但有時候一個人顧得了那么多嗎?
微微的抬手把他攫住自己手腕的手甩開,她咬著唇:“放手,讓我們之間有裂痕的,不是我一個人而已!”
一直都是強裝堅強罷了,再怎么樣她也不過是個女孩子,才二十四歲,受了這么多的委屈都是自己一個人往肚子里咽,她一下子眼里都盈滿了淚水,只是她倔強的咬緊了牙關(guān)不讓眼淚落下來。
見到她眼眶泛紅,晶瑩的淚水在里頭打轉(zhuǎn),陸寧佑一下子傻了,他這是在做什么,他不是上來道歉的嗎?怎么他還指責俞采潔,還把她弄哭了?
二叔的話一下子在他腦袋里響起。
……
她就有明確的表示過對你的好感,還說過些亂七八糟的容易引起誤會的事,你現(xiàn)在還公然把人放在你身邊,你讓小潔怎么去想你?
……
你說沒有的事絕對就沒有,但是你要不要想想為什么一直都很溫柔善良的小潔今天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
……
是你沒給她安全感讓她安心,你現(xiàn)在怎么還能讓她傷心讓她不安?而且所有的不過就是為了個外人,你這樣確定自己不會后悔嗎?
……
“是我讓爸,二叔三叔生氣了,我會去賠禮道歉,可是我不會跟你道歉,因為我沒有錯!你要說我把我們之間弄出裂痕來了,那么我也無話可說,你要是覺得我是因為不信你才這樣,那么我也無話可說。我現(xiàn)在回醫(yī)院,你也不用跟著來,我暫時不想跟你說話!”
俞采潔閉了閉眼,紊亂的心跳慢慢的恢復了,她看也不看他一眼,推開他便往樓下走,陸寧佑怔怔的,這一瞬間他才意識到,他的小妻子真的不一樣了,越來越不一樣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能在他面前有這樣震懾住一切的那種氣勢了,她的話帶著果決和直接,一點都不猶豫。
“潔兒!”陸寧佑忍不住叫住她,聲音帶著沉痛,“我們經(jīng)歷過這么多才在一起,面對了這么多的反對和挫折才有了今天,可是,為什么會到眼下這樣的局面?”
俞采潔停住腳步,苦澀的勾了勾唇,垂在身邊手緊緊的握成了拳,她沒有回頭,倒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是啊,為什么呢……”
不再說話,俞采潔轉(zhuǎn)身下了樓。
在樓下的時候,陸寧佑也跟著下樓了,深深的看他一眼,誰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看著他甩手便出了門。
俞采潔也沒說話,只跟陸方遠說了要回醫(yī)院的事,也希望幫忙瞞著自己的父母,她不愿多添親人的擔心,陸方遠看了眼陸寧佑離開的方向,氣的臉色一陣發(fā)青:“這臭小子!真是該打死他!他二叔三叔說的他明明都聽進去了,怎么還鬧成這樣!”
“爸,別生氣了,今天我也有不對的,您就別管這個了,我先回醫(yī)院。”俞采潔安慰了陸方遠好一會,才出門回了醫(yī)院。
在醫(yī)院掛了水,又睡了好一會,俞采潔醒來的時候,病房里黑漆漆的一片,她看了看墻上的鐘,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半了,往常這個時候陸寧佑都在這里幫她削水果,可是如今……
低低的嘆口氣,俞采潔艱難的下chuang,連護工都沒有叫,便自己打水洗漱,折騰了好一會她才算弄好了,回到病房里,又吃了點藥,便有些無神的坐著看著窗外的霓虹燈在閃爍,一聲不吭的,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放在一邊的手機響到了第三遍,她終于回神了,拿了電話起來了,心頭微微一暖,劃開了接聽鍵:“喂,杉杉。”
許久沒聽到凌杉杉的聲音了,她這會兒聽了就想哭,凌杉杉也是一樣的,她家里不成器的哥哥惹了事,她匆匆的回來幫忙,雷俊川也陪著自己回了瀛海,要不是今天她有空看了報紙,看了新聞,還真不知道俞采潔差點一條命都沒了,嚇得她把瞞著自己的雷俊川埋怨了好久,這會兒聽到俞采潔的聲音,她才把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小潔,你要嚇死我呀?怎么突然出了這么大的事?”凌杉杉有些懊惱,她要是在俞采潔身邊就好了,自己這個閨蜜也能聽聽她的話呀,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俞采潔現(xiàn)在是有老公的人了,應該也不需要自己吧,想著,凌杉杉又笑了,“還好還好,你有個陸少陪著你,我看了新聞報道了,是蘇月要傷你,陸少以牙還牙的把蘇月丟下樓了,還不賴嘛,你……”
沒聽到俞采潔的反駁,倒是聽到她沉悶的低聲嘆了一聲,凌杉杉是多了解她的人,她這樣嘆了一聲,凌杉杉心里便咯噔一聲響,不由得問:“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杉杉,我現(xiàn)在……好亂……”俞采潔低著頭握著手機,神色是一片的迷茫。
一聽這話,凌杉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肯定是出事兒了,她連忙問:“到底是怎么了?”
俞采潔沉默了好一會,才把今天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凌杉杉聽了也沉默了幾秒才開口說:“小潔,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所以我才能這么跟你說,你今天確實做得沖動了點,你應該比我們?nèi)魏我粋€人都了解陸寧佑的,他連蘇月都能為你以牙還牙到那個程度了,更何況那個嚴蔓菁呢?而且要有事,他們早就有事了何必等到你現(xiàn)在?你就不怕他們本來沒事,被你這么一鬧,還真的出事了嗎?”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俞采潔苦苦的笑了笑,嚴蔓菁的身份凌杉杉是不知道的,但是她知道,可是她就算是知道又如何,有哪個女人喜歡自己男人身邊圍著一圈的鶯鶯燕燕?這個世界花花綠綠的誘huo這么多,要是一個不留神,不小心,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那她要怎么辦?
“杉杉,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好,可是你知道嗎?我看到他跟嚴蔓菁的短信,雖然只言片語的不是什么,但是那份耐心讓我難受,他就算給我發(fā)短信也做不到很快就回復的,有時候干脆一個電話回頭跟我說事兒,可是那么多的信息,我看了的,他都回了,很及時的。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我和他一開始就跟平常人的交往不一樣,我們感情基礎本來就沒有別人來的深刻,我在他的世界里那么的平凡那么的渺小,甚至當初他們?nèi)叶伎床簧衔遥趧e人的眼里我沒有顯赫的背景,不能助他在前程上更進一步,我連蘇月都比不上了,何況是跟嚴蔓菁想比較呢?你不知道吧,嚴蔓菁家世背景比蘇月還要好,而且她之前還公然的挑釁說要寧佑離婚娶她,不管說的是不是玩笑話,可是我真的覺得好害怕。
她現(xiàn)在每天都在寧佑身邊,生活上工作上都照顧的無微不至的,寧佑性子是冷,可是不是木頭人,她有熱情似火張揚的一面,又有清淡如蘭恬靜的一面,那么八面玲瓏,像是我跟蘇月綜合在一起的那樣。而我呢,我已經(jīng)不一樣了,做不回當年那個安安靜靜單純的女生了。你不知道,我今天看到嚴蔓菁的時候,才知道她收起了張牙舞爪的囂張,也還是有乖巧的一面的,她甚至能把厭惡她的陸方遠都逗笑了,我腦子那時候就一片空白了,什么都轉(zhuǎn)不過彎來了。”
說著,俞采潔低下頭,忍了一天的眼淚就這么落了下來。
一字一句的聽著俞采潔的話,凌杉杉心里也跟著疼:“小潔,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胡思亂想的,這樣一來你就由著你的情緒牽著你的鼻子走,很多事你的判斷就不能客觀了,做的事也是一樣的,你捫心自問,陸寧佑是個多么眼高于頂?shù)尿湴聊腥耍克蛘l低過頭了?
就是當著這么多的人面,他還為你把蘇月和關(guān)天陽都丟下樓去了,他那份心你可以不用懷疑。那個嚴蔓菁就是再想也得陸寧佑也有這個心思才是,她現(xiàn)在是做了他的特助了,但是又怎么樣呢,我就不信了,她還能不要臉到脫光了跳到人家chuang上去了?退一步說,她真的這樣做了,陸寧佑要真的接受了,那你也就不用為這樣的男人留戀了,趁著年輕趕緊走人。
可是小潔,你也換個角度去想,陸寧佑那樣高傲的男人,你當著全家人這樣逼著他,哪個男人面子上掛得住,雖然說我們做女人的都想著男人把自己捧在手心上疼著,愛著,可是有時候面子這虛的東西他們還是要的。不過這次都鬧出蘇月的事了,我也不幫陸寧佑說什么話了,還把嚴蔓菁留在身邊,真是吃飽了撐的。”
“杉杉,不瞞你說,他還說了,說我利用他的信任和愛護讓他家里人來控制他,我聽了心都涼了,我現(xiàn)在對他真的是失望了,估計他覺得我也變了。我曾經(jīng)真的以為我們風風雨雨的走過這么長的路,多少的事都過來了,我以為至少會情比金堅的,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我們之間的感情還經(jīng)不起一個嚴蔓菁的身家背景。”
“對付那樣的不要臉的小三,得慢慢來,你越是著急,她心里越是得瑟。”凌杉杉勸著她說,“你也別太鉆牛角尖,先把你跟陸寧佑的感情穩(wěn)住了,你們這結(jié)婚到現(xiàn)在就沒安穩(wěn)過一天,現(xiàn)在還鬧出這樣的事來,蘇月又還昏迷不醒的,你和陸寧佑又感情不和,這不是白白給了嚴蔓菁制造機會?”凌杉杉搖搖頭,不贊同的開口,“你們之間不僅有愛情,還有兩個寶寶呢,不是說斷就能斷了的,你說是嗎?”
“如果他真的管不住自己,就算天天在我身邊,他的心也會不在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跟他一定會斷絕了所有的關(guān)系。”俞采潔擦掉眼淚,嘆了口氣,看了看時間,“杉杉,我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呢,等會還得掛水,不說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凌杉杉聽說她還在醫(yī)院,更是擔心:“我哥的事俊川也幫了不少忙了,現(xiàn)在事情也差不多了,我明天過去江東陪你吧?”
俞采潔淡淡的笑了:“不用了,杉杉,我覺得我現(xiàn)在還是比以前堅強的,更何況我還有兩個寶寶呢,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又說了好一會話,兩人才掛了電話。
陸寧佑開著車在外頭到處轉(zhuǎn)圈,其實也沒去哪里,就是覺得心煩,后來又去附近的江邊坐著,一坐就是整個下午,看著天差不多黑了,他便回來了,途中接到冷勛的電話,說起了瀛海那邊的事務,有些著急還得等他本人親自去簽字,工程才能執(zhí)行,他明天一大早還得趕回瀛海。
想著,他便加快了車速回了陸宅,在外面閑逛了一天,他腦子也不停的動著,一遍遍的想著二叔三叔的話,而想的最多的就是俞采潔的話,她說了造成他們今天有裂痕的不只是她而已,他心頭悶悶的,確實,罪魁禍首還不就是他嗎?
回到陸宅的時候,他是想起她說要到醫(yī)院去的,但是他出門的時候她還在客廳里跟陸方遠說話,他覺著她一個人應該也不會回醫(yī)院才是,他便上了樓,看著房間的燈都黑了,他就猜她應該已經(jīng)睡了。
怕吵醒了她讓她睡眠不好,他轉(zhuǎn)身到客房去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才輕輕的開了門進屋,整個屋都是暖洋洋的,是她給他開了暖氣,所以他一回來便可以祛除了從外頭來帶著的一身寒氣,他神色一軟,邁開步子,大步往屋里走去。
但是屋里空空蕩蕩的,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心跳的很快,掀開厚厚的被子,里面空無一人。
瞳孔猛然的縮了縮,潔兒不在?這么晚了,她不在家去了哪里?難不成是一個人回了醫(yī)院嗎?
一時間他就慌了,她要是一個人回了醫(yī)院怎么不給自己打個電話,那不是說她今晚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洗澡,一個人孤零零的嗎?
這樣想著,他連后脊背都覺得冒了冷汗,他連忙開門準備出去,卻看到捧著一本畫冊上樓來的三叔,他趕緊開口問:“三叔,潔兒是不是回醫(yī)院去了?”
陸三叔頭都不回就理都不理,只是哼了哼:“你還知道關(guān)心自己老婆?一聲不吭的就往外頭跑,去哄你的小情ren了嗎?
“她去哪里了,是不是回醫(yī)院了?”陸寧佑充耳不聞他的話,連忙攔住三叔,在江東俞采潔也不認識誰,雷俊川和凌杉杉先回了瀛海,要是她不在家,應該是回了醫(yī)院才是。
“你今天摔門出去的時候怎么不想著她會一個人回醫(yī)院去?就算她不回醫(yī)院去,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走掉了,那也是因為你寒了她的心了,那是你活該!我的話你不聽,二叔的話你也不聽,那你就自己受著苦果!別跟我說話,我看著你我難受!”陸三叔脾氣不好,又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回房砰的把門關(guān)了。
陸寧佑不再說別的,去孩子房間看了看,是歡嫂陪著孩子們在睡,他轉(zhuǎn)身大步出了門,拿鑰匙開車去了醫(yī)院。
急匆匆的進了病房,便看到俞采潔一個人躺在病chuang上,手腕上還連著針管,她在吊針,他的心一下子落下來了,他好想抱著她吻著她一起睡,走了過去,坐在她身邊,俞采潔一下子便睜開眼,見來的是他,她又閉上眼:“我今晚還要吊兩瓶水的,你回去休息吧,別折騰了。”
陸寧佑心底一涼:“平時就算掛水我不是都陪著你嗎?”
“你也是累了,照顧我這么久了,也該是累了。”俞采潔動了動,閉著眼側(cè)過身子,“很晚了,你很久沒好好睡過了,你回家里睡吧,這里睡不踏實,你在家還能多少照看一下孩子,歡嫂年紀大了,力不從心的時候總是有的。”
陸寧佑心里像是漫過凄涼的失落感,他知道自從她有了寶寶就比任何時候都來的要堅強,要頑強,他有時候還會吃自己孩子的醋,總覺得自己在她心里越來越不重要,而現(xiàn)在這一刻,這種感覺又如潮水侵襲過來壓的他喘不過氣了,可是她還是這樣的平靜,背對著他,閉著眼,他就更覺得慌了。
他還記得她嬌柔的窩在自己懷里的時候,抱著他,甜甜的說著想他,那么的依賴,那么的依戀,那么的小女人幸福姿態(tài),可是現(xiàn)在,她連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
他突然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這次他真的是讓她失望了,傷了她的心了。
這個念頭猛然的閃過,他開始恐懼了,就像之前她懷著寶寶的時候離開他,他那種恐懼簡直就是滅頂之災,現(xiàn)在這樣的感覺又來了。
她雖然不吵不鬧的,但是無形之中兩人之間就豎起一道冰墻,生生的把他的靠近給隔離掉了。
他放軟了口氣,卻也不敢碰他,只希望她睜開眼看看自己:“潔兒……”
“我有些困了,你回去吧,每半小時護士會過來的,你不用擔心。”俞采潔把頭更加埋進了被子一下,誰也不知道她心里現(xiàn)在這一刻有多難受。
陸寧佑慌不擇路的看她,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辦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在愛情里就是一個白癡,連最基本的話現(xiàn)在都不會說了,他知道她不高興,他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等了好一會她都沒有轉(zhuǎn)過頭來的意思,他只能說:“潔兒,我就睡在沙發(fā)上,有事你叫我就好。”
他真的就往沙發(fā)上走,他這么高大的身子窩在小小的沙發(fā)里,看著很滑稽,待他那邊沒聲了,俞采潔才緩緩的張開眼,余光瞟了一眼,便又合上眼,沉沉的睡過去了。
一晚上在沙發(fā)上翻來覆去的,陸寧佑也算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了,哪里睡得好?好不容易睡醒了,還因為護士進來換藥水的時候醒了好幾次,又幾次起來給睡著的俞采潔蓋被子,他到快天亮了才勉勉強強的睡過去。
等他睜開眼時候,只覺得睡這一覺到處都疼,他站了起來,朝俞采潔的chuang看去,卻一下子愣住了,人呢?
他慌的大叫一聲:“潔兒?”
翻遍了病房每一個角落,一個人都看不到,他忙推開門,這個時候才不過早上七點半,這邊是高級住院部,人也不是很多,他揪住一個路過的醫(yī)生就吼:“人呢?213病房里的人呢?”
被揪住的醫(yī)生一愣,看清楚他的臉的時候認出他來,便急急忙忙的說:“陸少夫人一大早就去了后邊的小花園了,她今天精神不錯,所以起早了就過去了。”
陸寧佑一聽,便推開他大步往醫(yī)院的后花園走去,拐了幾個彎就到了,遠遠的,他已經(jīng)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櫻花樹下,膝蓋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她時不時的就翻一頁,白希修長的手指染上點點透過櫻花樹落下來的斑駁光點,看起來像是戴著小型的碎鉆,很是好看。
才要抬腿走過去,陸寧佑眸光一緊,已經(jīng)看到她身邊多了一個穿著白色醫(yī)生大褂的男人,他的氣質(zhì)溫文爾雅,臉上帶著如三月和煦春風拂面的笑容,手上拎著似乎是剛剛煮好打包過來的砂鍋粥,笑著站在她身邊。
眉頭微皺,陸寧佑大步走過去,伸手格檔開男人,冷冰冰的看過去:“你是哪位?”
男人一愣,溫和的淺淺一笑:“呵,是陸少,是這樣的,小潔的主治醫(yī)師今天告假了,我從軍區(qū)醫(yī)院那邊抽調(diào)過來接手,現(xiàn)在我是小潔的主治醫(yī)師,負責照顧她在醫(yī)院接下來休養(yǎng)的日子里的日常病情狀況。我叫安易楠,很高興認識你。”
ps:美男來了,可以虐陸渣了,表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