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悄咪咪的跟在安娜身后不遠的地方,接著臺階掩飾著自己的身形和影子,一直跟到五樓,才看到安娜拐進走廊,刷卡進了一處房間。
樓梯拐角后,某獾毛茸茸的小腦袋伸了出來,瞄了一眼安娜的房間號,然后打量起這處走廊。
與樓梯間相隔不遠的地方是電梯間,不過保安隊的成員平時都習慣了走樓梯,一來免得電梯里有啥意外發(fā)生,人身會不受掌控。再有就是,遇到人多的時候,對于隊員們來說走樓梯反而更快。
當然王平眼下已經(jīng)沒有這個習慣了。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只要是可以不用腿的方式,就是最好的方式。要知道剛剛爬那兩層樓梯,某獾為了能追上安娜的腳步,跟個毛毛蟲似的,把臉都用上了。
電梯間的對面是一處類似露臺的方廳,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每一層都有。方廳里擺放著沙發(fā)茶幾,類似一個休息處,此時空無一人。某獾估計別說是現(xiàn)在,怕是一直以來這里都不會有人,白白浪費空間。
不過這會兒,方廳的存在倒是便宜了王平。剛剛看到走廊兩側(cè)的窗戶都是密封窗,打不開的那種。倒是這處方廳的旁邊,有兩扇朝外開的窗戶。
拍了拍臉上的灰,某獾大搖大擺的穿過走廊,跳上窗臺,夠著窗戶上的把手把窗戶推開。心里還暗暗感嘆,自從做獾以來,怕是自己爬的墻比走的路還多。
窗框是鋁合金的材質(zhì),有點滑,不過等溜到酒店的外墻上,王平稍一用力爪子就摳進了墻皮里。看樣子這外墻倒也沒那么講究,看著閃閃亮亮的,開始還以為是鑲了瓷磚或是玻璃結(jié)構,搞了半天卻是貼的塑料墻紙。
一路循著記憶摸到安娜的房間外,讓某獾松了口氣的是,房間的窗戶此時是開著的,只在里面拉了層厚厚的窗簾,在夜風下飄動。
剛一爬進窗臺,就聽到了安娜的說話聲,似乎是在給誰打電話。語氣隨意,一聽就是熟人。
貼近墻壁邊緣的窗簾悄悄的掀開一道縫隙,某獾滴溜溜的小眼睛向房間里看去。只見這處房間的布局和顧老三訂的那間很像,都是套間。外面是一個小客廳連帶衛(wèi)生間,里面才是臥室。
一件迷彩色外套和黑色長袍隨意的扔在正對窗戶的沙發(fā)上。再往左,穿著迷彩色長褲的雙腿搭在茶幾上,一側(cè)綁著手槍套。此時的安娜上身只穿了件軍綠色小背心,靠坐在左側(cè)的沙發(fā)上,臉上還貼著面膜,導致說話聲音怪怪的。
在她的左耳上掛著一副藍牙耳機,手機就扔在一邊插著充電器充電,而在她手上,卻是在把玩著一對銀光閃閃的戒指。
“戒指……emmm”某獾瞇著眼睛,小臉鼓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啦好啦,看你說的那么可憐,我明天就回去了,到時候再陪你吧!mua~”安娜這邊說著,完全沒注意到,就在離她不到3米外的窗簾后面,有只小動物突然就黑了臉。
“喔,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
安娜在面膜下的眼皮挑了挑,嘴角也彎了起來,明顯帶著笑意說道:“等我回去就準備求婚啦!”
“納尼!Σ(???)”
窗簾后面的小身影突的一哆嗦,隨即毛臉就皺了起來,暗暗回想著自己剛剛聽到的那兩個單詞到底是不是自己以往理解的那樣,為什么用到安娜的身上感覺怪怪的。
“哎呀,什么誰求的!”安娜的聲音接著傳來:“是我要去向別人求婚……女人怎么啦?誰規(guī)定的女人就不能主動求婚了?”
“NO!(?﹏?)”
王平此刻簡直想抽自己一巴掌,特么的叫你犯賤,非要跑來偷窺,這下好了吧?心心念念的姑娘就要飛走了,而且還是主動倒貼,還要向別人求婚?
“安娜,你的節(jié)操呢?女人太主動會被人輕視的呀!哪個混蛋值得你這樣啊!”
某獾的心在哭泣,小眼神里正在爬滿悲傷。不過這個時候,安娜的一句話卻是讓他突然僵住。
“唔,那人你也知道……嘿嘿,就是王平呀!”安娜此刻像是剛偷了雞的小狐貍,整個肩膀都跟著顫動,嗓子里發(fā)出“咯咯咯”的笑聲。
耳機里明顯傳出一陣高分貝的女聲驚呼,震的安娜直皺眉頭。接著對面似乎說了什么,只見安娜翻了個白眼,滿不在乎的說道:“植物人怎么了?他不說話,我就當他是默認了唄!”
王平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炸響,眼前金星亂冒,后面的話再也聽不清,耳邊只剩下“嗡嗡”的耳鳴聲。小嘴巴越張越大,接著“嘎嘣”一聲,卻是下巴被這貨給扯出了聲音。這可是真正的被“驚掉下巴”了。
王平此時的思維,就像是突然嗑了興奮劑,前所未有的活躍。腦子里的想法接連不斷的冒出,各種小人全都活了過來,趴在某獾的耳邊瘋狂嗶嗶。
“安娜要向我求婚?”
“老韓說,王安的哥哥是個植物人?”
“不說話就代表我默認了?”
“那個我現(xiàn)在還是我嗎?”
“我就是那個混蛋?”
“我……我要結(jié)婚了?可是好像戀愛還沒開始談啊喂!”
“植物人能結(jié)婚嗎?”
“話說英國的結(jié)婚證要怎么辦來著?是不是本人得到場?”
“婚紗照好像挺貴的……英鎊的匯率是多少來著?”
“洞房……唔,洞房……”
某獾的心跳越來越快,甚至耳邊都能聽到心跳聲和血液沖過血管的聲音,四肢同時開始忍不住的顫抖,連帶著他身前的那片窗簾也隨著抖個不停。
“咦?”
正在沙發(fā)上和閨蜜調(diào)笑著的安娜眼神忽地一凝,接著抬起手指在耳機下方的話筒上連敲了三下,對面的人秒懂,瞬間就停下了交談。
揭了面膜,起身從一旁沙發(fā)上的外套下摸出手槍,起身悄悄的向窗簾靠近,同時把槍舉了起來。等走到窗簾前面,忽地一把拉開,卻是只有開著的窗戶,上面空無一物。
“呼,沒事了,可能是風……”
安娜聳了聳肩,接著耳機里便傳來一陣調(diào)笑聲。
此時,就在窗戶外,某獾扒著邊沿松了口氣,暗道好險,差點就被安娜給發(fā)現(xiàn)了。不過就在這時,頭頂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來,抓住窗戶上的把手“砰”的一聲拉上了窗戶。某獾扒在鋁合金窗框上的爪子一滑,生生被擠了出來。
“臥槽……”
某獾下意識的在身前虛撓了一下,眼睜睜看著那透著溫暖燈光的窗戶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等反應,身上就是一痛。
“砰!”
酒店一樓墻外的地磚一聲脆響,瞬間裂開,碎屑飛濺。等到保安聞聲趕來查看的時候,地磚上只留下了一個“獾形”印記,卻不見有其他東西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