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轟!”
“噠噠噠!”
雜亂的呼喝與槍聲、爆炸聲響徹林間,伴隨著瓢潑而下的大雨,顯得格外慘烈,林間不時傳來野獸的怒吼與悲鳴。
有紅了眼的野牛,頂著一道人影沖出,隨后沒于爆炸的火光中。馬蹄聲響起,一群受驚的斑馬沖過林外的草原,血色染紅了原本卡通的身體。枝葉晃動間,大片的黑猩猩四散奔逃。
雨越下越大,漸漸掩蓋住了激烈的交鋒,也掩蓋了林間濃重的血腥氣。
倫敦,掌聲、笑聲和口哨聲,不斷從一間敞開著門的病房里傳來。
病房里黑壓壓的站了好些人,甚至門口的通道里都是人。往來經(jīng)過的醫(yī)生與護士總要擠上一翻才能過去。然而每個人的臉上卻沒有不耐,全都掛著笑意,甚至還會駐足看上一會兒熱鬧。
原本靠在右側(cè)的兩張病床,此時被推到了緊挨墻壁的位置。在正中空出來的地方,一身潔白婚紗的安娜,正推著個輪椅。某個閉著眼睛的家伙不知道被誰換上了一身西裝,斜靠在上面。
兩人的對面,除了有任務(wù)的一隊之外,另外四隊成員以及相熟的親友擠了一堆。三隊的家伙們簇擁著站在牧師的身后,擠眉弄眼的對著兩人吹口哨。
盧克和伊魯今天也都換了一身西裝,一臉的得意,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貨要在這里結(jié)婚。在兩人身邊,原本還有坐在輪椅上的樸又喜。不過這會兒已經(jīng)被人群擠到了最后面的墻角里,正拍著墻在罵街。
牧師翻著白眼對一幫起哄的家伙發(fā)了頓脾氣才讓房間里安靜下來,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對面前的那對他來說有些特殊的新人宣讀誓詞。
原本是要安排去教堂的,不過考慮到某人不太方便離開醫(yī)院太久,干脆就改到了在病房里宣誓。等到宣誓完畢,留下小兩口自己親熱,其他人再由盧克帶領(lǐng)去外面吃喝瘋鬧。
“王平先生,你愿意娶安娜小姐為妻子嗎?無論貧窮、疾病、……巴拉巴拉~”
留著花白胡子的牧師宣讀誓言,然后在安娜瞇著眼睛的威脅下,不得已說出那句自己從業(yè)以來從未說出口的話:“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哈哈……”
病房里傳出哄笑,牧師自己也笑著搖頭。基督在上,結(jié)婚嘛,就是應(yīng)該這么歡樂才對。
WAP總部辦公區(qū),秘書長樂呵呵的對著鏡子正了正領(lǐng)帶,不等出門,辦公室就被推開。神色冷峻的助理拿著一份傳真跑進來,嘴里說道:“出事了!”
沒一會兒,辦公室里便響起某人的怒吼:“這幫混蛋!簡直是膽大包天!讓保安隊取消休假,去干死他們!”
新年剛過,還不等喜慶的氣氛退卻,一則消息就震撼了整個戶外圈。
就在華夏農(nóng)歷新年的這一天,一隊近20人全副武裝的雇傭兵,襲擊了位于肯尼亞的奧?佩吉塔自然保護區(qū)。偷獵者與護林員之間展開了一場近幾年都不曾發(fā)生過的慘烈遭遇戰(zhàn)。在留下數(shù)十具尸體后,倉皇退走,逃進了南部的坦桑尼亞。
保護區(qū)里,因為這一次交火,犧牲了5位護林員,同時被打死打傷動物無數(shù)。
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暫時沒人透露。但就保護區(qū)公布的結(jié)果來看,似乎是和一頭珍稀白犀牛有關(guān)。這一下算是徹底捅了馬蜂窩,不知道有多少野生動物愛好者在網(wǎng)上叫囂,要讓那些偷獵者付出代價云云。
不止是民間群情涌動,各國的野生動物保護組織和救援協(xié)會也都發(fā)表聲明譴責,同時擬派隊伍前往肯尼亞,幫助保護區(qū)救治在這場遭遇戰(zhàn)中受傷的動物。
而在奧?佩吉塔保護區(qū)外,此時更是進駐了大批軍警,防止偷獵者殺個回馬槍。
顧老三在企鵝新聞上一看到消息頓時就坐不住了,在家里就給陳白打了電話。而王平,此刻卻是正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反鎖了門和王安聊天。
王安在盛家塢只過了一個大年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和顧爸顧媽一起離開了盛家塢。顧爸和顧媽要去給杭城以及魔都的生意伙伴拜年,同時應(yīng)付各種酒局。
至于王安,同樣要給俱樂部的員工們發(fā)發(fā)福利,順帶領(lǐng)著不回家的那些出去胡吃海塞一番。只不過今年的心情,照比往年卻又是不同,似乎內(nèi)心的某個角落忽然踏實了許多。
于是在手機上收到了某個無良哥哥發(fā)來的消息后,小姑娘難得的沒有一上來就開啟嘲諷模式。
“王小安:臭哥哥新年快樂!紅包拿來~~【/呲笑】”
“emmm……”有些猥瑣的悶在被窩里的某獾抓了抓頭,倒是不好意思裝什么嚴厲兄長了,即便是隔著屏幕,他也能感受到王安的開心。
王平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大年夜那天,被春晚的小品笑倒在顧媽懷里的王安,看得他想哭。
憋了許久,某獾勾著爪子敲打鍵盤,把之前打好的字刪了又刪。
“王平:新年快樂!抱歉不能回去陪你過年哈……”
還不等按回車發(fā)送,許是那邊見這貨總是顯示“正在輸入”,便直接發(fā)來了一個視頻通話邀請。刺耳的鈴聲從被窩里響起,嚇的某獾一哆嗦,匆忙把窗口叉掉。
“嗷嗚嗚~~”
床邊傳來狼小四的叫聲,似乎也被某獾被窩里的響聲給嚇了一跳。
緊接著,“滴滴”的聲音響起,王安又發(fā)來一條消息。王平挪著鼠標點開,卻是一個動圖,只是這內(nèi)容嘛……
某獾咬緊了后槽牙,藍色的光亮映著陰沉的毛臉,看著屏幕上那黃沙背景的圖片里一只正不斷被打屁股的獾,兩只小爪子默默的握起。
書房里,顧老三走來走去的,正在和陳白商量去肯尼亞的事。
“我當然知道那邊封閉了,所以才找你商量啊!逗魚好歹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平臺,你別告訴我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啊!”
“你別和我說難不難的事,要是簡單我還用得著你?就一句話,能不能辦,不能辦老子趁早找別人!”
“你懂個屁啊!你以為我是去蹭熱度的?我算是看出來了,眼下這幫媒體沒幾個是真正在意這件事本身的。我得去做個深入報道,如果不讓大家看到真正的現(xiàn)場,就沒人能真正體會反偷獵的意義!”
“你……”
魔都,正在家里休年假的陳白,被顧老三搶白的臉色一陣變幻,終于還是皺著眉頭嘆道:“算了,我?guī)湍懵?lián)系吧,你自己別亂搞!正好CWCA最近會有一隊志愿者前往肯尼亞,我?guī)湍銌枂枺懿荒芗幽阋粋€。不過你記著,這次不是你……”
不等陳白說完,就聽到電話里傳來一聲門響,接著顧老三就突然抬高了音量叫喊道:“老大?你……你想干什么?你把棍子放下!呃啊……噼里啪啦……叮鈴咣啷……”
“哼,活雞兒該……”
陳白翻了個白眼,搖頭掛了電話。就說嚴肅畫風不適合某人么,還敢懟我?這下遭報應(yīng)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