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開機的提示音響起的時候,王平差點把音響的位置給拍碎掉。
特么的差點忘了,電腦開機進入系統的時候,會有一段某軟自認為優美的提示音響起。
手腳并用的死死把筆記本側面的小音箱捂住,王平保持著定格的姿勢一動不動,沒有聽到房間外什么異常的聲音,這才松了口氣。
上一次這么緊張,還是某人高三期間,晚上在被窩里用MP4偷偷看小電影的時候。每看幾分鐘就要暫停一下,掀開被窩瞅瞅老爹有沒有來查房。
其實這就是王平自己太緊張了。先不說被窩加上房門的隔音效果,外面根本就聽不到。就算顧老三聽到了,估計也壓根就不會在意。畢竟下午的時候他才給了王平一個充滿電的平板玩,有點聲音發出,再正常不過了。
被窩里,某獾的毛臉被藍色的屏幕倒映得有些陰森。
筆記本開機就自動連接上了小樓里的wifi,倒是節省了他很多時間。
看著屏幕上的圖標,王平的小爪子下意識往右邊摸去,結果卻摸了個空。
“靠!太匆忙了,居然忘了再找個鼠標。”
這會都已經開機了,迫不及待的某獾也實在不想再去折騰,干脆就抱起了自己的尾巴,在筆記本自帶的數位板上慢慢劃動。
無視了桌面上某人安裝的720極速瀏覽器,王平直接雙擊了IE圖標。
WAP官網的設計師,思路很奇葩。同樣的網址,只在在IE打開的,才能登陸職員內網。而別的瀏覽器,雖然也能打開WAP的官網,但內網入口卻是被屏蔽掉的。而每次使用IE訪問的速度,都會讓王平覺得這個設計師是個腦殘。
收著爪子,用一根爪尖輕輕的敲擊鍵盤,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輸入了網址,忍受著慢到令人發指的網速,王平抱著尾巴,看著面前的網頁慢慢的刷新出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只一張狗子的照片。巨大的黑體字標題寫著“這是人類的親密伙伴”。
倒不是說對狗子有什么格外的關照,事實上,WAP的官網每周都會換一種動物放在首頁上做宣傳,只不過這一期恰好輪到了狗子而已。
王平慢慢移動著數位板的光標,在副標題欄的位置點擊了新聞,網頁跳轉,一篇篇往期的新聞報道出現在頁面上。
不等王平移動鼠標翻頁,視線下移的過程中,端坐在床上的小身體就突然僵住。
新聞頁往下數第四篇,在標題下的主題照片當中,雅各布那張黑白色的臉,笑的如同菊花綻放一般燦爛。旁邊黑體加粗的大標題上赫然寫著:世界野生動物保護協會職員非洲遇難,深切緬懷雅各布·魯特。
“瑪德!怎么會是雅各布?”
王平只覺得腦子里轟然作響,震得他發懵,大腦里瞬間變得空白一片。
想要點開新聞的正文看看,可是挪著尾巴的爪子控制不住的顫抖,點了幾次都沒能點到,反而還開了幾個其他的網頁出來。
下一篇新聞的日期是一個月之前,也就是說,如果WAP真正公布了所有的犧牲名單的話,王平并不在這個名單上。換句話說,他可能還沒死。
沒有什么慶幸或是喜悅的心情。
面對自己死掉的結果,和面對隊友犧牲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尤其是這個犧牲掉的人,還算是自己的半個老師。
當然了,在這個世界上,有機會去體驗自己死掉是什么感覺的人并不多。可是如果有選擇的話,王平倒寧愿剛才看到的是他自己的照片。
“啪!”
煩躁的扣上筆記本的屏幕,王平直接鉆出被窩,長著嘴巴大口的呼氣。
好消息是,自己大概不用擔心王安會瘋掉了。可除了這個好消息,剩下的就都是壞到不能再壞的消息了。
雅各布的死,就像是突如其來的夢魘,重重的壓在了王平的心頭,讓某獾壓抑的喘不過氣。
莫名其妙的,王平突然很想抽支煙。
顧朗是不抽煙的,盛姥姥更不用說。如果說顧朗家里有人抽煙的話,那整個小樓里唯一有可能有煙存在的,似乎就只有顧爸顧媽住的房間里了。
王平出了房間,沿著樓梯爬到三樓。
三樓就只有一個房間是上了鎖的,故技重施的沿著天花板進入房間,王平在房間里的梳妝臺上,找到了半盒女士香煙和一個小巧玲瓏的打火機。
沒心情去想顧爸為毛會抽女士煙,王平就那么蹲坐在梳妝臺上,抱起煙盒叼出一根在嘴上,然后用爪子撥弄著打火機點火。
閃亮的火苗在房間里亮起,王平叼著煙湊近火苗,深吸了一口。
“噗!”
“喀喀喀……”
鼻子被煙狠狠的嗆了一下,王平直接把點著的煙給噴了出去,在對面的鏡子上摔得火星四濺,然后又掉在梳妝臺上。而他自己,則是抖著身體咳個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王平才緩過來。
把掉在一邊,在梳妝臺上燙出一個黑點的香煙撿起來,用兩根爪尖夾著,王平直起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黑暗的環境中,鏡子里的身影略顯野性。除了頭頂,身前全是黑色的毛發,泛著熒光的眼睛,近距離看上去,倒和熊有些像。但無論如何,永遠都不會有人把這道身影和人類聯系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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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槽……瞅你這不人不鬼的樣子!”
王平抬起胳膊,再次吸了一口煙,然后狠狠的把煙吹到鏡子上。
“去死吧你!”
轉身就這么坐在梳妝臺上,王平抽完了整支煙。等到心情平復的差不多了,才拍拍屁股站起來。
想了想,臨離開前,某獾把剩下的半盒煙和打火機都叼在了嘴上。
反正顧老三也說了,他父母常年不回家,這煙可別浪費了。
再次回到房間里,王平這才有心情去考慮別的。
首先就是三隊目前的真實狀況。
雅各布的犧牲是王平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突發事件。畢竟在他最后的印象當中,那個喜歡講葷段子的猥瑣大胡子還活蹦亂跳的給自己打針,身上連個被蚊子咬的包都沒有。反倒是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掛了點彩。
要是連他最后都犧牲了,那其他人如何了?
鉆進被窩,再次翻開筆記本,王平耐著性子,扳著尾巴挪動光標,在主頁左下角的一個灰色小logo上連點了三下。網頁刷新,跳轉出了一個登陸窗口。
正要輸入自己的身份編號和私人密碼,王平突然停住。
自己眼下到底是個什么狀況都還不知道,到底是掛了沒公布,還是昏迷當中,又或者是哪個王八蛋穿越到了自己的身體上,替自己活得好好的,這些都不得而知。萬一有人查看后臺的登陸記錄,發現了自己留下的記錄,豈不是要糟?
emmm……
某獾伸出爪子,撓了撓白色的頭皮。
安娜的私人密碼是多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