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王平不太想理會顧老三的,這貨故作熱情的嘴臉過于惡心,有時候真的忍不住就想打他一頓。
可眼下當(dāng)著幾人的面,尤其是還當(dāng)著鏡頭,作為一只“不識字”的獾,他還真不好直接去通訊錄里翻找劉敏或是卓冰洋的微信。而且他也不確定某咸魚有沒有加過他們的好友。
遲疑了一下,在顧朗幾人和直播間網(wǎng)友們好奇的注視下,王平突然比劃了一個奇怪的姿勢:他從旁邊折斷了一根灌木枝,擼成小木棍后,就開始在自己胳膊上捅來捅去的。
“喔!”顧老三恍然,“你是要找劉姐?”
見過某獾“刺猬變身”之后,他現(xiàn)在比劃的這個動作,簡直不要太好猜。就連某個湊熱鬧的黑人小哥都是一臉恍然。
“嗷!”
某獾卻是搖頭,抬抓指了指波爾。后者好奇的湊過來后,又被他一爪子拍開。
“emmm…”
顧朗能確定的是,某獾摸出手機(jī)來一定是要聯(lián)系什么人。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他知道某獾明白這些工具的功能。剛剛那個手勢,當(dāng)是劉敏無疑??蔀樯妒菗u頭,而不是點(diǎn)頭?
看了看猩臉委屈的波爾,某咸魚忽然眼前一亮,低頭就是一個大拇指,差點(diǎn)懟到王平的鼻孔上:“老大你是想和埃菲爾視頻通話?讓劉姐幫忙?好主意!老大你真是太聰明了,我……”
“啪!”
“大拇指”被抽到一邊,王平撓著胳膊上被惡心出來的雞皮疙瘩,都快被某人的求生欲給氣笑了。
理順了思路,顧朗干脆坐在了地上,翻找劉敏的微信。王平的意思很明顯,既然靠露西說服不了這些沒脫離警惕的母猩猩,就干脆讓她們的“老公”來說。
直播間里的粉絲們此刻還是一頭霧水,少數(shù)幾人覺得隱隱猜到了什么,但大多數(shù)對于什么“埃菲爾”、“劉姐”這樣的稱呼都有些陌生。
往常顧朗沒準(zhǔn)還會先在直播間解釋一下,但今天好似要把傲嬌進(jìn)行到底了,說讓大家猜,就真的一句話都不解釋。
“海綿寶寶生氣了耶”
“哼就不猜”
“看老大就滿足了,知道那么多干嘛”
“海綿寶寶不是說了嗎,平平要和別人視頻,一幫笨蛋”
“這個時候?yàn)樯锻蝗灰曨l?”
“小動物的想法,誰知道呢”
“厲害了,老大的智商堪比三歲兒童了吧”
“我看不止,起碼四歲!”
“偷草莓的小子打賞主播火箭×6……”
要是讓擁有28歲老男人靈魂的某獾看到彈幕的內(nèi)容,沒準(zhǔn)顧老三又要再換一個新平板了。不過此時,王平還顧不上他們。
撥給劉敏的視頻很快就接通了,不過卻不是劉敏本人,畫面里出現(xiàn)的是卡薩婭。
“顧…額……”
某護(hù)士顯然沒預(yù)料到接通后首先看到的卻是張獾臉,直接愣在對面,連說都不會話了。
顧老三趕忙解圍,小心的湊到某獾身后,都快趴在地上了,對著鏡頭詢問劉敏的去向,當(dāng)然主要是詢問埃菲爾在不在。
醫(yī)療所某“單間”,劉敏此刻正幫埃菲爾針灸。
自從王平以極快的速度康復(fù)之后,劉敏心里的某種想法就得到了驗(yàn)證,對于給動物針灸的治療手段也從原來的偶爾實(shí)驗(yàn)變成了她的獨(dú)特手段。
眼下,她正像當(dāng)初治療王平那樣,打算給埃菲爾也來一次全身性的針灸,看看能否快速的消除體內(nèi)淤血,加速骨肌再生。
聽到對面的家伙是找埃菲爾的,“額美精”小姐和劉敏同時翻了翻眼皮,有些無語。那個“毛茸小痞子”,都離開醫(yī)療所了也不安生。
劉敏抬了抬下巴示意,卡薩婭移步到床邊,于是王平和顧朗同時看到了某個呲牙咧嘴的猩猩,正老老實(shí)實(shí)的躺在床上用斗雞眼瞪著胸前的銀針。
某猩猩心里大概在狂吼,不是說聽話的孩子不扎針么?果然雌性動物都是騙子!
“嗷!”
某獾一嗓子就引起了埃菲爾的注意,看到手機(jī)里那熟悉的小身影,某“老漢”咧嘴大笑,露出兩排滿是豁口的牙齒。
“笑,笑個屁?。∧阆眿D……們都快被搶走了!”
某獾呲了呲牙,接著抓起手機(jī),一把推開身后顧老三的臉,把攝像頭對準(zhǔn)了樹林里的“群猩”。
能看出這里應(yīng)該是埃菲爾的單獨(dú)居所。地方不大,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木。一顆長歪了的綠柄桑垂下大片枝葉,樹下鋪著大片樹枝干草。那寬度,讓王平想起了被韋小寶抬到街上的那張大床。疑似埃菲爾“后宮”團(tuán)的母猩猩們,此時就聚集在那綠柄桑的周圍。
“嗚?嗚呼!嗚呼!”
突然看到家人們,埃菲爾顯得很興奮,手舞足蹈的,直到手機(jī)里傳來劉敏的訓(xùn)斥聲才收斂一些。
不過這也足夠了。手機(jī)里的叫聲傳到對面,猩猩們瞬間安靜下來,驚疑不定的看向王平的方向。一只看起來年輕的母猩猩起身想跑過來,卻是被旁邊另一只猩猩攔住。
手機(jī)里的叫聲急促起來,埃菲爾似乎有些生氣。
王平也不著急,小毛嘴微微翹著,像是在看熱鬧。雖然聽不懂“猩語”,看這種家庭倫理劇的既視感怎么也擋不住。好久沒看過動物間的八卦了,莫名的有些懷念。
遲疑了一會兒,一只看起來有些“大房”風(fēng)范的母猩猩越眾而出,先是看了一眼波爾和它身后的幾人,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走近,蹲下看向某獾爪子里的手機(jī)。
“嗚?”
大概是想伸手又不敢,但透過那小小的屏幕,倒的確看到了那熟悉的……emmm,特么的這只豁牙“老漢”是誰?咋這么像自家“老公”呢?
“嗚呼?”
“啊~嗚?”
一時間,兩只猩猩通過微信視頻“聊”了起來,母猩猩不時做著各種手勢,看得眾人一頭霧水。
溝通了好一會兒,已經(jīng)放下戒心或是被埃菲爾“說服”的母猩猩才終于對身后招了招手。猩猩們慢慢靠近,隨著手機(jī)里壓抑著激動的“嗚嗚”聲,圍在了某獾身前。
“啪!”
王平轉(zhuǎn)身踹了一腳正舉著平板抓特寫的顧老三,當(dāng)后者懵逼的看過來時,就指著手機(jī)呲牙。
“特么的這么沒眼力見呢?老子胳膊都舉酸了,你這小弟怎么當(dāng)?shù)模俊?
“老大,怎么了?”
顧朗先是把平板貼回胸口,剛一蹲下就被王平扯過袖子以極大的力氣拉了過去,然后把手機(jī)塞進(jìn)他手里。
猩猩們才不管拿手機(jī)的是獾還是人,這會兒已經(jīng)熟悉了這種通過小格子對話的方式,隨著某人無意識的調(diào)轉(zhuǎn)屏幕,呼啦一下就把某咸魚給圍了起來。
“老老老…老大……”
顧老三想起了上次被群毆的經(jīng)歷,頓時一臉緊張。
然而王平卻沒理他,在小馬甲上擦了擦爪子,小毛臉擺出微笑的造型,施施然走向猩猩們身后的那兩道身影。
對面勞拉的背上,那只還不到王平肩膀高,渾身長著稀疏絨毛的小猩猩,正睜著不含絲毫雜質(zhì)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王平。
那眼睛比人類嬰兒的要大許多,目光卻是同樣純凈無暇。某獾心里一陣柔軟,心情都好了起來。
“你好呀,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