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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算計了進來,她被哈瓦的大汗當(dāng)成了是拓瑞,此刻,絕對不會再有任何人靠近燕墨想要對他不利了,因為,他只要手指一點,那些草原上的人就害怕他們的拓瑞公主從此一命嗚呼了。
“六王爺,你想讓我怎么做?”果然是最愛著自己的女兒的,卓木格圖開始妥協(xié)了,真快呀,快得讓夕沫不可思議,燕墨還真是了解卓木格圖。
“誰也不幫。”
“就這樣?”似乎是不相信燕墨給他的要求會這么簡單的。
“是的。”
“可是……”卓木格圖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說什么。
“大汗有什么要求盡管說,燕墨一定會遵辦的。”
明明是他在威脅著別人,此刻卻又象是謙卑著,夕沫讀不懂他的心,只是靜靜的趴在他的肩頭聽著他說過的每一個字,這男人,誠府太深,深不可測,可她現(xiàn)在知道已經(jīng)晚了。
相錦臣,她該隨著他離開的,被利用了這一次,也許就還有下一次。
依他從前的性子,他不可能這么痛快的就放過她的,真想問他還愛她嗎?
可她,卻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
他的承諾,此刻就象是云煙,飄渺在過去的記憶里一點也不真實。
身子真軟,軟如水一樣。
“六王爺,我停兵不動可以,可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很鄭重的聲音,卻帶著一些焦慮。
“你說。”
一翻身就下了馬,夕沫看不到那張臉,卻可以看到卓木格圖翻身下馬的影子,年紀(jì)應(yīng)該也是很大了,卻是那么的輕盈,就象是年輕的壯漢一樣。
卓木格圖向前一步就到了燕墨的面前,就那般在眾人前抓起了他的一只手,然后在燕墨的手心里飛快的寫著什么。
他寫得極快,又有手臂遮著,讓夕沫根本就看不到,寫好了,他站直了身體,“你要答應(yīng)我,要保證她的安全。”
很直接也很簡單的話,可于卓木格圖應(yīng)該是很重要的吧,也許,他是放不下惠敏王妃,從他對拓瑞那般的關(guān)切就可以猜到了。
是吧,一定是惠敏王妃。
燕墨的身子一顫,然后鄭重的點點頭,“大汗放心,燕墨誓死保護她的安全。”
“這便好,那我便停在了這里,就等六王爺?shù)暮孟⒘恕!?
一切,便被燕墨化解于無形,他依然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恭敬不如從命,燕墨先行一步。”說完,飛也似的踩著眼前的一個個人頭,就那么旁若無人的飛入宮中。
可是,青陵王的人居然沒有一個去動他,明明個個手中都有弓箭的,但真的沒有人去射殺他與她。
那真的是有些怪異。
進攻的陣勢一下子就變了一個天。
夕沫知道都是因為燕墨,因為青陵王再也不必腹背受敵了。
她在燕墨的肩頭尋找著,那是他的父親嗎?
傳說中大家都認定了青陵王是她的父親。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雖然急切的想要知道,卻總是覺得自己距離那個人有些遠,遠的,永遠也扯不上關(guān)系。
“鳳家倒了,鳳家的兵都散了,跟著鳳家再也不會有肉吃有酒喝,倒是青陵王,先皇的皇位原本就是他的,大家跟著他必不會受了虧待的,走吧,沖進宮把燕康趕下臺,把那個鳳家的老太婆也趕出宮,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是她殺了先皇,就是她殺了先皇。”
這些話不停的喊著,原來,淑太妃殺了先皇之事早就傳開了,便是因為這般,這些將士們才反對她吧,要知道先皇也是一個明君,是百姓愛戴的明君,據(jù)說,先皇在位的時候減免了許多的賦稅,那是百姓最為樂見的,所以,先皇沒了,知道真相的百姓恨死了淑太妃。
這就是報應(yīng)嗎?
也許就是吧,于是,那座宮門就如一塊破木一般的很快就被攻破了,無數(shù)的兵馬沖進了皇宮,燕墨背著她站在宮門前的墻頭上,看著那人山人海,她還是想要說話,可是軟軟的身子還是那么的無助,不能說也不能動。
天亮了,灰朦朦的把這世界清晰在眼前,燕墨也終于解開了她的穴道:“夕沫,青陵王不會有事的。”
不說是她父親,只說是青陵王,但是他這樣說,夕沫也便知道青陵王是絕對不會有事了。
“阿墨,你答應(yīng)過我要放過燕康的,燕康他是一個好皇帝。”而且,不比先皇遜色多少,只是烈焰國的有些事總是被淑太妃插著手腳才惹人厭吧,可百姓厭的是淑太妃是不可一世的鳳家,應(yīng)該不是燕康的。
“他還會是烈焰國的皇上,你放心,我對他,他對我,有時候是恨,可是更多的時候是兄弟,都是父皇的孩子,我不會動他的,不過,淑太妃我可就不能確定了。”
他這樣的話,似乎最后那勝利的也不是青陵王,仿佛就是他一樣的。
怔怔的聽著,耳鼓里都是回音,心,卻是不安,半晌,她輕聲問他:“燕墨,你還是愛我的是不是?”如果是,她的心才會安然,如果不是,只怕這一天就是如相錦臣所說的那一天,再也不會有晴天了……
那是一種很復(fù)雜的心緒,想要知道卻又怕知道了。
趴在他的肩頭,有一瞬間她真的感覺他就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她的地,可是剛剛……
他明明可以預(yù)先的通知她要她扮成拓瑞的,可是他沒有,她就成了他手中的一個被利用的人。
不知道后面還有多少的利用,可她,卻無處可逃。
阿墨,其實婉兒沒了你也很苦,其實珍妃沒了你更苦,可是這些真的不是她的錯。
“愛……”就在她胡思亂想中,也就在那千軍萬馬的廝殺中,一道低低的男聲響在她的耳邊,有些不清晰,讓她側(cè)著耳朵傾聽著,那么的輕那么的軟,也柔到了她的心坎里。
他還說愛她,這樣的時候,應(yīng)該是不騙人的吧。
額頭在他的肩頭輕蹭著,心底里真的就只剩下了柔軟,“阿墨,那我跟你走。”
只是這一次他再也不要欺負她了吧,心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相錦臣,也讓她不由自主的心慌。
害怕,害怕再一次的傷害。
“夕沫,只要你相信我……”可說了一半,他就頓住了,抬起了頭讓夕沫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一只只的箭正飛向他與她,這宮里就是一個亂呀,也不知道哪些是青陵王的人哪些是淑太妃的人。
自然,這其中也有燕墨的人吧,否則,他不會這么大膽的就沖進了宮。
他的足尖一點,鷹一樣的飛到幾步開外的一個亭子上,當(dāng)腳尖落在那亭檐上的時候,那些箭已經(jīng)追身而至,“夕沫,閉上眼睛。”
夕沫真的閉上了,耳邊就是呼呼的風(fēng)聲,緊跟著的就是一聲聲的慘叫聲,轉(zhuǎn)而,他道:“好了,我們?nèi)デ逍拈w。”
這么亂的時候,他卻仿佛一個居士般的悠閑,或者,是逍遙在宮中吧,沒有人比他更逍遙了,來了,就只去自己的地方,仿佛,身后的那些亂那些打殺都與他無關(guān)似的。
睜開眼睛,刻間的不去看地上那些鮮血淋漓的場面,這一路行來,每每看到都讓她一陣的反胃,胃里很難受很難受。
他就那么背著她越過人群,很快就到了清心閣。
“阿墨,快放我下去。”呼呼的喘著氣,胃里還是不舒服,想吐,非常的想吐,他再不放她下去,只怕,她會吐他一頭一臉再一身了。
順應(yīng)她的話,他便真的放她落在了地上,蹲下身就吐了,本想忍著等他離自己遠點再吐的,可是她忍不住,其實,已經(jīng)忍了很久了。
難受呀,吐得胃里翻江倒海,吐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卻還是想吐,止也止不住,吐到口中都是苦的味道,身子也軟軟的恨不得就坐在那雪地上。
背上,有兩只手輕輕的捶著她的背,“夕沫,有沒有好些?”
夕沫有些不好意思,“好了。”再也吐不出來了,暈暈乎乎的站起來,身子有些搖搖欲晃的,燕墨急忙就攬住了她的腰讓她靠在他的身上,呼呼的喘著氣:“那些血,看著讓我不舒服,我從小就怕血。”
“那就呆在這清心閣,哪也別去。”抱起她就向前走,一點也不在意她身上才吐過的味道,好吧,他讓她呆在清心閣,那她就乖乖的呆在他的身邊,以靜制動來順應(yīng)現(xiàn)在宮里瞬息萬變的一切吧。
不知道青陵王可好?
不知道燕康可好?
大廳里站著清雪,仿佛等了很久似的,看到燕墨抱著她進來,便歡快的迎了上來,“王爺、藍小主你們可來了,快坐,清雪這就去泡茶。”開心的聲音那么的顯而易見,清雪早就知道燕墨和她要來了。
原來,賞花燈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要帶她進宮才是真的。
坐下來,順了口氣,他拿起茶杯吹了吹,然后遞給她,“嗽嗽口。”
接過就喝,她口中真的很難受,還是想吐,只是可惜腹中已經(jīng)沒有東西可以吐了。
“以后,再不讓你看到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