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一國之主,李世民的自制力還是很強的,他隨之就反應了過來。
“靜玄,你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在事前我居然沒聽到一點風聲。沒想到賢侄已經達到了內力外放的境界了。”
聽了李世民的話,孫靖遠也反應了過來。他苦笑著對李世民道“陛下,微臣確實不知啊,不是有意要隱瞞陛下的。”
“真的嗎?”李世民不信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的,陛下微臣確實不知啊,就是借給微臣幾個膽子,微臣也不敢騙陛下啊。”孫靖遠唏噓的道。
李世民看著孫靖遠臉上餘留的驚訝之色,他也相信孫靖遠確實不知情。
“看來你確實是不知情,不過你確實是生了個好兒子,朕都爲你高興?!崩钍烂竦脑捲俅蝹鞒?。
就在這時一道飄渺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內力外放確實不錯,但作爲大唐年輕第一人,也還是有些弱了吧?!?
聲音虛無定所,像是從四面八方一起傳來的一樣。讓人無法確定它真實的方向,也無法確定它的源頭。
聲音在空中不斷的迴響著,重複著,它像是從虛無縹緲處傳來,又像是從玄武門上空傳來的一樣。
程咬金起身了,他站到了李世民身前,遮擋住了李世民的視線,也遮擋住了李世民的身影。
秦瓊,尉遲恭等一干老將也都起身了,站在李世民的周圍,將李世民團團的圍了起來。
“嚓、嚓、嚓”
這是刀劍出鞘的聲音,無數的侍衛從四面八方涌來,將玄武門圍了個嚴嚴實實。
“誰?快出來,別躲躲藏藏的,像個老鼠一樣,讓你程家爺爺看不起。”
程咬金粗大的嗓門響了起來,他在怒罵著,也在試探著。
李世民看著他程咬金,看著他周圍的老戰友,老兄弟。他的雙眼發紅,鼻子發澀。
他們一如既往的默契,也一如既往的忠心。他們依舊可以用身體,爲他築起一座堅固的城堡。
李世民相信,只要他身旁的老人們還在,還有一個人都有倒下,那他就不會危險。
就算是去死,他們也會衝在自己的前頭。這也是李世民放縱程咬金的原因。
李世民知道他們粗魯,身上充滿了匪氣,但他們對他很忠心,可以用生命來護衛他的安全。
虛無縹緲的聲音再次傳來,“程公爺多慮了,我們不是來鬧事的,也不會對陛下出手,我們只是來參加青年交流會的。”
“既是如此,何必藏頭露尾的,快出來?!背桃Ы鸬纳らT很亮,他的聲音破銅鑼一樣,不斷的向四周擴散。
“既是如此,那我們就無禮打擾了?!边@次聲音很清晰,不再朦朧不定了,人們都聽出了它的來源。
是從玄武門外的城樓頂上傳來的,無數的弓箭手瞬間開弓,他們將手中的弓箭對準了城樓頂。
三道身影從城樓頂站了起來。他們從樓頂隨意一躍,就順風而下,御風而來。
三人輕身落地,沒有驚起灰塵,也沒有帶起聲響。
這時人們纔看清他們的面貌,是一老兩少的三人,這三人全都身穿道袍。
年老的是一位約五六十歲的老者,他身穿藏青色道袍。
老道面色紅蘊,眼神精亮,整個人顯得精神奕奕,絲毫看不出老態。
另外的兩人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大約都雙十年華。
他們身穿白色道袍,揹負道劍,站立在老道兩邊,男的英俊,女的驚豔。
男的一身筆直,個子高大,相貌俊秀,一身白色的道袍乾淨整潔,如鄰家的男孩一般,顯得很陽光。
女子婷婷玉立,體態優美,身姿修長,白色道袍緊貼其身,將其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疑。
“道軒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老道彎腰施禮,他身旁的年輕男女也跟隨著彎下了腰。
李世民喝退的侍衛,程咬金等也重新坐回了原位。
“原來是武夷山的道軒真人,真人免禮,賜坐。兩位青年才俊也請坐?!崩钍烂駵睾偷拈_口,並沒有因之前的事生氣,也沒有遷怒他們。
“謝陛下”三人連忙還禮道謝。
“這道軒老道是誰?很厲害嗎?需要陛下這麼對他。”這時議論聲紛紛響起。
“你不知道嗎?他可是武夷山的道軒道長?!?
“很出名嗎?”
“道軒道長可是當今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他也是當今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三人之一,你說出不出名?!?
說完,還露出了一個鄙視的眼神,似是在看待白癡一般。
……
“不知今日道軒道長所謂何事而來?”李世民開口。
“老道今天並無正事,只是帶徒弟前來參加青年交流會的?!钡儡庍_道。
“清風,明月還不快來見過陛下。”
道軒身旁的青年男女趕緊起身,“見過陛下。”
“嗯,道長的愛徒果然不凡,男的英俊,女的絕倫,堪稱人中龍鳳。”李世民道。
“陛下廖讚了?!钡儡庍€禮。
“長得確實不錯,就是不知他們身手如何?”程咬金道。
他對道軒他們剛纔的無禮很不滿,說話也不客氣,語氣生硬。
“而且你剛纔還說孫家小子妄稱年輕一輩第一人,那你的徒弟肯定不差嘍?!?
道軒淡淡一笑,他沒有不滿,他知道他剛纔的做法確實無禮。
雖然李世民沒有說什麼,那是因爲他是皇帝。他需要表現大方的氣度,但他心裡肯定也不舒服,只是不好的表現出來。
對於道軒的表現,李世民很滿意,他也知道做人不能太絕。就算他是皇帝也一樣,做事需要留一線。
“知節,不得無禮,道長見諒。”李世民話語一轉。
“朕也好奇,不知高徒手下如何,可得道長真傳。”
“陛下,這兩個小徒都是在貧道身邊長大的,也確實學了些修身養性的手段。”道軒道。
“那就是武功不錯了,既是如此,那就讓他們和孫家小子比試一下吧?!背桃Ы鹩虚_口了。
“道長以爲如何呢?”李世民沒有再訓斥程咬金,也沒有怪他多嘴,他向道軒問去。
“既然陛下與程公爺都想看,那就讓他們比試一場吧?!钡儡帥]有再推脫。
“清風”道軒對身旁道。
“師傅”年輕男子開口,看來他就是清風,那女子就是明月。
“嗯,你去跟孫公子過兩招,讓孫公子指點一下你?!?
“是,師傅?!鼻屣L答道。
他的聲音很柔緩,像是和煦的春風一樣,讓人一聽就感到很舒服。
“孫浩,你去跟道軒道長的愛徒比試一下吧?!崩钍烂駥O浩道。
“是,陛下”
“孫家小子,可別丟了你年輕至尊的名頭啊,也別給陛下丟人啊。”程咬金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謹記公爺教誨?!睂O浩對程咬金抱了一拳。
孫浩與清風走到了場中,持劍對面而立。微風拂過,將他們的長髮掠起。
他們都身穿白衣,都手持長劍,太陽底下他們都是翩翩俊朗的少年,都很吸引人。
同樣的英俊瀟灑,同樣的遺世獨立,不同的是他們的性格。
孫浩自幼處在豪門世家,他見識不凡,做事幹淨果斷。
或許與他的經歷有關,也或許是大家族子弟都有的通病,孫浩很成熟。
不僅是他身體發育成熟,也是指他的心裡成熟穩重。他做事很穩重,也很讓人放心。
清風則不同,他是在深山裡成長的,他的視野比孫浩開闊,見識卻比孫浩少。
他很少遇人,也沒有跟人交往的經驗,他顯得很稚嫩,也很羞澀。
“孫公子,請?!鼻屣L對孫浩抱拳時,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
像鄰家的大男孩一般,清風笑的很羞澀,但笑容很陽光,也很燦爛。
“請”孫浩還禮,他也對清風露出了微笑,緩解了清風的緊張。
清風持劍飛身而上,劍身閃著幽冷的寒光,帶動著風聲嗚嗚作響。
這一刻的清風很認真,沒有了羞澀,沒有了緊張,眼中只有對手。
長劍嘶吼,劃破了空氣。孫浩看著接近自己的清風,他嚴陣以待,不敢大意。
清風的速度很快,長劍上的寒意很盛,孫浩覺得清風比趙穆還要難對付。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孫浩想到了這句話,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劍,孫浩全身緊繃。
孫浩舉起了長劍,右手一揮就格擋住了清風的一刺。
“嗞啦,嗞啦”的聲音不斷的從他們手中傳出,這是長劍在相互交織,在相互滑動的聲音。
孫浩右腿踢出,帶動著風聲向清風踢去。
清風向後一退,躲開了孫浩的一腳。
孫浩的攻擊緊隨而來,清風左手握拳,右手持劍抵擋孫浩的攻擊。
突然清風左手一拳打向孫浩的肋下,孫浩也一拳轟出,與清風的拳頭撞擊到了一起。
他們腳下的地磚在開裂,裂痕在逐漸蔓延。漸漸的,他們腳下的那兩塊地磚,全部都碎裂了。
“騰,騰,騰”孫浩倒退了三步,清風倒退了兩步半。
孫浩倒退產生了腳印。三個清晰鞋印,在地磚上印了下來,足有三寸之厚。
鞋印很清晰也很整潔,沒有留下豁口。
孫浩拔出陷入板磚下的雙腳,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又向清風衝去。
道軒看著場中的兩人,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孫寧也忘記了喝酒,他全身灌注的盯著場中的激戰。
孫靖遠在李世民身邊,他不斷介紹著孫浩的招式,李世民看的仔細,聽的很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