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尹修玄訕然一笑道。
“來、來、來,尹哥,上官師兄,快來喝酒,不然菜都涼了!”
“好,小韋子,師兄我敬你一杯,從刑堂那種地方還能生龍活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上官無畏端起酒碗便與韋江碰了下。
“借師兄吉言,幹!”二人一飲而盡。
“尹師弟,爲兄也敬你一杯,兩年不見功力大進,還完成了大任務,日後定然一帆風順,前途無量啊!”
尹修玄聞言,微微一笑,雖然對他而言這所謂的前途無量並不算什麼,但這其中的情誼纔是值得珍惜的,“多謝師兄,師兄再練成兩門武學,定然打遍泰陽郡無敵手!”
上官無畏,哈哈一笑,指著尹修玄,搖頭道:“你就不要給我灌湯啦,就師弟你也能把我打趴下,可不指望無敵手,只要能把我家老頭子給壓服就行啦!”
“師兄定有那一日的,來,幹!”二人酒碗一碰,滿飲了一碗。
之後三人一番暢飲,將一大壇千金釀喝光,又叫棲鳳樓起出最好的酒來。棲鳳樓雖然是泰陽郡第一酒樓,但終究不過是酒樓罷了,但其送上的酒水竟然不比堂堂上官家家主珍藏差。
這個情況,喝的半醉的上官無畏和韋江是不知道的了,而尹修玄雖然知道其中緣由,也僅僅是不以爲意的一笑,便置之不理了。
待得日沉西方,華燈初上,三人才興盡而歸,當然回去的時候,是尹修玄一手扶起一個,將二人給擡回了門中。
之後尹修玄腳下去了一趟司馬明德在黑水門中的院落便乘著夜色往修煉之所去了。
待得第二日,韋江醒來,在桌上見到一封信,正是尹修玄給他的。拆信讀後,韋江點了點頭,一運內力,掌心燃起一道火苗,便將信給燒成灰灰去了。
……
時光荏苒,尹修玄回返黑水門已經又是一年時光。這一日,尹修玄從水簾洞窟之中走了出來。
此時的尹修玄則是身著白色天蠶絲袍,悠然地在這大庭院中走了一會兒,最終找到一片樹林子,點了點頭,似是選中了什麼一般。
只見尹修玄從長袖之中取出一個藍幽幽的鐵環來,正是那煞鐵環無疑。
尹修玄擡手便將煞鐵環往天上一拋,手捏遇,口中唸唸有詞,最後在煞鐵環還沒落下時,大喝一聲:“御物,去!”
那原本準備在空中劃過拋物線而落下的煞鐵環,忽然劃出一條詭異的弧線,向前方的樹木飛去。
“啪!”
煞鐵環撞到一棵碗口粗細的樹上,樹幹音聲而斷。
尹修玄見狀,眉頭微皺,劍指一招,那煞鐵環繼續直直的便回到尹修玄手中。
尹修玄輕嘆一身,“怎麼會這樣,沒想到這御物術還真有些難度!”
原來尹修玄在這一年時光之中,利用水簾石洞之中充足的靈氣,加上學到手的兩儀陣法佈置先天符,在短短一年時光之中衝入了練氣第四層。
進入第四層之後,尹修玄只覺進入了另一種境界之中。在當年第一層的時候,練出真氣都是以絲論,所謂練氣成絲;而第二層則是將一絲絲一縷縷真氣化作溪流一般,所謂聚絲成流;第三層真氣之流如同進入一個池塘之中一般,似乎在凝聚力量,正所謂匯流成池;而如今的境界卻是完全不同,真氣似是池水決口,流入江河一般,可算是化池爲江,其中的蓬勃活潑之感,不可言喻。
而尹修玄一入第四層境界,意念有了小成,他心中第一個念頭便是將御物術給學會。
早先尹修玄收拾戰利品的時候,他便將御物術的修煉方法找到,不過當時他也知道境界不到再花費十倍的時間也是修煉不成的。
故而這一年來基本是埋頭修煉,不聞世事,除了一兩個月會到黑水門中與韋江、上官無畏等人喝酒外,其他也就見了見王罡等人罷了。
至於吳執事,他半年前便回返了,與尹修玄見面之後,卻也不問尹修玄有何際遇,只是見到尹修玄安然無恙,叮囑尹修玄謹慎行事。尹修玄也沒有將自己修仙之事告訴他,依舊持弟子禮對待於他。
方纔尹修玄這一擊便是這幾天來的收穫,他將御物術的口訣,遇都熟記在心,還存想意念在煞鐵環之中,而後在洞窟之中試驗過幾次,都將將能控制煞鐵環飛了起來。這次出來便是試驗這煞鐵環的攻擊力和控制力。
見這並沒有灌注多少真氣的煞鐵環一下子便將樹木打斷,尹修玄心裡也十分滿意,但是讓他十分不滿意的卻是,那棵樹並不是尹修玄所指的目標。
看著這種情況,尹修玄不覺有些哭笑不得,平時也還罷了,若是對敵的時候,沒能打到對方,反而將自己人傷到可不是好玩的了。
尹修玄搖了搖頭,將雜念拋之腦後,再次將煞鐵環御使起來,開始再一次試驗這御物術來。
待得第十日,尹修玄朝庭院外面走去,來到院門處,見兩個黑大漢李三、王五二人正十分恭謹的站在那裡,盡職盡責的守著大門。
尹修玄微微點了點頭,“李三,王五,今日我要到門中去一趟,你們二人進院子裡去,把樹林子裡面的那些個枯枝敗葉給收拾一下,我回來之後,若是做得好,定有獎賞!”
李三、王五二人聞言,滿臉喜色。這一年時光,他們二人雖然與尹修玄的接觸不過是個把月見一次面,便是飯菜也送來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過人。
但就這一點點時間,他們也大概摸清了尹修玄的脾氣。只要尹修玄吩咐下來的事情,辦好了,就一定有這獎賞,或是一兩張各種符籙,或是武學上指點一二。
這些獎賞對於他二人而言,可是比那黃金白銀功名利祿來得好,故而二人每日除了專心守門外,便是期待著尹修玄的任務。
沒成想,這次尹修玄僅僅叫他們二人打掃枯枝敗葉,雖然二人心覺有些大材小用,但卻不會說出口來,滿口答應下來,待尹修玄走後,便來到庭院之中。
這時他們才真個傻了眼,不小的一片林子,少數也有數百顆樹。如今一見,是這般的稀稀拉拉,似乎少了一半,那缺少的一半,如今正癱倒在地面上。想來便是尹修玄所說的枯枝敗葉了吧!
二人對望了一眼,看出對方眼中的那無奈,相視點了點頭,把手裡的打掃用具仍開一邊,將袖子挽起,開始收拾著一地的“枯枝敗葉”起來。
卻說尹修玄下了山,回到黑水門煉堂屬於他的院子之中。韋江卻是沒有在屋內,尹修玄微微一笑,知道這個時間該是韋江去煉丹房煉製丹藥的時候了。出了院子,沿著熟悉的道路朝煉丹房走去。
尹修玄熟門熟路,因爲以前跟韋江常來這煉丹房,與這裡的煉丹師都有幾分臉熟,故而沒有收到任何阻攔,便直接來到了韋江的煉丹單間之外面。
從氣窗之中尹修玄見得韋江正悠閒的練著丹藥,也不怕被打擾,推門便進去了。
“尹哥,你來了!”韋江雖說輕閒,卻也不能離了丹爐。
“小韋子,看來你這煉丹本事見長啊,不錯不錯,什麼時候成煉丹大師啊!”
韋江聞言,嘻嘻一笑,“剛晉級沒多久,又要晉級大師,這不是太欺負人了麼,不能這麼快!不能這麼快!”說著還搖頭晃腦,似乎真的在思考是否不能晉級太快一樣。
在六個月前,韋江便順利的晉級成爲了煉丹師,歷時不過六年多一點,這等速度在煉丹房歷史上也是排的上號的,便是那負責煉丹房的副堂主——嚴冰心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誇獎了他兩句。而後在這小子很是無賴摸樣的盯著看之後,笑容立刻消失不見。
當冷若冰霜的嚴冰心副堂主喝問他爲什麼死死盯著他看的時候,他擺出一個自以爲十分瀟灑的姿勢,說道:“嚴副堂主笑起來可真是好看!”
堂堂嚴副堂主聞言,臉色竟然一紅,便匆匆離去了。當場衆人見狀,都覺得不可思議,大嘆韋江厲害。不過後來又有弟子分析,嚴副堂主之所以會臉紅是因爲被韋江的話給氣紅的,至於爲什麼不教訓他便走,只是爲了不寒煉堂弟子的心罷了。
有了這個傳言之後,韋江被無數煉堂男弟子口伐筆誅不斷,似乎天底下他就是最大的魔障。
但當事人發揮了他那無比厚實,刀槍不入的臉皮優勢,每每遇到別的弟子責問,便一笑置之,似乎他纔是受了最大委屈而一笑泯之一般。
當然這裡還有一個人是他也難以搞定的,那便是柳瑩。當時韋江晉級,柳瑩也在現場,她雖然早就心屬於他,也心知韋江生性不羈卻不風流,但見到韋江憊懶摸樣,還是不由得生出一分醋意。
在人前她倒是給足了韋江面子,但背後卻也給了韋江一點臉色,急的韋江想盡辦法哄她。還好最後她還是醉倒在韋江的甜言蜜語之下。
就這件事,尹修玄和上官無畏好生笑話了他一次,沒成想,韋江恬著臉說這叫做小夫妻之間的生活樂趣,將柳瑩給羞紅了臉,還讓尹修玄二人無話可說,誰叫他們兩個都是單身漢呢!
尹修玄見韋江這般得意的說著,不由得搖了搖頭,“小韋子,你那烈焰真解練到多少層了??!”
韋江看了看丹爐,回頭給尹修玄一個燦爛的微笑,“還好、還好,前幾日才進入第六層境界。估計下一層得有些時日了!估計至少得有一兩年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