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她起來。蕭湛早就已經走了。
她的婆婆沈嫚文是個很年輕亦很開明的女人。林簡跟她的關系處的一直不錯,最近總是燉這樣那樣的補品給她補身子。明面上雖然沒說什么,但林簡知道她是想抱孫子了。
“簡簡啊。”今晨只有她們婆媳兩在餐廳吃早餐。
“什么?”
“你跟阿湛是不是鬧別扭了,最近阿湛總是很晚回來,有人跟我說他老是出入夜總會,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簡笑笑。說:“他最近應酬比較多,我們沒事。”
“真的沒事?”
“當然是真的沒事。”
沈嫚文將信將疑。但也沒多問,畢竟是小兩口自己的事兒。家長不好插足。林簡算是蒙混過去了,草草吃完,就上班去了。
鄧佩娥打來電話的時候,林簡正在外面做采訪。她走到一旁,讓攝影大哥稍等一下,接起了電話。
“簡簡呀。忙嗎?”
“阿姨,有事嗎?”
“啊。就是想問問你晚上有沒有時間,夕夕今天回國了,你也好久沒來家里吃飯了。叫上蕭湛一塊回來吃頓飯唄。你奶奶也是這個意思。”
鄧佩娥是她后媽。很可惜她的運氣不太好,鄧佩娥對她并非視如己出。通常她這般好聲好氣叫她回家吃飯,畢然不會有什么好事。
她原本想推辭的,但她把奶奶拉出來,想了想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去看奶奶了,也就答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她考慮一下,還是給蕭湛打了個電話,然而他不但沒接,直接就掛斷了,林簡想他可能是忙,等她做完這里的采訪再給他打也不遲。
晚上,林簡獨自一個人開車去了林家,路上給奶奶買了點補品。
李嫂給她開的門,見著她來,笑眼盈盈的,說:“大小姐來了。”目光在她身后瞥了一眼,空蕩蕩的,“姑爺呢?姑爺不來啊?”
林簡笑的有點勉強,一路上她一直在給他打電話,每一個都掐掉,唯一接的一個,口氣特別不好,吼了一句就掛了,根本不給林簡說話的機會。
這就是無性婚姻,所謂柏拉圖式的愛情,都是騙人的,沒有性,有愛都難以維持,何況是父母之命的婚姻。
她說:“他忙。”
李嫂點了點頭,沒有半分懷疑,笑呵呵的將她迎進了門。
她來的有些晚,人已經到齊了,她淡淡掃了一眼,發現家里多了個陌生的男人,與林錦夕挨坐在一塊。衣著隨意了一些,卻絲毫掩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桀驁矜貴之氣,看著不像是個普通人,翹著二郎腿慵懶的坐在沙發上。
那般精致深邃的五官,令人過目而難以忘懷,只是他生的有些冷峻,唇邊雖含著笑,但依舊無法掩蓋他身上那種拒人于千里的感覺,不顯山不露水的模樣,危險而又神秘。
然,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樣的男人,更讓女人趨之若鶩。
他對她的觀察沒有絲毫掩飾,目光一寸一寸的從頭掃視到腳,每一個部位都會花費幾秒好好審視。
這讓林簡感到渾身不自在。看他跟林錦夕的這般親密的模樣,必然不會是普通朋友那么簡單,竟然當著林錦夕的面,這么觀察另一個女人,不是混蛋是什么?
她收回心神,禮貌叫人,“奶奶,阿姨,錦夕。爸爸不在嗎?”掃了一圈,這才發現林錫威不在。
“啊,你爸爸他出差了,要過幾天才回來。”
鄧佩娥臉上堆滿了笑,起身拉著林簡的手,把她拉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十分熱情的給她介紹,“這位是韓沈,夕夕的男朋友。”
林簡微微抬頭,恰好對上了他的目光,深黑色的眼眸,極具侵略性的眼神,直逼她心底,這讓林簡有些措手不及,條件反射的避開目光,立刻垂了眼簾,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亂了心神,“你好,沈先生。”
韓沈輕笑,那笑聲動人心弦,低沉又婉轉,十分好聽,他說:“我姓韓,是韓先生。”
他淡聲強調,循循善誘般糾正她低級的錯誤。